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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春 第20节

何登渠是背着丁三跨了火盆,所幸衣服下摆没烧着。到屋内给丁三放下时,何登渠故作镇定地均匀吐着气。

因被喜服和盖头遮得严严实实,暂时瞧不出丁三的面貌,只能看出新娘子体格比新郎还壮硕些。洗菜的婆子故意跑过来瞅一眼,面上全是刻薄的讥笑,好像是她家娶妻似的。

何生用洪亮的声儿喊着三拜礼词,二人牵着红绸行着婚礼。拜完后,何登渠却在一边十分恍惚,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跪地鞠躬。

丁三见何登渠不动,问道:“乐照,不走吗?”

何登渠这才拉着丁三走到他的房里去。

方娘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离去的两道红影,眼泪啪嗒掉下来,但很快被她抹去。

中秋后何登渠回书院,丁三没有跟着去,自那天起,二人有一月多未曾见面。

尤其是吃饭时,何登渠格外想着丁三。

丁三叉着腿坐在铺满了桂圆干枣的床上,觉着太放肆不好,又把腿并起来,扭捏的样子不像平日里的他。而何登渠未喝酒脸已经醉红了,和他身上的喜服格外相衬。

“三哥,你先吃着垫垫肚子,我出去招待宾客。”何登渠往丁三怀里塞了布包着的两馒头。还是热的,他在怀里揣了许久。

丁三听到关门声,才掀起一点盖头咬着馒头。他今日啥也没吃,就喝了几口水。

成亲果真麻烦,还好就那么一回。

丁三穿着喜服很不自在,被何登渠背进房门也觉着奇怪,换成他背何登渠还好些。还有在何天禄家,何白苗帮他描妆,他硬是生生忍住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丁三总觉着哪里变了,却又说不上来。他鲜少被当成双儿对待过,可这成亲却要他做个规规矩矩的新媳妇。

为何双儿都要嫁人呢?

丁三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像一片叶子落地只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然后归于沉寂,直到腐败。

到了夜里,宾客走完了。

何登渠被方娘子催了,才踌躇着进门。

他拿了系着红条的秤杆,走到床前,犹豫地伸着手。

“乐照,我脖子痛,你快些。”

何登渠揭开丁三的盖头,眼皮跳了跳,嘴角抿着,把红盖头放到一边去。

丁三的脸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白粉,他一个人坐在房里坐了好久,热得流出的汗把粉冲掉了一些。他脖子上和脸上泾渭分明,嘴上抹的口脂忒红,仿若吸了人血。再白的粉也没遮住他下巴上的孕痣,和额上点上的小花刚好对称。

白苗能想出贴花钿还真是心灵手巧。

“三哥,要不先洗澡吧,合卺酒等会儿喝。”

“好。”

丁三对着铜镜一看,忍不住自个儿乐起来,“乐照,你看到了咋不说。哈哈哈,我就说不用上妆,现弄得跟道士驱鬼一样。”

何登渠酝酿的“不丑”还没说,丁三就出了门就打水洗澡去了。不知怎地,他的心空落落的。

“何登渠,你让你媳妇自己出来提水吗?”方娘子在外大喊。

何登渠忙着跟了出去。

一场喜事,就这般结束了。

说热闹也热闹,说冷清也冷清。

门上招摇的红灯笼和红布条,随着秋风展着腰,点缀着剩下将要发生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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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哪里写错了,好心的鱼鱼知道的话可以指出来。

第十五章 洞房花烛

两人挽着手喝了合卺酒。

喝完酒丁三准备解了何登渠的衣服,却被他一躲。

“三哥,你慢着。”

丁三疑道:“又不是没做过,你羞什么?”

“我没有!”何登渠反驳道,“我自己,我自己脱。”

可他自己扯个腰带都大喘气。

丁三见他半天弄不开自己的衣服,还是想帮他脱,故又问了何登渠一遍。眼看这脸也丢了,衣服也没解,何登渠不再矫情,抬头看着房梁等着丁三帮忙。

“乐照,你翘得好快。”丁三才解了他的红色外衣,就看到他下身顶起来。

何登渠早就领教过丁三的嘴上没把门儿,还是抬着头不言语,性器也越来越硬。

等还差一条亵裤时,何登渠制住丁三的手。

“三哥,我先帮你脱。”这回他手不抖了,眨眼的几下工夫把丁三扒得精光,就剩丁三的并蒂莲肚兜。肚兜是新制的,现在能把丁三的胸脯刚好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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