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鸟部落后想种田 第5节
白芜下巴拼命往后缩,头发披散,羽毛裙也掉了好几根羽毛。
“卧槽。”白芜半眯着眼睛,要去捉鸟的两只脚。
岸从旁边伸手,一下将鸟按住了,捏着它的翅膀提起来,“没用!”
白芜:“……”
岸单手将鸟提出来,左右看了下,一把拎起石刀,就要结果这只鸟。
白芜忙道:“等等,我去弄点盐水装血!”
“要盐水做什么?”
白芜没法解释,只能用个碗装一点盐,放上小半碗水调和了,“你杀鸟的时候将鸟血滴在里面吧。”
“麻烦。”岸嘟囔一句,道,“你过来帮忙抓鸟脚。”
川站起来帮忙,“芜你去旁边休息,我和岸来。”
“不用,我来就行。”白芜两只手抓住鸟脚,提起来,抬胳膊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先割喉放血。”
岸动作十分麻利,一手捏着灰鸟的翅根,一手放血。
白芜死死抓住鸟脚,没想到灰鸟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还大,险些将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才没叫这只灰鸟脱手。
放完鸟血后,灰鸟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
兄弟两将灰鸟扔一边。
灰鸟没一会就断了气。
川将大陶锅里烧着的热水提过来,“你们歇歇,我来拔毛。”
白芜实在不喜欢干这些事,朝他亚父不好意思地笑笑,到旁边歇着去了。
灰鸟的毛茬不多,他亚父动作又十分麻利,三两下便将灰鸟拔好了毛,又取出内脏清洗干净。
白芜接过干干净净的灰鸟,放到大陶锅里,冷水下锅,生火开始煮。
煮鸟汤十分简单,水烧开撇去浮沫,再小火慢炖。
白芜干这种事特别有耐心。
鸟汤炖出香味后,再将清洗好的蘑菇干放下去,最后放鸟血。
干蘑菇比鲜蘑菇的滋味要足,蘑菇放下去后,香味越发浓郁。
岸吸吸鼻子,“芜你干这些事真有天分,我看部落里就你炖得汤最香。”
白芜得意一笑,“是吧,在吃这方面,不是我吹,我肯定高所有人一大截。”
“你的要求也高别人一大截,以后你的兽人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白芜一愣,“怎么又说到兽人了,我不要兽人不行吗?”
川拍拍他的背,笑道:“亚兽人迟早要找兽人,以后你就明白了。”
岸道:“他还是小孩,找什么兽人,以后再说吧。”
两人三言两语岔开话题,白芜自己也不会扯回去。
他站起来,“我去拿粉筛过来。”
粉筛是白芜这两天新做的一个小玩意,圆木掏空,下面钻几个圆圆的孔,要用的时候,把用水调好的青根粉放里面,再用木杵一压,青根粉就会从孔里漏下去,掉到开水里成一根根粉。
岸和川在旁边看白芜以近乎神圣的态度调好一碗不干不稀的青根粉,再倒入粉筛中。
青根粉从孔里漏下去,掉到鸟汤里,呈半透明状。
两人满脸都是好奇。
岸问:“这样就能吃了?”
“差不多,煮熟就能吃了。”
白芜看底下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粉,又看看粉筛里残余的青根粉,心里叹口气,好像做得不怎么成功啊。
还得多做两次。
白芜抬头看暗蓝色的天空,“天都黑了,阿父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川道,“背着木头没法飞,估计是走回来的。”
白芜道:“那我再起锅煮几个鸟蛋。”
白芜不仅起锅煮了鸟蛋,还烫了野菜。
鸟蛋煮出来,放到冷水里剥壳,再切成两瓣。
此时蛋黄才刚凝固,橘红色的蛋黄和白色的蛋白形成明显的对比,看起来极为漂亮。
野菜焯水,白芜特地在开水里放了一点油,焯完水后野菜还翠绿硬挺。
白芜捞粉起锅。
鸟汤金黄,蛋黄橘黄,蛋白透白,野菜翠绿,鸟血褐色,粉条则是半透明的青灰色,晃晃荡荡装进黑色的大陶碗里,色彩缤纷。
岸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食物,端着一时竟不忍心吃。
就在这当头,他们父亲墨回来了。
跟着回来的还有后面的堂兄沓。
沓还没靠近,先抽着鼻子,高声问:“你们做什么吃的?这么香?”
白芜答:“那天你看见的青根粉。”
沓凑过来看岸的碗,“不能吧,里面哪有青根?”
川笑了笑,夹起透明的粉条,“没骗你,这就是青根粉,尝尝?”
沓吸吸鼻子,“那我尝尝这个青根粉是什么味道。”
白芜轻哼一声,“你前几天不是说打死都不吃吗?”
“这不是没打死嘛,尝尝也行。”沓揉了白芜脑袋一下,“我年年给你摘了那么多野果,还记仇啊?”
白芜以前灵魂没归位的时候,智商只有四五岁,很喜欢野果,沓等几个大一点的小孩每年都给他喂不少。
白芜朝沓一龇牙,到底还是拿了个新碗,匀了一碗粉出来,将自己碗里两瓣蛋分了他一瓣。
沓顿时拍拍他的肩膀,满脸感动,“好兄弟!”
白芜松动着肩膀一顶他,“起开,我拌点鸟肉。”
汤里的鸟肉快炖烂了,白芜将鸟肉捞出来,撕成一条条,加上酸果酱和盐,用筷子拌匀。
沓还是第一次看到人这样处理鸟肉,看见碗里那酱色的鸟肉,满眼怀疑,“这东西能好吃吗?”
“那你别吃。”白芜手脚麻利地给两位父亲各夹一大团拌好的肉丝,让岸自己动手,接着催促,“阿父亚父,你们尝尝这个粉。”
白芜脸上满是期待,两位父亲闻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一尝之下,两人脸上都带着惊艳。
墨忽然伸手拿过沓手上还没来得及吃的粉,“你先别吃。”
沓一脸懵,“啊?”
墨道:“这碗送给祭司尝尝,我跟你分一半。”
白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岸在旁边嘲笑得更大声。
沓哼哼唧唧收回手,“祭司大人说不定早就吃完晚饭了,根本吃不下。”
“一碗粉又不多。”墨说道,“就算吃不下,尝尝也好。”
白芜想起前几天祭司送给他的那块肉,没有反对,只是道:“阿父,你吃完再给祭司送过去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墨点头。
白芜给祭司那碗粉夹了一筷子拌好的鸟丝,在上面盖上一个盘子,放到旁边,然后又拿了个碗出来,一人夹了一筷子粉,匀给沓吃。
这是白芜来这个世界后吃的第一碗粉。
这碗粉也没辜负他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和等待。
陶罐煮出来的汤又香又浓,鸟肉的鲜味全在里面了。
筛出来的粉饱吸鸟汤的味道,香浓细滑,在口腔里弹动,富有嚼劲。
吸溜一口,他感觉口腔和鼻腔里全都是这粉的香味。
真是太香了。
他又想起上辈子,上午下班后,他顶着大太阳,去附近的老字号面馆里吃粉。
头顶是空调在呼呼吹着,身后老板在后厨叮叮当当煮粉,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
他将滚烫的粉吹凉,吃一口粉,嚼一口小菜,喝一口汽水,悠长的夏日就在这一日复一日中慢慢度过。
白芜眼眶有些红。
他低着头,吹着粉的热气,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这粉的味道和他们吃的任何一种食物的味道都不相同,除白芜外,所有人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