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声名狼藉的Omega 第62节
他拍拍岳姐的肩膀,挤出个笑容,示意她别那么害怕自己。
“我不问,真的不问。”苏宴做了个发誓的手势,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等岳姐放松警惕,苏宴又摇摇她的胳膊,语气软了几分:“岳姐,你就帮我跟君先生说说吧,我不想见他……”
岳姐气得一口气哽在喉咙,有些无语。
苏宴知道她是不会真的放弃自己的,于是双手合十,对岳姐撒娇:“拜托拜托……”
岳姐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苏宴。
年终晚宴进入尾声,苏宴环顾一周,没有发现君知谦的身影,便提前偷偷离开了晚宴现场。
苏宴到达乐器店的时候是傍晚十一点多,他一进门就脱下大衣,直奔楼上的录音室,远平江正在那里等他。
两人决定通宵把莫先生要求的曲子做出来。
没了手机的束缚,苏宴写歌写的很专心,远平江在录音室进出几次他都没有注意。
凌晨一点多,远平江来到天台抽烟,一眼便看到门口对面停放的黑色卡宴,他了然一笑,轻手轻脚走下楼。
敲敲车窗,玻璃缓缓摇下,驾驶室里的人果然冷着脸。
“是他约我的,”远平江双手做投降状,手指间的烟火光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要是担心,上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今晚可能会二更,但是希望不大
有些伏笔埋的比较深,可能一时半会儿解不开,会慢慢讲清楚的
两个人感情的话跟自小生长环境和遭遇有关,不是为虐而虐
提前晚安】
第60章 两个傻子的故事
远平江坐进副驾驶,手里的烟没有熄灭,烟味很快充盈了车内的空间。
君知谦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头,抬手打开了车窗。
凌晨的风猛地从窗缝涌了进来,稀释了空气中的烟气,猝不及防的开窗让远平江打了个哆嗦。
“干嘛,你这是报复。”远平江把烟捻灭在烟盒里,看向君知谦,“说真的,你上去看看他吧,他有点不对劲。”
自从去了斯坦福市,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奇怪起来。
因为陆展擅自把苏宴准备逃走的消息打小报告给君知谦,远平江和他还大吵了一架,就差当着孩子的面在床上掐起来。
远平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会因为旅行得到缓和,可事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怎么瘦了那么多?脸都有点瘦脱相了……你是怎么看的人?”
君知谦沉默着,目光深沉地落在乐器店还亮着灯的二层。
君知谦的眼里始终有远平江看不懂的东西,他开始以为那是野心——是想要夺权篡位,一展宏图的野心,但君知谦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对未来的规划,他好像一张灰色的纸片,并不适应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
“对他好点吧,他的压力真的很大,”远平江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的事情,又开口说:“他根本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那件事发生后,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在乐器店的阁楼嚎啕大哭。”
那是他亲手创造的,付出了所有汗水艰辛的作品,是他用灵魂和血肉一点一点勾勒描绘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不伤心。
“可能你不懂,一个坠入谷底的人,是有多希望能爬出来的。”
“他也希望有人能够拉自己一把。”
君知谦听到远平江对苏宴的描述,瞳孔颤了颤,没有表情的脸庞柔和了几分,嘴唇也不像开始那般紧绷。
他从来没看到过苏宴在自己面前大哭的模样,就算是哭,也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度,生怕被自己讨厌。
君知谦低下头,内心升腾起一股懊恼——他后悔为什么在苏宴伤心的时候,自己竟然该死的沉默。
远平江将君知谦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他会这样也正常。
事实上,君知谦现在已经改变了许多。
远平江和君知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Alpha吓得不轻,君知谦穿着学校古板的校服,皮鞋擦得锃亮,头上打着发胶,一张脸像是从漫画里直接扣下来的一样——无比俊美但僵硬,冷清,不近人情。
后来远平江才知道君知谦是个钝感很强的人。
不会处理人情世故,不擅长与人沟通交流,对别人的讨好奉承完全不接受也不拒绝,放任周围人的流言蜚语和贬低嘲讽。
远平江拍拍君知谦的肩膀,安慰道:“行了,不怪你,两个人之间总要有磨合的时间。”
可是磨合的时间要多久,远平江也说不准。他偷偷瞄了眼君知谦平淡的表情,叹了口气,决定教君知谦最后一招。
“你有没有听说过傻子的故事?”远平江翘起二郎腿,侧脸看他。
关于傻子的故事很多,君知谦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摇了摇头。
远平江耸耸肩,继续说:“傻子智商不高,但是心地善良,会在大雨天把拾到的伞留给别人,自己无所顾忌地在大雨里向前冲。”
“所以?”
“别急,我还没说完,”远平江笑笑,“你问那傻子冷不冷,他也会笑着跟你说不冷。”
远平江的话音落地,车内陷入安静,君知谦平视着前方,似乎在沉思什么。
“咔”的一声,打火机的火光点亮了车内的寂静,远平江的手指间又夹了一根细长的香烟。
“还有另外一个傻子,”远平江看了眼君知谦的表情,顿了顿又开口:“另一个傻子,只会把伞丢在路边,然后坐进车里看第一个傻子把自己的伞给别人。”
君知谦和远平江对视了一眼,手指不由自主握紧了方向盘。
远平江扯了扯唇角,留下一个意味深长但结果显而易见的疑问。
“你不说,苏宴那傻子怎么会知道伞是你送给他的呢?”
说完,远平江下了车,夹着烟对君知谦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跟上来就快点离开。
君知谦没有发动车,一个人在黑黢黢的车里待了几分钟,最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远平江看君知谦下车,挑挑眉——他就知道君知谦没那么愚钝。
远平江一手帮君知谦撑着门,在君知谦进门的时候,关门的瞬间随手把胳膊搭在了君知谦肩膀上,嘴里还嘟嘟囔囔:“……你可千万别跟个闷葫芦似的了,真不招人喜欢……”
“放开。”君知谦把远平江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推下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放开就放开,不打扰你们。”
远平江跑进门拿起自己的东西跑了出去,他才不想在这里当一个巨大的电灯泡,回家抱着儿子睡觉才是王道。
只是他还没走出几步,又被身后的君知谦叫住。
远平江无奈转身,“君少爷又怎么了?”
迎面向他飞来一串车钥匙。
“开我的车回去。”
远平江稳稳接住怀里的钥匙,听到君知谦的话,忽然有种儿子终于长大的欣慰。
——
苏宴从录音室的电脑前醒来,大脑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死了过去,随着起身的动作,有东西顺着背滑下来。
苏宴伸手抓住,却发现是一件深色的大衣。
他心里正想着还好君先生的衣服没有掉在地上,不然自己弄脏了肯定还得洗,但是转念又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君先生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苏宴用力眨眨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衣服的款式和味道。
这绝对是君知谦的。苏宴起身环顾四周,却没能发现君知谦的身影。
他走出录音室,接着地灯微弱的光才看清楚沙发上端坐的身影。
走近,苏宴才发现君知谦闭着眼睛,一双剑眉放松地舒展着,睫毛很长,鼻子高挺,薄唇在暖色灯光照射下显得越发可人。
这是一张浓颜系的脸,不用化妆,就能把整张脸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苏宴下意识伸出手去,想碰碰君知谦脖子上显眼的喉结。
实际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出手。
可就在苏宴一条腿压在沙发上,整个人身体前倾靠近君知谦时,忽然与君知谦四目相对。
苏宴一晃神,撑着沙发的手一滑,重心前倾,直直地栽向君知谦。
苏宴率先想到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这危急关头,他伸直胳膊用力一抓,猛地握住了什么,用力身体向上,稳稳坐在了君知谦的大腿上。
“我……呃……”苏宴感觉到屁股下面软软的,老脸一红,眼睛瞪得溜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听到君知谦落在自己耳边的疑问。
“可以放开我了吗?”
苏宴直起腰,顺着自己的手臂看去,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君知谦的脖子,因为力气很大,冷白色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红痕。
“啊,对不起!”苏宴赶忙收回自己的手,眼中满是恐慌。
他知道自己可能又惹君知谦不高兴了,于是手忙脚乱地从君知谦的腿上起身,后退了几步,直到小腿撞在桌子角上才停下。
“我没有生气。”君知谦语气认真且固执。
他……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