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昏 第17节
老板端来两碗馄饨,被凌施叫住:“老板,你放才说,那位大夫施医赠药极为随意,平日里都是等街上有人了才出来,摆上几个时辰,那依你看,今日他何时会来?”老板看了看日头,“这几日里也就是这个时候来,今日……倒是不知。”
凌施沉吟半晌:“我们有急事,不能等,你知道那位大夫住在哪儿吗?我们可以上门拜访。”
老板有些为难:“知道是知道,但那大夫性情古怪,你们就算诚心上门求诊,他也不会见你们的。”
“无碍。”凌施说道:“你只需告诉我们地址即可。”
老板说了个地址,凌施小心记好了,才开始吃东西,骆孟思见老板走远忙自己的去了,才开口询问:“那大夫是你要找的容淇吗?”
凌施叹了口气,“应该不是,年龄对不上,长相也不对,听说长得不错,但性格冷峻,跟容淇根本不沾边,而且不太说话,连续几日施医赠药,这边却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包打听的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骆孟思“哦”了一声,显然只在乎前半句,有些阴阳怪气:“这小地方的人看我也是貌若潘安的,看你就是看天上的神仙了,他们说长得好,不作数的。”
凌施不言语,骆孟思回想起来,凌施的目的肯定也不在此,于是讪讪开口询问道:“那你还要去找他吗?”
“好歹来了一趟,去看看也好。”凌施蹙眉吃馄饨,见骆孟思没动,催促道:“快吃吧,把你饿坏了,我可找不到人赔给你爹娘。”
骆孟思“嘿嘿”一笑,这才低头开始吃东西。
二人迅速吃完,凌施又去跟老板问了详细路线,老板见他心热,不想泼冷水,但又忍不住。
“年轻人,如果你们是看急病,我劝你去城里找大夫好了,这位大夫虽然出手必好,但未必会出手的,他近日似乎被谁缠上了,出面更少了。”
凌施低头道谢,又淡淡说道:“试一试也好……”
不知是说给谁听。
地方小,倒是更不好找,费了些功夫,竟然在村子深处看到一处小别院,和整个村子格格不入。
确认了很久,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栋别院,和城里的其他别院比起来小得多,但放在这里,竟然是最好的屋子了。
骆孟思见凌施迟疑着,自己率先上前叩门。
凌施看他敲门也没有动,他心里没底,这扇门后会出现很多种情况,不是容淇,或者帮不了他,或者是容淇,不愿意帮他,再或者,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师兄,都是不愿意面对的可能。
“有人吗?”骆孟思见没有人回应,又敲了几下,凌施走上前去,两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难道没有人?”骆孟思不忍心凌施走了这么远,就只能面对着这扇紧闭的门。
正想开口安慰,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二人目光同时投向门内。
里面站着个清冷英俊的青年,正蹙眉极不耐烦地扫视着二人,凌施向前走了一步,作了个揖,“请问,您是大夫吗?”
青年掀起眼皮瞅他一眼:“今日不看诊,回去吧。”说完就要转身往外走。
凌施眼疾手快挡住了门:“我有急事,否则不会如此冒昧前来求见的,大夫,你是否认识容淇大夫?”
里面的人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你是何人?”
凌施恭恭敬敬回答:“我叫凌施,师从化宁派,容大夫很久之前救过我师兄,我曾见过一面。”
青年打了个哈欠:“又当如何?”
凌施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决定全盘托出:“我身中了一种不知为何名的毒,不定时发作,希望容大夫能为我诊治,看是否有消解的办法。”
青年摇摇头:“他不久前死了,你来晚了。”
凌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怎么会……?”
青年不以为然:“如何不会?大夫也是人,也会生老病死,医术再高也是一样。”
骆孟思在一旁看着凌施怅然若失的样子,于心不忍,质问青年:“那你跟容淇又是什么关系?”
青年耷拉着脑袋,似乎有些疲惫:“他是我师父。”
闻言,凌施重新燃起希望:“名师出高徒,你或许也可以帮我。”
青年却不这么想:“可我为何要帮你?”
骆孟思看不下去了:“身为行医者,救死扶伤本是分内之事,这事还求个什么缘由?”说完还有些气愤:“罢了,就算为银子,你需要多少银子,我都出得起。”
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我不要银子,我对你中什么毒没有兴趣,就这样。”
凌施不甘心走到这一步了还要放弃,于是强行留住他:“我儿时曾有幸见过尊师,他性情虽古怪,但内里还是有一颗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心,刀子嘴豆腐心,但你却跟他完全不同,你似乎看起来并不在乎病人的死活,那么你为何要跟着容大夫学医?”
青年并不吃这套激将法,冷冰冰道:“与你何干?”
凌施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青年心情似乎很差:“据你所说,我师父已经救过你的师兄,而今你仓皇上门,又要求我救你,就因为我们是大夫,就必须要救人吗?”他靠近凌施,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学医者,也可以是为了杀人。”
凌施固执地望着他,似乎不为他看诊就不走了的架势,“你想要什么?”
青年叹了口气,似乎很为难,方才凄厉的表情全然不见,现在变成了埋有愁绪的普通人:“你死不了,无论你中的是什么毒,你都不会死的,既然不会死,也就不紧要,赶快走吧。”
凌施知道自己不会死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看来温寿对离卢之心只有那一个目的,不至于置他于死地。
“就算死不了,也很紧要……”凌施说不出口,骆孟思在一旁想到某些画面,也悄然红了脸。
青年听不太懂,表情更加不耐,“讳疾忌医是为大碍,有话直说,否则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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