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是对我垂涎三尺 第681节
“岐山秘境?”
阮棠尚且还有几分怔愣,一旁的季凌修便是仔细的给他解释了起来:
“这岐山秘境是二十年前才找到的一处无主的新秘境,早在二十年前修真界的各大宗门一同发现了这方秘境,在发现其只能允许元婴以下的修士进入秘境当中以后,便是决定将其作为各大宗门门下的修士历练的新地方。”
“这秘境十年就会打开一回,前些年头我还在外远游因而错过了秘境历练,不过据那些在秘境当中历练的弟子所言,他们也没有找到关于秘境主人的什么线索。”
一旁听他们说话的旬野夹了一块虾元子塞入口中,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话,“要么这人已经身死道消,要么就是已经飞升上界,不过我估摸着他的修为肯定在我们之上,否则他压根就拦不住我们进入秘境当中。”
阮棠慢慢从旬野的口中回过味来。
或许一开始发现岐山秘境的宗门并没有想到把这个秘境的消息透露出去,毕竟知道的人越多,就有更多的人过来抢夺这秘境当中的宝贝,然而秘境却又是限制元婴期以上的人进入。
秘境当中的情况尚且并不明晰,倘若当真把修为低的弟子送进入,若是遭遇什么不测,那也是他们宗门的损失。
或许这个宗门还想过其他办法压缩修为,想要瞒过秘境,但秘境主人的修为与实力远比他们高上太多,所以这个宗门对这个限制毫无办法。
在没有找到任何解决的办法以后,这个宗门将秘境的存在露给了其他宗门,由几大宗门打头阵,共同破解秘境的限制。
在几大宗门联手的情况下,这秘境当中的限制依旧无法解决,因此他们才是退而求其次,将其变成了宗门弟子历练的地方。
这也相当于是共享利益、分担风险,将这个秘境的利益最大化。
当真是好算计。
“我徒儿还从未去过岐山秘境当中,你可要好好护住他,若是我徒儿掉了一根头发丝,我就拿你是问。”
旬野眯了眯眼睛,声音当中略带几分警告意味,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凌修,语气危险而又带着赤裸裸的咄咄逼人。
季凌修面对旬野,既不胆怯也不恼怒,情绪看起来镇定而又平和,他不卑不亢的抬眉认真说道,“师父,请您放心,棠棠是我喜欢的人,即便是我自己受伤,我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到棠棠一根毫毛。”
瞧见季凌修态度还算不错,旬野轻轻哼了一声,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你最好说到做到,若是答应了又做不到,我照样也要修理你。”
再说了这岐山秘境一行,原本他的徒儿是不必去的。毕竟棠棠体内的蛊虫是母蛊,即便是蛊毒发作,这合欢蛊也不会伤到他的徒儿,此外若是利用这合欢蛊绑住季凌修,也能让季凌修一辈子无法离开棠棠。
如此一来 也能防止他不变心。
依照旬野所想,他倒是觉得哪怕这合欢蛊在季凌修的身体当中待一辈子也成。
只不过他徒儿估计也不会答应。
毕竟棠棠一向是心善,对于感情的理解好似也与他们所想的不同。棠棠大约是觉得感情不能靠一昧的强占与掠夺,更不能使用卑鄙的方法,否则若是一意孤行下去,两人之间的爱意就会如同手中握紧了的细沙。
握得越紧,却是流失得越快。
旬野已经活了千年之久,身为合欢宗的修士,他自然是见惯着这天底下有情人的聚聚合合,先前听阮棠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觉得倒也有道理,感情之间的那些事儿也就是那样。
那句话怎么来着,绑得住他的人,绑不住他的心。
他索性就顺了棠棠的意思,在合欢宗的藏书阁仔细翻找,帮棠棠找了那解开合欢蛊的药材以及方法,由着他去解了这合欢蛊。
这小孩儿的事情,他们大人不掺和。
“对了,修士进入岐山秘境之时需要宗门给出的名额才能进入,我这儿已经帮棠棠你留了一个名额,届时棠棠你先跟着合欢宗的其他修士一同进入,届时再去寻季凌修。”
旬野说着就从手中拿出了一枚沉重的黝黑木牌,上头用金笔描摹出了“岐山”这两个字的字样,这木头是从岐山秘境当中取出来的雷击木,几大宗门将其制成了进入秘境的信物。
持有木牌的人才能进入秘境当中。
另外这木牌上设有阵法以及禁制,若是遇到危险想要离开岐山秘境,便可以注入灵气到木牌当中,雷击木做成的木牌上的阵法会把持有木牌的人送出秘境。
阮棠连忙把那信物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两眼以后这才是好好的揣到了怀中。
“虽说一开始一段时间你会与季凌修分开,但是我与宿清风商量过以后,决定让炼器堂给你俩炼一对鸳鸯蝴蝶玉佩,届时你们分别将这鸳鸯蝴蝶玉佩挂在腰间上,只需要注入灵力就可以分别感受到对方的所在。”
“此外,你们也可以通过这鸳鸯蝴蝶玉佩传话,并且由于鸳鸯蝴蝶玉佩的特殊性,你们俩掉入秘境以后,距离也有可能被大幅度的拉近,进去以后或许相隔也不会太远。”
旬野絮絮叨叨的把这鸳鸯蝴蝶玉佩的作用说了一遍,几乎是事无巨细的把宿清风给他说的话全部背下来了,甚至他还有些担心自己遗漏了哪句话。
阮棠眼圈微红,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表情有几分感动,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点鼻音,“师父,谢谢你。”
旁人的师父定不会像他师父这样考虑得这么多,阮棠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就一直受到他师父的帮助以及关心,现在他还有些鼻酸。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来报答他师父。
季凌修也伸出手冲着旬野拱了拱手,目光清正,唇边也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很是喜欢这个还没做出来的法器,“多谢师父。”
当真是夫唱夫随。
“好了,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旬野明明心底很是受用自家徒儿这幅红着眼圈的模样,但他依旧是装出了几分洒脱以及漫不经心,“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一个的主人。”
“宿清风也在其中出了力的。”
他说着又是看了看那盘虾元子,好似是在回味这其中的味道,“原本我还以为你说自己会做几道拿手小菜不过是在哄我而已,却是没有想到徒儿你倒当真还有一手。”
“我这晚上就等着吃你这一餐饭了。”
旬野觉得阮棠那做出来的虾元子味道还不错,不过若是当真不好吃,他也会吃下去的,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是自家徒儿的一片心意。
倘若当真不好吃,他还可以直接封闭自己的味觉,如此一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晚上的接风宴我一定让师父您吃得满意。”
阮棠弯了弯眉眼,冲着旬野笑了笑,他唇边的小酒窝深了几分,唇角往上翘了翘,看起来可爱而又乖巧,透着几分愉悦。
旬野伸出手胡乱揉了两下阮棠的头发,而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冲着阮棠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师娘说要带着我去灵剑宗四处逛了逛,我先出去了,你们俩好好做饭。”
显然阚岑要带着他在灵剑宗四处逛逛这件事情令旬野很是开心,他眼尾上挑,那双眼睛当中俱是风流以及温柔。
从前的时候他不敢来这灵剑宗,不仅是因为合欢宗与灵剑宗两者水火不容,也是因为他拐走了灵剑宗的才惊绝艳的长老,若是叫宿清风瞧见了他,估计是要把他赶出灵剑宗。
可偏偏,旬野的修为还要比宿清风低上一截。
如此一来旬野便是躲着不敢来了,他担心自己丢了脸的同时,还让阚岑面上挂不住,结果没想到阚岑趁着他累极了昏昏欲睡的时候,直接将他带到了灵剑宗。
到的时候阚岑那句话,旬野现在才琢磨出来。
阚岑大抵是想和他结成道侣。
一想到这里,旬野心中就好似开满了漫山遍野的花,唇意盎然。
晚上的接风宴上,阮棠做了不少菜,比如说水煮鱼、蜜煎金橘、香螺煠肚、腐皮鸡丝签以及柰香盒蟹等等。
那蜜煎金橘是道开胃前菜。
用小刀在金橘皮上雕刻出花纹以后,就将切好的金橘放入甜酒的酒液当中煮上半盏茶的时间,煮完以后快速的将金橘捞出来,挑出当中的果核,压扁,并且挤出当中的水分。
继而用糖以及蜂蜜将金橘反复的腌制两遍,再下水煮半柱香的时间,待到其中的水分析出以后,再放在锅中、加入蜂蜜以及糖不停的翻炒,最终这道蜜煎金橘就算完成了。
如此一来这金橘吃起来甜软可人,不仅可以尝到深深的甜意,也可以品到其中那细微的酸,此外吃起来更有金橘的芳香。
此外,这煮金橘析出来的水,还可以放入几滴花蜜,做成可口的糖水。
容盼与季凌修都还喜欢吃甜的东西,他们两人吃起这道开胃甜品倒是比其他人多尝了两口。
待到酒足饭饱以后,阚岑让容盼以及尉简明以茶代酒,对着旬野叩首行礼。
他依旧是那副淡漠而又清冷的模样,即便喝了酒脸也不见半点红,看起来很是理智镇定,但是他在看向旬野的目光很是温柔,声音格外的低沉:
“以后,小野也是你们的师父了。”
第834章 攻略那个剑宗修士32
瞧见容盼与尉简明俩小孩儿恭恭敬敬的冲着自己行礼,声音清脆的也叫了自己一声师父,旬野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扭过了脸看向另外一边,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好似内心深处翻搅着惊涛骇浪,让他的心情格外的不平静。
半晌他才是用力的咳嗽了两声,从自己的储物戒当中挑了两件法器递给了容盼以及尉简明:
“我这才刚来这灵剑宗,也不知道你们俩喜欢什么东西,今天就用这两件法器勉强给你们当做是见面礼,待到日后得了空闲,我再去那摘星阁中精挑细选几样适合你们的法宝,给你们补上新的见面礼。”
旬野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的唇边噙了一抹愉悦的笑容,面上依旧是那副风流而又桀骜的模样,似乎方才的脆弱不过是昙花一现。
容盼与尉简明接了旬野递过来的法器,顿时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满都是惊诧与欢喜。
众所周知法器可以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品阶,黄阶为最低,而天阶则是最高,容盼与尉简明手中的法器是地阶法器。
这地阶法器摸起来好似就差一线就要突破天阶,只不过或许由于种种限制而无法突破,但即便是这样,这两件法器就要比他们手中的所有法器都要好上许多了。
若是他们俩有了这法器,以后下山也不比怕什么天魔或者是妖了,即便是想要逃跑也会方便许多,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拖了大师兄的后腿。
两人抱紧了旬野递过来的法器,又是真心实意的叫了旬野一声师父,这回他们俩的声音又是比之前轻松愉快了不少。
毕竟之前看见旬野,他们俩还有点忐忑紧张,毕竟旬野对于他们俩来说格外的陌生,他们俩一开始也没有摸索出来该如何和旬野相处,因此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但是现在旬野这么大手笔,两人就悟出来了,这师父和他们自个儿的师父压根就不是一挂的,他们自己的师父冰冷淡漠,而面前的旬野师父却是个热心好说话的。
听着两个小辈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灵剑宗的趣事,时不时的还抱怨自家师父成天跑得不见踪影,又或者是互相嫌弃对方、打打闹闹,旬野并不觉得烦躁。
他甚至久违的感觉到几分生机勃勃的活力以及人间的烟火起,这让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偶尔应和两个小辈一声,又是捧着自己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
大抵是今天心情格外的不错,旬野的酒喝多了些许,他那张脸原本就是生得俊美而又英气,五官的线条有几分明朗,那细长的眼尾往上挑了两下,眼尾酡红,看起来有种勾人心魄的野性与风流。
旬野就好似那最烈的酒,嗅起来的时候馥郁而又芬芳,但是实际上喝入口中却是灼热而又呛喉,让人痛快的同时也有几分念念不忘。
“少喝点,小心明日头疼。”
阚岑伸出手指按在了旬野的手背上,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几分冰凉,倒是让旬野有些快活的眯了眯眼睛,他冲着阚岑笑了笑,声音说不出的轻松,“我,今天很开心。”
他反手握住了阚岑的手指,修长笔直的手指挠了一下阚岑的掌心,目光当中带着几分愉悦,“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这么一天。”
旬野自小被父母丢弃在深山当中,而后又是被山上的猎户捡回家当做儿子来抚养,然而好景不长,在他六岁那年猎户上山打猎一直没有回来,大抵是葬入了虎口当中,连尸首也没有留下。
自此以后旬野就东一家西一家开始到处讨饭吃,那时候年头也不好,哪有人喂得起这个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大部分人一见到他就远远的把门给关上了,即便是那大发善心的人也只能给他小半碗饭加上些许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