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 第97节
魔族人齐刷刷地望向温故。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温故夹在众人之间,小声地说:“不行的,没有锌了。”
制作这避雷针还需要心吗?
几个人皆是一震,“相思”里最重要一件东西便是一颗真爱之心,人之心包含七情六欲,一切贪嗔痴恨从心而起,从心而逝,心便是人之根本。
亦是是魔族的邪宝常用之物,唯有人之心才能宝物大放光彩,总算是明白为何这避雷针如此逆天,原来是用了心。
却不知是谁的心?
大祭司面无人色,这几日魔宫里安然无恙,并无人被挖了心,难不成是魔尊自己的心?
这个推断非常有理,难怪温故会说“没有心了”,人的心只有一颗,切一半做了避雷针,若再切一半,岂不是死了么?
想到温故竟能挖出自己的心,几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大祭司心中不禁佩服,魔尊,真是个狠人!
镜非明瞥向温故。
温故眨巴眨巴眼,特别无辜的样子。
仿佛大家明争暗斗,你来我往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小可怜。
镜非明轻哧一声,眉梢眼角洒脱飘逸之色,“若你们放心,此物便留在温……元九渊手里,置于他想交给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宗门不会干涉。”
若是旁人说这番话,鬼罗汉一行人心中要打个问号,可这是紫衣真君,他是非分明,言而有信,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重夷道和妙真自然是听紫衣真君的,小九师弟当然和宗门亲厚,在这待不了三个月便要回玄月宗,到时候天高皇帝远,魔族的人想要这避雷针,也得先能上了千鹤峰的山。
避雷针物归原主,重新回到温故手里。
若要是能把现代的东西带过来,别说避雷针,法拉第笼温故都能给弄来。
这三天并未得到封敖的消息,对温故来说是最好的消息,这样想很是对不起封敖,若不是被大祭司逼急了,温故也不会出此下策。
若是能顺利从魔宫脱身,温故要请封敖好好喝一杯庆功酒。
时隔三日,一行人再次回到十九重城。
雄伟壮观的楼阁上张灯结彩,茶坊酒肆皆挂着大红灯笼,宽敞的街道上一行红衣人敲锣打鼓,给沿街的小孩子发着糖果,热闹非凡,仿佛是上元佳节之夜。
温故立在飞渡的重剑上,好奇地望着喜气洋洋的街景,“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大祭司满脸茫然,祭司就是管节日祭典的,连他都不知道,旁人更不知道了。
“该不会是庆祝魔君死了吧?”鬼罗汉笑眯眯问道。
大祭司全然没有反感,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那早该庆祝了,现在庆祝未免太晚了。”
温故催动法诀,缓缓降低脚下重剑,满街喧哗的人声扑面而来,夹杂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香气,美妙的人间烟火热烘烘的。
一个小男孩蹲坐在摊位前,两只小手捧着碗,呼哧呼哧地吃着汤圆,黑芝麻白糖馅一口一个,剩下的甜汤底吃不上,他仰头端起碗倒进嘴里。
碗往下一挪,便瞧见了御剑飞行的温故。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温故馋汤圆,不由多看了几眼,小男孩却咧开大嘴,“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用手指着他——
“魔尊来了!呜呜呜!魔尊回来了!”
汤圆摊的老板一抬头,立即大声喊道:“魔尊回来了!快抓住魔尊!别让他跑了!”
“抓住魔尊!”
温故吓得脸色发白,莫不是封敖败家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十九重城的百姓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一人一刀把他结果了?
封敖办事未免也太靠谱了。
“师父师姐救我!”
温故没出息地喊一声,声音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之中。
正想驱使重剑升至高空,以免臭鸡蛋砸在身上,没成想下面一个红衣人跳到房梁上,笑呵呵地望着他,“魔尊,您可算是回来了。”
温故想起来,这是一位灵童,魔君身死那天,站出来挑衅的那一位。
此刻这人的脸上笑意融融,崇拜的目光化为实质,“魔君,我们等了您一天一夜,就等着您回来呢!”
“……等我干什么?”温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苦着脸问。
锣鼓咚咚咚地响彻云霄,随着方才的一声叫喊,长街上人潮向此地涌动,一张张脸上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谁也没有料到,令人苦不堪言的的鲛人竟被刚刚上任不久的魔君击溃,不但从此远离浮屠塔,还将曾经抢夺过的财宝悉数奉还!
美玉明珠一箱一箱运入十九重城,在红莲广场上堆积如山,由魔尊座下的灵童记录入库,若是谁曾被抢劫过,便拿着当时出城的记录前去认领,若是无人认领,便充入建立学堂的库中,用于大众的身上。
百姓的心思很简单,魔君不让他们过好日子,死了就死了,纵使是个根正苗红的魔族人,没人为他掉一滴眼泪,可魔尊让他们一雪前耻,终于出了一肚子气,还拿回了自己丢失的财物。
这学堂听着便知道是魔尊赔本,百姓占便宜的好事,再加上以赌石的名义慷慨解囊,将珍贵的纯粹灵石无私奉献出来,虽然魔尊只是半个魔族人,但他却能十九重城过上好日子,谁还管血统纯不纯粹?
百姓的爱也很简单,那就是要让魔尊风风光光,永远的留在十九重城!
温故抿紧嘴唇,发愁地皱着鼻子,宛如众星拱月一般,沐浴成千上万道目光崇敬的洗礼。
绝望像潮水一样漫延。
元九渊,这事真的不怪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
第七十五章 穿回来了!
一望无垠的沙漠上黄浪滚滚,残垣断壁上偶尔飞过几只秃鹫,更显寂寥苍凉。
天际边飞来一只漆黑如墨的飞舟,不同于玄月宗辉煌奢华的飞舟,鲛人一族的飞舟更像是战船,上下三层,船身约十丈宽,贴满五颜六色的符箓,桅杆上挂着一面残破的白色旗子,上面画着交织在一起的刀和鱼尾。
本是在东海上巡视鲛人族领地的船,如今到了西域荒凉的沙漠,被符箓强行托上了虚空之中。
甲板上立着一位清瘦青年,一脚肆意踩在椅子上,两手举着望远镜筒,正在向远处瞭望。
身上的衣袍华美考究,腰间围扣白玉腰带,侧扣一柄黄金弯刀,刀鞘上各色的宝石灿灿生辉,阳光一照,周身上下珠光宝气,富贵逼人,令人眼花缭乱。
“神官,你说句话啊神官!”旁边的络腮胡大汉催促道。
神官放下手中望远镜筒,悠哉悠哉地说道:“那新上任的魔尊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我们盘踞在此地,却只派一个人来运送奇珍异宝,莫不是空城计?”
大汉嚷嚷道:“啥是空城计?”
“说了你也不懂。”神官摸摸下巴,认真思考要不要冒险干一票。
大汉举起双手,十根手指头上戴满了金光闪闪的戒指,“你看看,俺一出去就被人笑话寒酸,人家都戴的是和田美玉,就俺还戴着孔雀金石,再不抢一票俺抬不起头做人了!”
神官白他一眼,哧笑道:“你何时见过魔族一个人运送这么多箱奇珍异宝?”
“没有。”大汉纳闷地摇摇头。
神官再问:“你何时见过运送珠宝的人法力低微,与你的水平半斤八两?”
大汉不乐意梗着脖子,“俺比他强!”
“你何时见过,运送珠宝的人毫无警惕心理,还在飞渡法器上看小人书?”神官笑吟吟地追问。
大汉好奇地问:“看的什么小人书?”
看得这么入迷,连身后跟了半日的飞舟都没发现,那得多好看啊?
神官翻了个夸张的白眼,“着急什么,一会拿下他,我们把书抢回去慢慢看。”
大汉拿起手里的三叉戟激动挥舞,鱼尾在甲板弹跳几下,忽然顿住,“恁咋不犹豫了?”
神官胸有成竹地一笑,“有什么可怕的?魔族人还能比东海国的人可怕?”
“说的也是。”大汉非常认同。
说道久违的故土,神官面上染上怅惘神色,望向遥远的东方,喃喃地说道:“不知东海的海水是否依旧湛蓝如天?她……可还好?”
“不知七公主是否依旧貌美如花?”大汉学着他的样子伤感地念道。
神官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别想七公主了,我们永远回不去东海了,月华潭的水清澈明净,没什么不好。”
“一个沙漠里的潭水,能跟俺们辽阔的东海相比?”大汉不满意地嘟噜。
神官欲言又止,长长地叹口气。
距离浮屠塔还有一段距离,封敖盘膝坐在飞渡法器上,双手捧着连环画的小人书,紫衣真君的藏书果然不简单,纵使像封敖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眼就被画里国色天香的美人吸引。
飞舟近在咫尺,神官给大汉使个眼色,“这次你先上,别辱没我们鲛人族的名声,一嗓子就要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明白了么?”
大汉眼巴巴望着封敖手里的小人书,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说着话强壮的鱼尾在地上猛地一弹,庞大的身躯临空跃起,伴随着“砰”一声落地巨响,高声大吼道:“把你的小人书交出来!”
封敖怔愣住,诧异地望着眼前半人半鱼的男人,抢……抢什么?
神官飞身而出,白衣若蝴蝶穿花般翩翩,一面笑吟吟,不疾不徐地说:“留下箱子人滚蛋,否则别管我不客气!”
封敖这次楞得更久了,呆滞地望着神官,伸出一根手指不可置信地指着他,“姐夫?”
“小侯爷?”神官摁在腰间弯刀的手一顿,错愕地望着封敖,“你姐呢?”
所谓他乡遇故知,便是如此了。
没有落草为寇之前,神官一行人是个体面人,在东海上逍遥快活,与东海的人族井水不犯河水,偶尔会有能化成人形的鲛人进入东海国,神官便是其中一员。
若说起来他算得上封敖的先生,教授封敖魔族的文字,两人年龄相近,个性相投,不与师徒相称,而是互称兄弟,本来是一桩美谈,却因一件意外分崩离析,导致神官一行人为东海国所不能容,不得不翻山越岭,来到遥远的西域沙漠苦居。
鲛人一族本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闲来无事便做起拦路劫匪,抢些魔族的奇珍异宝,当做首饰挂坠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