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个传说 第434节
但安吉拉知道,事情远非如此,他还是主人最宠爱的“手下”,是唯一能和尊贵的主人睡在他卧室那张大床上的人。
毕竟她都数不清为这个两人换过多少次床单了。
每每想起这些安吉拉都不知道她到底该作何感想,心慕的男神和最敬爱的主人她还是靠边站站吧。
柯尔柏洛斯嗯了一声,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主人醒了一定要让他吃早饭,外面又要下雨了,注意别让主人着凉,少抽点烟。”
安吉拉点头“好。”
作为唯二的贴身女仆,负责照顾主人的一切饮食起居,她的身份按理说应该和柯尔柏洛斯不相上下,但当面前的男人也是主人的枕边人时,一切就都完全不一样了。
柯尔柏洛斯朝紧闭的大门看了眼,但终究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
而一门之隔的卧室里,青年却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他不着片缕,赤着的双足踩在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上,被子随着伸手去够的动作从肩头滑落,挂在臂弯。
他知道柯尔柏洛斯就在门外,但不想让他进来。
青年点燃了水烟壶,将水烟管拉到唇边,咬住沉香木制成的烟嘴,吸入带着香料和水果芬香的烟雾。
袅袅烟气中,他靠在床头,落地窗外云层又一次缓缓聚拢起来。他喜欢下雨天,这种厚重的云层遮挡住过分刺目的阳光,使一切都笼罩在恰到好处的昏暗和湿润水汽中的感觉,会让他非常自在。
窗户上大概还残留着昨晚他和柯尔柏洛斯留下的痕迹,安吉拉打扫时,肯定又少不了红着脸偷偷抱怨一番,但此时此刻,他想的却不是这些平常会激起他恶趣味的事情。
就在不久之前,他感觉到了外来者的到来。
有外来者对这里来说很正常,赌场不光是这一方世界的销金窟,同样是其他小世界人们最爱的消遣,老穆尔就经常带着他的人过来挥霍一把,但这一次,他在那些外来者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力量波动。
空间力量的波动。
终于找过来了吗
青年咬着烟嘴,犬齿随意地磨着沉香木,在试探了好几个月后,那个人终于决定出手了吗
他早就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内心并没有多少波动,那个人的实力比他强盛不知道多少倍,却被禁足于空间裂缝中的古堡,这次带着空间能量到来的,是他的那些朋友吧。
但是也不是没有胜算。
青年冷笑一声,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重新靠在床头,像一只慵懒的猫,于昏沉中再度闭上双眼。在他垂落的乌睫下,有一对小小的泪痣。
就让他好好看看,最终的胜利者,到底是谁吧。
咔。
手柄被拉动,屏幕上指示灯亮起,窗口中的图案立刻转动起来,十几双眼睛盯着那不断变换的图形,迫切地等待着最终停下的时刻。
站在老虎机最跟前的是个男人,他穿着一身看起来不合时宜的运动服,很放松地将身体重心放在左脚上。配合着他手中的那一大堆筹码,这明明是一个富豪悠游自在的随手一赌,却不知怎么,却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掩不住的衰气。
没人注意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和谁一起进入赌场的,只有兑换服务台里的工作人员知道,和男人一行共有七个人,兑换了oo的最小兑换数额,也就是总价值五千元的五十个筹码。
随后这人拿了二十个筹码,直奔老虎机的所在地,开始玩了起来。
十分钟后,他手中的筹码变成了三百个。
十几秒的转动后,图案的变化终于渐渐慢了下来,左边的那个最先停下,是黑色礼帽的图案,随之右边的也定住,同样的黑色礼帽。
所有眼睛都紧盯着还在继续转动的中间轮轴,那些目光中充斥着期盼和不加掩饰的好奇,男人却不怎么紧张,他把重心从左脚转移到了右脚上,甚至还伸头透过人群远远朝另一边望去。
最中间的转轴终于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黑色礼帽的图案三个连成一串,霎时间在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整个老虎机上的彩灯接连亮起,屏幕上x5的赔率是那样亮眼。
哗啦啦啦
筹码接连不断地从老虎机中掉落,男人在众人的感叹声中,淡定地附身将那十五个筹码收好,从里面拿出三个,按下老虎机上“最大投注”的按钮,将三枚筹码塞进投币口,再度拉下拉杆。
十五秒的等待时间后,三个樱桃连成一条直线出现在窗口中,彩灯再度亮起,筹码哗啦啦掉落,进入男人的鼓囊囊的口袋中。
他身边的声音愈发热闹,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自己赌桌上的游戏,加入到围观的队伍中,就连几名西装革履的荷官都忍不住看过来。
有个年轻的女人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地陪着他,她的短发刚到肩头位置,带着鸭舌帽,蓝水晶吊坠被闪亮的银链衬着,正好落在事业线的开端,使得每个看向她的人目光都不受控制地掠过那精美的项链。
她似乎是和男人一起来的,但并不去玩,只在旁边看着,注视着那拉杆的每一次被拉动。
不多时,一个少年从人群中侧身传进来,嘴里咬着棒棒糖的小棍,伸出手,含糊不清地对男人道“没钱了。”
他同样穿着一身运动服,裤脚稍微垂到鞋面上,外套敞着怀,里面黑色t恤上一只老虎正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
男人抓了一大把筹码给他,道“怎么输的那么快”
“随便玩玩,不想费脑子算。”将筹码不客气地放进口袋,少年笑着拍拍男人肩膀,“加油啊蔺医生,你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了。”
目送崔左荆欢欣雀跃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外,蔺航之叹了口气,他摩挲着那些赢来的筹码,不禁为自己日后的命运深切担忧起来,但现在,他需要集中精力,可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在人群的围观下,蔺航之投入三枚筹码,又一次地拉动拉杆。
这一夜,大厅中的所有人都知道oo赌场中来了那么一个男人,他一身廉价的装扮混杂在其他客人昂贵的礼服中,不管其他项目再怎么热闹令人疯狂,只玩最简单、赔率最低的老虎机,一次下注三个筹码,几乎每次都能拿到赔率最大的奖励,让那经过程序严密设定好中奖几率的机器无数次地为他吐出钱来。
来到oo的第一个晚上,他玩遍了这里的全部共两百个老虎机,在同行的几个人充当散财童子的同时,将手中的本金从五千元滚雪球般地滚到了四百万。
这个男人,被赌场中的人们称为老虎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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