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荣誉阴间人后我红了 第92节
季昭然侧头看去,撞进一张恬静的睡颜,纤长的睫毛晕出一小片阴影,空气里是甜香的桃子酒气。
错落的流光从宁稚安脸上划过,季昭然弯起食指,在宁稚安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指腹下的皮肤温热腻滑,季昭然勾了勾手心,轻哂道:“这会儿倒挺老实。”
话音刚落,宁稚安就猛地坐了起来。
“天啊。”宁稚安摸了摸屁股下的座椅,神情透着一股呆憨,不可思议中又有点急切:“我的夏利怎么有座椅加热了,那还怎么参加节目啊!”
季昭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醉鬼聊天:“你事业心还挺强。”
“当然了。”宁稚安说:“我的目标就是超过季昭然。”
“超过季昭然以后呢?除了织毛衣还有别的想法吗?”
宁稚安忧郁地叹了口气:“别的我也不敢想啊。”
季昭然鼓励他:“大胆一点儿。”
宁稚安陷入深思,眉梢眼尾都沉静下来,这幅样子太招人,季昭然随口打趣他:“不狠狠潜季昭然一顿解气吗?”
宁稚安眉梢蹙起,仿佛要大骂季昭然坏胚子。谁知下一秒犹豫道:“这……他恐怕不会同意吧?”
他靠着车窗,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可能不是季昭然的对手。”
正逢拐弯,季昭然面色未变,却没减速就直接开了过去。电光火石间心里万千念头划过,甚至已经给宁稚安制定好了一个培养计划,目标一年内超过自己。
宁稚安被向心力甩得直眩晕,不满地拧了季昭然小臂一下,小声埋怨道:“哪有你这样开车的呀?”
“不如我拔苗助长一下。你现在就表演你已经功成名就,然后任意摆布处在低谷的季昭然吧?”
季昭然反手按住宁稚安细瘦的手腕,防止人捣乱,说:“我可以根据你的表演提意见,助你快速进步,早日让梦想照进现实。”
醉着酒的宁稚安脑子没绕明白,但生存的本能告诉他这句话不能回,于是紧紧闭上了嘴巴。
宁稚安的房子在一个挺幽静的小区,物业规范又严格,隐私性很好,有不少小明星都住在这里。
开门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明亮,小红正在沙发上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电视剧,见季昭然和宁稚安一起进了门,连忙捂住了羊羊的眼睛,带着她飘了出去。
季昭然以为宁稚安出门时候忘记关电视,没怎么在意。他把人扣到沙发上,准备去厨房找点蜂蜜沏水,余光瞥见沙发下面藏着一角白纸,季昭然随手捡了起来。
纸上字迹工整地写着几行字,跟做填空题似的。
题目是——坏胚子季昭然究竟看上了我哪里?
1.年轻漂亮:他想老牛吃嫩草。
2.活泼可爱:他岁数大了,喜欢热闹点的。
3.鲜嫩可口:他色欲熏心,为了泡我这个小鲜肉不惜晚节不保。
宁稚安还不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被当事人发现,他困恹恹地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摸去浴室洗漱,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奇怪,今天小红怎么这么高?”
季昭然指骨收紧,将一张纸蹂躏得皱皱巴巴,真正的小红在窗外看得直哆嗦。
她不忍直视房间里惨烈的景象,于是带着羊羊下楼玩雪,忽然发现自己早上教羊羊写的“穷”字被人抹掉了。
小红气得跺了跺脚,心说毁她字的人得多穷啊,内心才这么敏感,连一个穷字都见不得!
房间里,冷静了一会儿,季昭然又把这张纸缓缓摊平,从茶几上捡了一支笔,力透纸背地写了起来。
名师家教一对一,亲手给宁稚安答疑解惑,逐一评价,告诉他自己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
浴室里忽然传来一阵水声,季昭然都服气了,一杯鸡尾酒怎么就能把人搞成这样。
他走到浴室门前,怕里面人听不见,扣了扣门,音量放高说:“你小心点儿,洗澡别滑倒。”
浴室里传来一阵惊诧的嘀咕声:“我怎么听到了季老师的声音,我是在做梦吗?”
季昭然心说别了吧,他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梦里还要遇见这糟心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氤氲的水汽中,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钻了出来。水珠从粉嫩的耳垂划过,在精致薄削的锁骨处汇成一凹小水坑。
燥热而潮湿的空气中,季昭然触目所及的皮肤都被热气蒸出一层水淋淋的粉色。
再往下……被门挡住了。
宁稚安似乎想确认,他醉蒙蒙摸了下季昭然的英俊的脸,又从棱角分明的下巴摸到了凸起的喉结,他理直气壮地反问:“为什么我连做梦都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湿润的水汽将两个人的气息缠绕起来,暧昧地揉到了一起。季昭然脸和脖颈都蒙上了一层水,他头一次照顾醉酒的人,没想到狼狈的人竟成了他自己。
季昭然捉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没好气儿地说:“你太爱我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宁稚安费劲地想了一会儿,一时没想明白,索性不再琢磨。他矜傲问道:“那你带毛衣来了吗?”
季昭然忍无可忍:“你就这么想要毛衣?我织了你要是不跟我好,我就当场封杀你。”
小明星秒怂:“对不起,提封杀太伤感情了,我就当您已经撤回了。”
过了两秒,宁稚安又觉得不对劲,他从门缝里瞪圆一双被水汽浸得泛红的眼尾,抗议道:“不对,凭什么在梦里我还要被你欺压?”
季昭然都服了,压着燥火轻声哄着:“祖宗,咱能不能把衣服穿好了说话,着凉了你不难受我还要心疼。”
宁稚安眨了眨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耳根倏然红透,懵懂地骂了季昭然一句:“坏胚子。”
“你他妈的。”季昭然耐着脾气哄了人一晚上,听到宁稚安亲口骂着“坏胚子”,隐忍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咬重了音问:“是不是找草呢?”
第70章 这章太短,不想起标题了。
或许是没想到这样粗粝的话会从季昭然口中说出,宁稚安呆滞了片刻,连锁骨都染上一层惹眼的绯红。宁稚安急道:“您……您不能这么欺负人。”
“哦。”季昭然问:“那我能怎么欺负人?”
宁稚安想关上浴室门,门却被季昭然反客为主地扣住。他抵着门,结巴着命令:“反正……反正您不许再说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季昭然明知故问。
氤氲的水汽中,季昭然倾身靠近宁稚安殷红耳畔,灼热的气息激得宁稚安轻轻一颤。
在宁稚安不安的颤栗中,季昭然低声问:“不能说想草你,是吗?”
宁稚安惊愕地瞪圆了眼,短暂地失语了片刻。
……
清晨,厚重的遮光窗帘挡住刺目的天光,房间里昏暗而温暖。
宁稚安陷在蓬松柔软的棉质织物中,自成为荣誉阴间人以来,他睡觉一直有些不踏实,很少睡得这么恬静舒服。厨房里隐约传来阵阵的食物香气,过了一会儿,卧室似乎传来一道开门声。
宁稚安半梦半醒的抱着被子,感觉不太真切,又贪恋被窝的温暖,便也没理会。
鼻尖忽然传来熟悉的薄荷烟味道,睡梦中的宁稚安感觉自己出现错觉了。
他闭着眼,试探性地伸手触摸。指尖覆上,触感光滑、结实、温热而富有弹性。宁稚安迷迷糊糊地嘀咕一句:“季老师怎会如此?”
“那季老师应该怎样?”一道低沉慵懒的声线徐徐撞进耳膜。
宁稚安猝不及防抬起眼帘,入目是一张恣肆的俊脸,正弯腰配合着他的摸索。
宁稚安断片,记忆还停留在那杯彩虹色的鸡尾酒。一睁眼就见到季昭然,他脑袋空了一瞬,呆憨地收回手,说:“季老师,好巧,您也在我家啊。”
“噢。”季昭然平淡地说:“这么巧的事情都能发生,说明你我姻缘注定。”
宁稚安:“……”
他不知道怎么答,索性稳妥地闭上了嘴。目光下移,忽见季昭然脖颈上有两道清晰的抓痕。
宁稚安旋即心神俱震,看着两道暧昧的抓痕,一些片段从脑海划过,昨晚记忆隐约回拢。
昨晚宁稚安从浴室出来,又羞又窘想躲着季昭然,自己反倒脚下一滑,快跌落时被季昭然的大手握住腰,宁稚安情急之下伸出爪子……
宁稚安眼前一黑。
那好像……是他抓的呢。
季昭然没再难为他,把宁稚安头顶一缕翘起的黑发捋平后,说:“去洗漱,然后出来吃饭。”
季昭然出去后,宁稚安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又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睡袍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若隐若现的……
那模样,要多浪荡有多浪荡。
宁稚安悲从中来,心想怪不得那杯鸡尾酒是彩虹色的,这没准儿就是他们gay的阴谋!
心事重重地洗漱完,宁稚安艰难挪步到厨房门口。
季昭然袖口挽了几折,姿态熟练地煎着鸡蛋。厨房面积不大,季昭然身形颀长,站在里面存在感很强。
灶眼的另一端熬着白粥,已经熬的很浓稠,在小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泡。
半晌,宁稚安靠着厨房门,沙哑地开口:“季老师,冒昧问一下,昨晚我有没有做唐突您的事情。”
季昭然将边缘金黄蓬松的鸡蛋翻了个面,瞥他一眼:“想起那段儿了?”
宁稚安:“……”
憋到煎蛋装盘,宁稚安才瓮声瓮气地说:“我再也不喝酒了。”
季昭然慢条斯理地碾碎一点黑胡椒洒在鸡蛋上,笑了:“没想到你喝完酒还挺奔放。”
宁稚安小声嘀咕人:“您没喝酒,奔放起来也不妨多让。”
季昭然闻言侧头看他,像是调侃,目光又直白:“就对你这样,行吗?”
宁稚安耳朵被这句话扎了一下。
陌生的悸动传进胸腔,心脏也跟着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