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小夫郎 第71节
说屎都是抬举她了,屎还能肥田,可能茅坑里的石头还差不多,又臭又没用,怪恶心人的。
吃过一顿沉闷的午饭,黎成志在放下碗筷的时候说:“爹,娘,春丫头的事我让二弟出去处理,您二老就在家里别出面了,正好白村长让我们午饭后去村中心大槐树下领卖野猪的钱,我现在就找二弟去。”
黎老太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说道:“行,你去吧。”
说出来这句话,黎老太努力挺直的背嵴弯了一些,她低下头掩饰红红的眼眶,是她没有把老二教好,哎!
看着黎老太那样,黎成志咬着牙想安慰她:“娘……”
其实黎成志想说的话不少,但是到了嘴边只喊得出口这一个称唿,剩下的都咽下肚:是儿子几个不争气,才总让您操心,二弟那边儿子会好好说说他,让他以后能自己立起来,让娘以后过舒心的日子。
这时候的黎家右厢,黎成力同钱杏花在吃了黎明夏做的午饭之后大眼瞪小眼。
黎成力不知道他要怎么说钱杏花,而钱杏花认为她做得没错,但是她刚才被黎老太打怕了,嫁到黎家这么多年,黎老太这是第一次动手打她这个儿媳。
而回到屋的黎明夏才刚从黎明春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明白发生了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在床上坐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浑身发冷。
黎明夏止不住地想,当初在水渠边上二姐和白晨有接触,是不是也是她娘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二姐早早地嫁出去?
现在被娘不顾名声嫁出去的人是二姐,那自己以后会不会也遭遇同样的事,等再过个两年她也十二岁,到时她会不会被她娘弄得声名狼藉地离开黎家,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中。
黎明春急得直哭,可是她不敢哭出声,怕引来堂屋坐着的爹娘,她拉住黎明夏,问道:“四妹,明夏,你说我现在可咋办啊?”
回忆起村里人的眼神,黎明春甚至在想她要不然一头撞死算了,这样既不用再看别人异样的目光,又不会连累了无辜的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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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黎成志教弟-贰
黎明夏虽然年龄小,但她向来比黎明春有主意,可是这一回,她也不知道咋办了:“我们要不去找奶吧?”
家里最让黎明夏感到安心的人就是她奶,她爹在大部分时候在她心里连三婶都不如。
“奶很生气,我们去找她合适吗?”黎明春犹豫,今天黎老太发火的样子把她也给吓着了。
比起比较亲近黎老太的黎明夏,黎明春有一点点害怕黎老太,黎老太在她心里是一个总是凶巴巴的奶。
黎明夏木着脸:“除了奶,我想不到其他谁能帮忙了,爹是不要想的,往常爹同娘起了争执,最后总是娘赢。”
想了想自家的情况,黎明春被成功说服,她咬牙答应下来:“那、那我们晚点就去找奶吧。”
“嗯,等爹娘不在堂屋的时候,咱们悄悄熘出去。”黎明夏敲定。
没等她们找到时机偷熘出去,黎成志的声音就在右厢院子外面响起:“二弟,白村长说了饭后未时咱们去村中心大槐树下开会集合,分卖野猪的钱,你出来我们一起过去。”
屋子里的钱杏花听到说分钱,立马从凳子上跳起来,打开屋门:“大哥,野猪卖了多少钱啊?”
一说话,她又感觉到被黎老太打肿了的脸牵着痛,用手捂住嘴角直吸气。
黎成志不想搭理钱杏花,他看向正在往外走的黎成力:“二弟,走吧。”
问题是事情不会按照黎成志的想法来,钱杏花一把拉住黎成力:“我也要去。”
钱杏花这样要求,是因为她担心黎成力私藏银子,毕竟她就是一个在分家了之后,想尽办法在小家的银子中扣一份出来自己私自藏着的人。
“二弟妹,你的脸还肿得跟猪头一样,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吧。”黎成志毫不客气地出言嘲讽。
以前,黎成志同钱杏花说话不会这样,再咋的钱杏花是他二弟的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得客气几分。
今天,钱杏花的作法把黎老太给气着了,也成功惹毛了黎成志,他也觉得二弟应该把钱氏给休了,这倒霉婆娘太讨人嫌了。
现在明才七岁,如果好好教把他给板正了,二弟以后的日子或许还能过得好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黎成志的眼神有些冷,成功止住了钱杏花往外走的步伐,在黎成志的注视下,她不由自主地放开了黎成力,在院子愣愣地站着。
黎成力自然也感觉到了黎成志的情绪,走出院子喊了一句:“大哥。”
当着钱杏花的面黎成志不会说黎成力什么,他淡淡地看了眼黎成力:“走吧。”
等到走出了右厢能够看到、听到的范围,黎成志直接出手,打了黎成力一拳:“黎成力,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婆娘气得娘今天中午都还吃不下东西,作为儿子你觉得你应不应该?作为春丫头的爹,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名声被污,你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
被打了一拳的黎成力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想过还手,听着大哥的怒骂,他嘴角的痛抵不上心里的难过,他又没有做好事让娘伤心了,还让春丫头受了委屈。
看着黎成力那窝囊的样子,黎成志的心里更生气了,他再起握起拳头:“黎成力,你个窝囊废,你是不是男人,我打你你就只知道受着,你不会还手啊!”
“这一回钱氏这样对待春丫头你不管,下一回还有夏丫头,你是不是要把你两个女儿逼死了你才满意?”
“钱氏脑子有屎,天天在家里当搅屎棍,你的脑子也进屎了吗?春丫头乖巧懂事,哪里对不起你们两口子,你们要这样对她。”
“我告诉你,这件破事这回没人管你,娘不会,爹也不会,是我黎成志拦着爹娘不让他们帮你的,你黎成力要是有什么怨气就冲我来。”
“我让你回手,让你还手,是男人就跟我打一架,让我看看你黎成力到底行不行!”
……
黎成志砸在黎成力身上的拳头,还有那一句句话,终于激起了黎成力心底的血性,他开始反击。
兄弟两人在一个小角落里你来我往打得激烈,没一会儿两人都鼻青脸肿,脱力地倒在地上。
黎成志平躺着,一只手背盖住眼睛,遮挡正午刺目的阳光,另一只手揉了揉脸上、身上的伤口,心情好了不少。
黎成力在旁边,他弓着身子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颊,失声痛哭,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琐碎的生活中被磨平的血性在今天下午激发出来,他同大哥打了一架浑身都是痛的,但他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般舒畅。
黎成志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坐起来看着情绪已经平缓了一些的黎成力:“二弟,我问你,如果当初是咱们兄弟几人被人污了名声,娘会怎么做?”
“娘会想尽一切办法维护我们兄弟。”黎成力抹了抹眼泪鼻涕,回答道。
“春丫头是你的骨肉,钱氏不是人这样磋磨她,那你就必须要保护好她,还有夏丫头,两个孩子乖巧懂事,你要好好待她们,你是她们的爹,是她们的依靠。”黎成志想了想说,“二弟,人只有靠自己才能立足于世,这件事爹、娘还有我都不会再帮你,我们继续帮你是害了你。”
“大哥今天最后告诉你一句话,遇到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的事,你想想咱们爹娘会怎么做,做事之前想一想如果爹娘看到了你这样做,他们会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
黎成力不是不会处理这些事吗,那就让他学着去处理,而不是代他处理好,让他有能力自己当家做主。
黎成志认为自家二弟的性子虽然有些软,嘴笨脑子不灵活,但他在是非对错的认知上没问题,他心里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将黎成力从地上拉起来,黎成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回家处理伤口,直接鼻青脸肿地往村中心走去。
一路上,黎成力在心里琢磨这件事他娘可能会怎么做,他又要怎么做,他已经三十好几了,不能让爹娘再天天担心他。
当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到了未时,大槐树下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大家伙看着这两兄弟这个模样,低头窃窃私语:“咋回事,打野猪打的吗?”
“咋可能,我们这么多人去打野猪,没有受伤的。”
“你看看那伤口,显然是同人打架弄的。”
“黎成志今天同我们一起从县城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黎成力上午也是好好的。”
……
没有一个人想到是他们兄弟两人互相打成了那样,还在想是不是黎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黎成志就当大家的目光不存在,在大槐树下找了个地方站着,等白村长拿银子出来分。
黎成力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看着他大哥的样子,又想想他娘的性子,挺直了背嵴也走过去站着,任由村里人用各种目光打量他。
白村长过来,首先注意到了脸上青青紫紫的黎家兄弟,想着黎家和白家的事,再看看突然之间有了变化跟以往好像不一样的黎成力有些惊讶,挑了挑眉。
这回召集大家来是分钱的,他先把钱的事说完,再找白晨家和黎家二房。
“今天大家一起合力打了四只野猪,大野猪二百三十斤,小野猪三只,分别是一百零四斤,一百一十三斤和一百零八斤,酒楼的掌柜收大野猪八十五文一斤,小野猪九十文一斤,加起来原本应该是四十八两银子加八百铜板,酒楼掌柜添了点给咱们一个整数,总共是四十九两银子。”
白村长率先把有多少银子给公布出来,听到这个数额,在场不知道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忍不住问道:“白村长,四头野猪真能卖这么高?”
不用白村长回答,就有人在一旁帮腔:“现在肉贵,才能卖这么高,你想想八十五和九十一斤的肉。”
“可不是,平日里一斤肉才十几文,现在外面卖的肉和粮食哦,简直叫人吃不起。”
白村长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接着说这些银子怎么分配。
“咱们能够杀了这几头野猪,郑猎户功不可没,他和他家两条猎狗出力最多,我决定分配给他们十两银子。”
没有郑猎户,大家不仅杀不了野猪,还可能会让野猪冲进村里,那会发生什么没人预料得准。
何况郑猎户家那两条猎狗,在打野猪的时候抵得上好几个有经验的年轻汉子了,所以给郑猎户一个人十两银子,不算多。
“剩下的银子按照当时过去打野猪的时候出力的人来分。”白村长的分发非常简粗暴,去了就有钱,没去的自然没钱。
因为上河村的土壤肥沃,大家靠种地基本能够吃饱穿暖,所以这边很少出现没人奉养的孤寡老人,或者还没成年就丧了所有直至亲孩子,村里分东西的时候不用考虑这一部分人群。
一共去了九十七人,给了郑猎户之后剩下三十九两银子,每人分四百文,余下两百文。
这两百文由送野猪去县里的那十四个汉子分了,一人十四文。到最后还剩下四文,就由白村长拿了着,他也是送野猪去县城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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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先定亲
十四个铜板,放在平常年份,已经可以买到一斤猪肉了,说句实话,不算少。于是,没有送野猪去县城的人想要说两句。
白村长看到了他们的动作,直言不讳地说:“这银子本就是白得的,出力最多的是郑猎户,大家别贪心不足蛇吞象,谁要是有意见,下回再遇到野猪,我就留一头给你,让你一个人打死,卖整只野猪的银子都给你。”
毕竟是当村长的人,威严还是有一些的,他说完这句话,场面立马安静下来,没有人再有冒头的意思。
毕竟除了郑猎户,上河村谁还有能耐说自己有本事一个人打死野猪,有小心思的人都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