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 第37节
第四条:“穆长苏此人不守男德,且悭吝至极,如无必要,切勿与此人来往。”
“还有,你几时回来?”
温故怔神,什么男德啊,元九渊到底每天在网上看的什么?
想到这,温故点开穆长苏的微信聊天,看到穆长苏“约么?”,而绿色聊天框回了一个“好”。
漆黑的瞳孔蓦然放大,潮湿的红意从脖子一直漾到他耳后,难道自己的身体被穆长苏给……
温故扯开衣领,往里面瞧了一眼,没有小说里写的那种青痕红伤,白净细腻很健康,他紧绷的身体松弛,扯平衣领,突然又想起来,元九渊怎么可能做受?
太可怕了……
温故握着手机,软倒在沙发上,满脸写着“我不干净了”。
好绝望,他夹住小鲨鱼抱枕,额头不轻不重在沙发沿上磕,温故啊,温故,你以后可怎么做人。
越想越生气,温故鼻子泛酸,鼻尖被他碰的俏生生的红,手指插进头发里,抱着脑袋呜呜咽咽的嚎一阵,心中安慰自己,一定是误会,元九渊不会渣的。
缓了一阵,温故面无表情的坐起来,点开手机里最后一条视频。
元九渊半抱着手臂,静静地望着镜头,很轻的声音自问:“温故,我何时才能见到你?
温故的胸膛蓦然发热,心中小声道:“元九渊,我很想见到你。”
如果你没有用我是身体做坏事的话,要是元九渊用他的身体做坏事,他就用元九渊的身体……
裸奔?
师父和师姐会很丢脸,不可以,而且温故脸皮子薄,抹不开脸。
想了良久,暗黑版温故终于想到,勾起一个可怕笑容,如果元九渊敢用他的身体做坏事,那他就挥刀随便切一截,反正本来挺多的,切一截也够用了。
……
飞舟之上,月光澄澈明净,星河波光粼粼。
徐复出神地望着沉睡的小师弟,犹豫着伸出手撩起他垂在额前的一缕黑发,柔润的触感落在手指上,他轻轻归到脑后。
“小九,不论你是不是被人夺舍,我都不在意,日后你便是我最亲的师弟。”
徐复轻声低语。
蓦然,熟睡的元九渊睁开眼,猛地坐起来,这是玄月宗门的飞舟,竟是已经回到修真界。
这是回宗门的路上?师门历练已经完成了?元九渊抬起手,盯着手掌看几秒,身体里的真气前所未有的充沛,温故做了什么?
他缓缓握住手掌,心中的担忧渐渐消退,无论如何,至少温故端端的活着,这已经足够了。
“小九,你怎么了?”
一道温和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元九渊回过神,身后一位玄月宗门的弟子长身玉立,容貌若芝兰玉树,正担忧地望着他。
这谁?
元九渊此时心里只剩这一个问题,定定地望他片刻,完全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徐复以为他睡迷糊了,微微笑道:“小九,你若是觉得剑枕着难受,便枕到我的膝上,明日才能回到宗门,你可以休息。”
“你叫谁小九?”
元九渊蹙眉冷问,小九?非常不喜欢这个亲密的昵称。
作者有话要说:
徐复:师弟呢?我那么大一个可爱乖巧的师弟去哪儿了?
第三十一章 1+1
徐复稍怔,元九渊眉宇冷峻深沉,好似完全不认识他一样,他喃喃道:“小九……”
元九渊眉头下压,敛住不爽的情绪,转身大步走向船尾,远远离开这个自来熟的师兄。
这一次互换身体仓皇,温故没有留下信息,他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推测温故在历练中结实了这位师兄,这位师兄过于热情好客,一上来就叫昵称。
元九渊取出塞在胸口的葫芦,褐色表皮光滑明亮,葫芦嘴上系着一根红色小绳。
外表看上去和路边摘的葫芦没什么两样,元九渊手指搭在葫芦上,用真气探寻,感受一股淡淡的紫气包围葫芦周身,此物绝非凡物。
这是乾坤葫芦?
元九渊眼前一亮,这几日都在为不能取到乾坤葫芦的事烦躁,没想到温故居然拿到了。
温故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能颠倒乾坤的葫芦,岂非能用他见到温故?
元九渊心情顿时愉悦,轻轻摩挲着葫芦,思考这乾坤葫芦该怎么使用。
徐复神态怅惘,定定望着他的背影,不明白可爱的小师弟明明只是睡一觉,醒来却像变了一个人。
变得一点都不可爱,徐复愁闷地捏捏鼻梁,回忆刚刚发生的种种,倏然目光停滞,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小师弟说他在等待,原来就是在等这件事。
元九渊这个名字在玄月宗门中仿佛洪水猛兽,弟子们又畏惧他身上的魔族血统,又讨厌他在败坏宗门的名声,平日里若是女弟子敢与他有过多亲近,便会被众人耻笑贪慕他的容颜,若是男弟子,那便是与魔族同流合污。
久而久之,大部分弟子对元九渊敬而远之,谁若敢与他的关系进一步,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徐复身为萧真人最宠爱的弟子,本生活在风口浪尖上,一言一行都被同门弟子紧紧盯着,千盼万盼将他拉下神坛。
此次历练损失惨重,玄月宗的峰主及其弟子皆在水镜峰上等待飞舟归来,共同商议此事,所以若是元九渊和徐复关系亲近,徐复所遭受的非议会更多。
何况,师父萧真人并不喜欢元九渊,更不乐意看他们亲近,徐复长长叹一口气,心中热流涌动,动容的情绪滋润心田。
不论是在圣城之中,小九信奉诺言,不顾危机将他救下,还是当见到萧真人,小九担心师父责备,将取得乾坤葫芦归功于他。
或是像现在,小九情愿受委屈,假装不认识他,也要为他用肩膀抗下所有流言蜚语,徐复手掌压在胸口,心脏随着脉搏起伏。
小九,你待我如此,师兄也愿为你万死不辞。
……
水镜峰上烟波浩淼,淡青的烟霞如同渺渺仙气。
千鹤峰的重夷道,修为并不算几位峰主之中最强的,却是最受紫衣真君宠爱的,不过两百岁便能成为一峰之主,他的性情出名的古怪,自从死了道侣之后便喜怒无常,平日与其他峰主言谈更是尖酸刻薄。
不过,无论重夷道的为人如何,他的长相和威仪却是宗门里最出挑的,今日却见他形容憔悴,心事重重地站在广场上。
素雅如月的寒月仙子妙真并没比他好多少,拧着秀挺的眉,愁容满面,静静地盯着水镜峰的上空。
“师父,小师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妙真喃喃道。
重真人深呼吸一口气,半闭上眼,“若是他死在圣墟,我……便要萧疯子拿命来偿。”
妙真捏紧自己的手,心中慌乱,轻声自责道:“我早该对师弟好,自从听到萧真人传回来的噩耗,我就时时刻刻后悔以前……”
“莫再说了。”重真人负手而立,望着天边云彩冷道:“你这个大师姐做的失格,小九这些年抱屈,你脱不了干系。 ”
妙真哑口无言,半晌才咬着牙道:“我这个师姐做得好,多亏您这个师父做得好,若不是您一直嫌恶小九,底下的弟子怎敢欺负他?您才是小九的好师父。”
若是以前她敢这样出口不逊,少不了一顿鞭子,但现在重真人闭上眼,叹息道:“是,我不是个好师父。”
妙真张了张嘴,默默走近他,“我也不是个好师姐。”
“但小九是个好徒弟。”重真人睁开眼,手掌轻轻拂过肩上的火鼠裘,“是我配不上这样的好徒弟。”
妙真蓦然向前几步,惊喜道:“师傅!飞舟回来了!”
湛蓝的天幕上一叶飞舟破开云雾,横穿过碧绿的山梁,直奔水镜峰而来。
萧疯子披头散发,道袍上酒渍斑斑点点,半醉半醒地斜倚在船头上,飞舟若从天而降,落在水镜峰上的湖泊中,卷起一波惊涛骇浪。
重真人疾步向前,到达飞舟之下,却又止住脚步,“妙真,你上去看看。”
妙真明白他这是关心则乱,正欲飞身而上,飞舟上剑光缭乱,跃下一道道身影。
滕紫芝形容枯槁,扶着全身泛黑的李仁,常雨暮衣袍浸透血迹,迈下剑的瞬间再也强撑不住,几个同门的弟子立即扶住他虚弱的身体。
然后是师门青年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徐复,他的衣衫凌乱,面色发白,背后的长剑被魔气浸染成黑色,显然是曾受了重伤。
妙真和重真人顿时脸色骤变,连徐复都受了重伤,何况刚刚金丹期的元九渊呢?
“好你个萧疯子,你把我家的小九弄到何处去了?”重真人怒指萧疯子。
萧疯子愣了一下,才明白小九说的是元九渊,还未来得及回应,一道漆黑影子若雨滴一般迅捷落在湖泊上。
元九渊站住脚步,颔首道:“元九渊在此。”
有意无意咬重了自己的名字,似是在提醒重真人别乱叫。
重真人几步,踉跄一下走过来,怒气冲冲扬起手掌,“师父送了你雪鹤遥,你为何现在才回来?”
元九渊睨着他的手,重真人的耳光缓缓落下,变成抚慰摸过他的头发,幽幽长叹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妙真精亮的眼眸煽动,笑得春光灿烂,眼底却含着泪花,“小九,师姐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师姐何时欺负过元九渊?”元九渊再次意味深长的重申自己的名字。
妙真瞪一眼他,埋怨地说:“以后师门试炼你别想去了,多危险的,你不知道师父这几日天天在念你的名字……”
“咳。”重真人轻咳一声,上下端量一遍完好无损的元九渊,“你没受伤吧?”
“岂止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