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 第6节
荣颍默默咀嚼这四个字道,“大人多虑了。”
待人走了,荣颍轻轻舔唇笑了,他本生的极俊,这般轻轻一笑,三分浪荡七分慵懒,直瞧的身边的伶人心跳如擂鼓。
这赵大人身上,竟然像女人一样带着一股子清清淡淡的香味。
第五章
光天化日之下,竟连房门都没有锁。
丢尽了赵家的脸。
赵嫣沉着脸推开了门,女人的软红衣衫落了一地,糜烂的香气充盈床帷,竟也未曾听到外头进来了人。
赵嫣从女人的被子中把赵茗扯了出来,气的手指发抖,袖中带着的马鞭便一鞭子抽了上去,到最后仍没舍得抽到赵茗,那鞭子便直接落到了那半裸着的清倌身上,十几岁的女孩儿惨叫一声,裹紧了自己的身子,瑟缩在了床边角落里。
赵茗狼狈的从床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赵嫣,“你倒是打啊,打死我就算了,反正你赵长宁没血没泪,不在乎什么血脉亲情。”
赵嫣刚刚那一鞭已经用了全力,这时候力气跟不上了,身子便有些虚软,怔怔瞧着赵茗,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冷声道,“回去。”
赵茗梗着脖子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
赵嫣瞧了眼赵茗,额头一抽一抽的疼,忽而冷笑,“若是不回去,我现在就烧了这鬼地方。”
赵茗跳了起来,“你敢!”
赵嫣凉凉道,“我赵长宁没血没泪,有何不敢?”
他常年混迹朝堂,素日里便是皱着眉头,身边的便大气不敢出一声,头次在赵茗跟前动了真格,拿官场的一套压人,一双凤眼冰冷的瞧着赵茗,像瞧着一件死物。
竟是真吓住了赵茗。赵茗似乎是真害怕这兄长疯起来一把火烧了醉红楼,一时间不敢再多说一句,咬牙切齿的,又毫无办法。
荣颍搂着几个女倌从隔壁出来的时候,便见赵嫣走在前面,脚步有些虚,脊背笔直,仿佛没有什么能压弯那高傲的背脊似的。这里出来鬼混的很少有人认出来赵嫣,只那一身的皮相引的周围的一些嫖客频频看过来,却看到了林妈妈抖如筛糠的模样,个个都是人精,便都不敢多言,少几个认出来的,更是恨不得剜了双眼,权且当做没瞧见。
赵茗和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跟在后面,衣衫不整,一脸丧气。
荣颍想到了一些关于赵嫣同先帝的传闻,颇有意味的笑了,想必是真的。
若他是先帝一一
荣家动不了赵嫣,动动赵嫣的命根子,也够让赵嫣疼上一阵了。
血债血偿?
荣颍伸手扯了扯自己拢好的衣襟,歪着头饮了一口酒,空气中还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清淡香气,混杂着酒味,像是暧昧而缓慢流淌着的,沁入骨髓的春药。
荣颍搂着身边的女人,手落在了女人滑腻的脖颈上,牙齿轻轻开合,女人痛呼出声。
只有荣颍自己知道那一刻他脑海中那段白皙的脖颈,是什么人的。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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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茗被关进了后院,赵嫣在前厅都能听到他弟弟吵吵嚷嚷的声声音。
赵嫣轻轻咳嗽了两声,手里的丝帕已经带了红。他冷冰冰的看着帕子上的颜色,就像是在看着别人的血泪。
沉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隐匿在黑暗中秦王府的方向。
秦王府这日来了一位访客。
软轿停在一边,送的拜贴无名无姓,马车下来的人穿着白色氅衣。秦王府的人报了管家,管家报了秦王,得了许可,才放了人进来。
第六章
如今是冬日,外头草木凋零,秦王府却草木荫庇。
已不知跟着走了多久,赵嫣鼻尖嗅到了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气,这香气愈走愈浓烈,潺潺流水之音入耳,眼前团团一片薄雾,原是进了一处温泉。
引路之人是秦王府的管家,躬身道,“秦王便在此处,贵客您请自便。”
引路人退下后,赵嫣这才细细打量起来。原来秦王府还有这样一处洞天,温泉引自山涧,雾气蒸腾,灼灼热气扑面而来,恍若仙人之境。
赵嫣惧冷,来时的路上一双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这时候行至池畔,不觉便半蹲下了身子,将手伸进了池水里暖了暖,登时一股暖意便从四肢百脉渗透开来,连素日惨白的脸色都被熏的润了些,甚至没有注意到带着的兜帽落在了一边,额头上的发丝散落了一缕,被池水浸湿。
“赵大人,本王府邸的温泉可还满意?”
秦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嫣回头看去,见这秦王身上披了一件微湿的外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站姿笔直,脚踩着木屐,齐整的发丝披散至背后,有几缕垂落胸前,战场上杀伐过的人,一举一动都像带着刀锋,不像京城里的富贵闲人,举手投足都是柔软和奢华。
即使是如今这样闲庭散步的样子,看起来仍然像收入宝鞘中的利剑。
赵嫣猛地一站,竟然有些晕沉,他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同秦王相视,不卑不亢,开门见山,“殿下手里握着七寸,赵嫣安能不来。”
楚钦忽然朗声笑起,“原来你赵大人的七寸如此好拿?”
赵嫣忽然道,“可惜先皇后早逝,没有看到如今陛下登基的模样。陛下虽非先皇后所出……”
楚钦的脸色忽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