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内卷做游戏,你怎么躺成首富 第869节
他不敢回头,只能继续向前。他知道,今天,必须让一切都结束。
……
浓雾弥漫,像是一层厚重的幕布,将整个雾隐村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唐隐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耳边只有砂砾与鞋底摩擦的轻响。忽然,一个剧烈的喘息声从雾中传来,宛如沉重的锤击,敲在唐隐的神经上。
唐隐停住了脚步,目光警觉地扫向声音的来源。雾气中,一个身影冲了出来,是秦义。他的脸色铁青,双眼布满血丝,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随时要爆发。
“秦义?”唐隐试探地喊了一声,心中一沉。这个男人的情绪太过激动,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难以接受的冲击。
秦义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关,拳头握得发白,呼吸短促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但那愤怒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恐惧。
“难道……遇害的是……”唐隐心中一惊,但话没说出口。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两人一起走向广场。
浓雾中,广场渐渐显现。秦义的脚步急促,像是想把怒火发泄在每一步上。唐隐紧随其后,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四周。
进入食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唐隐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碗架上的玻璃已经支离破碎,陶器碎片混杂在地板上,反射着昏暗的光。他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秦义怒气失控时的“杰作”。
但这里不是重点。唐隐抬眼看向楼上的方向,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上走,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楼梯和墙壁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和伤痕,仿佛某种可怖的猎杀刚刚发生。
越往上走,气味越浓烈。血腥味混合着腐臭,直冲唐隐的鼻腔。他屏住呼吸,推开陈香卧室的门,一片地狱般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眼前。
地板上是大片凝固的血迹,像一片猩红的海洋。陈香的尸体静静仰卧在血泊中,身体上布满了整齐的刀伤,像是被切成了一片片刺身。每一条伤口都深浅一致,横截面整齐得近乎机械化。
唐隐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尸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伤口,眉头紧锁。“死因是失血过多吗……”他低声喃喃,但这并不是他最疑惑的地方。奇怪的是,尸体的脸部却完好无损,甚至干净得近乎诡异。
唐隐的目光移向尸体的手臂。他注意到,两条手臂的外侧没有伤口,但当他仔细检查时,才发现手臂内侧的伤口紧贴着地面,双手以手背向上的姿势摆放着,手心向下,那狰狞的伤口从前臂延伸到手心。
“为什么伤口在这里就停止了?”唐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蹲下身,更加仔细地观察。
陈香的手指紧握着,形成了某种奇怪的形状。右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紧紧攥着,而左手除了大拇指外,其余的手指也都握得死死的。
“难道她在受刑时,还有意识?”唐隐心中一震。他伸出手,试图轻轻掰开尸体的手指,但死后的肌肉僵硬如铁,根本无法撼动。
第632章
唐隐的目光凝聚在陈香僵硬的手指上,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前扭转手臂,借助地板推压手指,将双手的姿势定格?
这是痛苦扭曲的无意义行为,还是在传达某种信息?
“妈妈……”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死寂的气氛。唐隐猛地回头,发现秦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神色复杂。他的弟弟秦义站在他旁边,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悲伤。
秦义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你就这个反应?”
秦铭缓缓抬起头,眼神冷冽地扫向秦义,语气平静得让人发毛:“你以为你理解我的心情吗?是不是要我嚎啕大哭你才满意?”
秦义被他的冷漠语气怔住了,脸上的怒意又浓了几分。
“我也很悲伤。”秦铭声音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隐忍的冷静,“但我必须思考。为了还妈妈一个清白。”
秦铭的手握紧又松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自嘲:“努力思考,努力学习,出人头地,告慰爸爸的在天之灵——一直以来,妈妈都是这么教育我的。”
“你可真是好啊。”他看向秦义,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嘴角却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什么都用不着管,随心所欲地活着。妈妈什么都帮你准备好了。”
秦义的呼吸变得急促,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但他没有打断秦铭的话。
秦铭继续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结果到最后,我还在纠结和谐幼稚的事,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直为此烦恼着。”
“但我还是希望能有那么一天,你会长大,妈妈会变得理性,我们家的隔阂会全部消失。”他停顿了一瞬,目光低垂,声音变得沙哑,“可是,已经不可能了。”
“求你了,别再说这种话了,大哥!”秦义猛地喊出声,声音中透着一丝哽咽,“妈妈已经不在了!大哥,现在闹别扭呢还有意义吗?”
秦铭抬起头,目光冰冷,声音坚定:“我会找到妈妈手指里的隐藏信息,通过思考还给她一个清白,为她复仇。”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在陈述一个注定的事实:“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秦义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的声音变得急促而沙哑:“妈妈最疼爱的人是你啊!”
“所以妈妈才会把这种事交给我来做!”
话音未落,秦义猛地推开唐隐,几乎是失控般冲向陈香的尸体。他跪在血泊中,伸出颤抖的手,缓缓靠近母亲僵硬的手指,眼眶中的泪水早已决堤。
“秦义!”唐隐下意识喊了一声,想要阻止他,却又止住了脚步。
秦铭没有动,冷冷地站在原地,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却没有阻拦弟弟的行为。他只是低声说道,像是喃喃自语:“妈妈,把一切都交给你了吗……”
秦铭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喂,你在做什么?”
秦义跪在陈香的尸体旁,双手颤抖,脸上满是泪痕。他没有回应,只是不断重复着:“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随后,他像是突然发了疯般,伸手撬开了陈香夫人的嘴巴,动作粗暴到令人不忍直视。
“靠,没有!”他低吼了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无助,仿佛被逼入了绝境。
“你住手!”秦铭上前一步,语气中透出罕见的焦急。
这时,唐隐的声音打破了两兄弟之间的僵持:“她吞下了什么东西吗?”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秦铭瞪大了眼睛,似乎被这个问题刺中了一些隐秘的神经。而秦义没有回答,他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血泊中。接着,他的动作更加令人心惊——他颤抖着将手指伸入陈香喉咙深处的伤口。
“呜呜呜……找到了……”秦义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
当他从喉咙深处取出那团东西时,唐隐的目光微微一凝。那是一小团被保鲜膜包裹的物品,表面沾满了血迹,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秦义的手指颤抖着,鲜血沾满了他的指节。他把东西递向秦铭,眼中带着复杂的痛苦和愤怒:“……大哥,你来打开吧。”
秦铭没有伸手,反而退了一步,声音低沉却压抑着情绪:“这是什么?”
“妈妈已经猜到自己可能会死了,”秦义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哀恸,“她说,要是有什么万一,她让我扒开她的尸体,把找到的东西交给你。”
秦义的泪水再次滑落,他的声音像一把刀,扎进秦铭的胸口:“你还敢说她不是更喜欢你吗!你给我清醒一点!”
秦铭愣住了,嘴唇微微颤抖,但他没有反驳。他的手垂在身侧,指尖轻轻颤动,最终,他低声说道:“唐隐,抱歉,可以帮我打开吗?我……我的手在抖。”
唐隐接过那团粘腻的东西,低头仔细剥开保鲜膜。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却神色如常,动作小心而迅速。很快,一张被折叠成小块的便签露了出来,上面用铅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1,花露】
【2,王丽娜】
【3,童小亮】
【4,小咩】
【5,其他】
唐隐的视线略过这份名单,继续往下看,那些字迹逐渐变得柔和,像是一位母亲在倾诉内心深处的真情:
「你们两兄弟要一起看完这张便签。我知道你们很在意我对你们的态度。秦铭,我希望你能挣脱雾隐村的束缚,在外出人头地。秦义,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不然我也放不下心。」
「我就是心怀这么简单的心情养育你们到现在的。我的生命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吧,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再产生误会。」
「我爱你们,兄弟两人要一起幸福地活下去。」
唐隐抬起头,将便签递给两兄弟,语气低沉:“你们自己看吧。”
秦铭接过纸条,手指依旧在颤抖。他低头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目光复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崩塌。他的嘴唇微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义站在一旁,双手垂下,浑身僵硬。他的泪水还在流,但此刻却一言不发。
唐隐没有再多言,他站起身,转身走向陈香的尸体,低头审视着那冰冷的遗体。他知道,现在该轮到他寻找答案了。
唐隐蹲在陈香的尸体旁,目光沉静,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腕。他的目光停留在右手的指尖,看清了她手势的细节: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伸直,其他手指蜷曲着。而左手上只有大拇指是伸直的。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缓缓起身,走到尸体的喉咙处。他低头仔细观察喉咙上的伤口,眉头微蹙,随后伸出手,用指尖小心地扒开伤口的断面。
……只有一根粗管。
唐隐沉默了片刻,像是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迅速拼接成完整的图景。他站直了身子,轻声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静,但目光中多了一丝笃定,仿佛刚刚看穿了某个核心的秘密。他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两兄弟:“那我先下楼和其他人等你们。”
没有等他们回应,唐隐迈步离开了房间。
——
食堂门口聚集了所有人。
赵刚和高老伯站在最前方,赵刚手里紧握着一把锄头,脸上的悲痛勉强被压抑住。高老伯则带着猎刀,神情冷峻而警惕。显然,他们两人已经绕着村子巡逻了一圈,把村民们都叫了过来。
“各位早上好。”唐隐站在食堂门口,扫了一眼众人,声音低沉却清晰。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每个人脸上稍作停留,“虽然现在的气氛不适合寒暄,但我想说,我已经大致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等兄弟两人下楼后,我们就举行最后的宴会吧。”唐隐冷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赵刚点了点头,虽然悲痛依旧写在脸上,但他没有多问。
——
整整一个小时后,秦铭和秦义才从楼上走了下来。两人的眼眶红肿,显然刚刚经过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情感宣泄。整个食堂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人开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最后决断。
不久后,众人移步到集会堂中。浓重的压迫感弥漫在空气里,桌上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是为他们罩上一层晦暗的面具。
宴会开始不久,秦铭忽然举起了手,打破了沉默:“我认为花露和童小亮是狼。”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花露猛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愤怒与震惊:“你——”
童小亮则一脸茫然,歪着头,仿佛完全不理解这个指控:“嗯~?”
赵刚皱起了眉头,语气里透着困惑:“等等,你不是一直相信花露的吗?”
秦铭冷笑了一声,目光冷漠:“她昨天确实救了生命垂危的唐隐,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能完全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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