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内卷做游戏,你怎么躺成首富 第865节
唐隐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一旁正忙碌的秦义和陈香的小儿子。他们大概是陈香夫人最大的精神支柱吧?唐隐低头,目光微微一闪——毕竟在上一个轮回中,失去秦义后,陈香曾用乌头毒害了所有人。
想到这里,他的手指轻轻一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碗里。他的性格果然恶劣吧?唐隐低笑一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下意识地检查碗里有没有什么绿色的混合物。
不过,他很快掩去这份猜忌,拿起筷子,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低头吃了一口杂烩粥。
粥很朴素,配料不多,但兽肉的鲜香在热粥中散发出独特的味道,温暖的热气带着些许柴火的香气,让人一时间竟感到几分安慰。
然而,几分钟后,唐隐的眉头忽然微微皱起。他咽下粥的动作顿了顿,嘴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一种难以形容的违和感。
怎么回事?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一般,嘴巴里隐隐传来一阵刺痛。但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得让人恐慌的麻木感。他的舌头、脸颊甚至整个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法吞咽,也无法发声。
唐隐的瞳孔猛地收缩,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扭动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下一秒,他只觉得头部一阵钝痛,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
中毒了……是毒……!
视线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唐隐拼命想要挣扎,却发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无法开口,无法求救,甚至连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天旋地转。空气中似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混乱的呼喊声,但那些声音仿佛隔着厚厚的水幕,模糊不清。
突然,一股强烈的冲击从身后传来,把他直接撞飞了出去。唐隐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喉咙里一阵剧烈的痉挛,紧接着,他呕吐了出来。
“唔……好像是乌头中毒……”耳边传来钱进低沉而急促的声音。
“不是我!不是我!”陈香几乎尖叫了起来,声音中带着恐慌和辩解,“真的不是我!”
“必须立刻催吐!有没有橡胶软管!?”钱进没有理会陈香,声音里透着压迫感和紧张,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完全进入了紧急状态。
唐隐半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钱进正蹲在他身边,神情凝重,双手沾满了呕吐物。他的眼神冰冷而专注——和刚才那个闲聊时的男人判若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酸臭味,与周围人压抑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唐隐的意识逐渐清晰,却依然感到四肢无力,胸口像被巨石压住了一般沉重。他知道,刚才他离死神不过一步之遥。
第628章
“唐隐,坚持住!必、必须进行心脏按压!”王丽娜的声音带着几近嘶哑的绝望,颤抖中夹杂着不安和焦虑。
“先把他搬到广场再说!”钱进迅速接过话,语气凌厉而果断,“让开!谁去烧一壶开水!!”
周围一片混乱——急促的脚步声、慌乱的喘息声、衣物摩擦声,仿佛每个人都在动作,却又毫无章法。唐隐的意识在这一片喧嚣中浮浮沉沉,他知道有人正试图救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吧?
是吗,到此为止了吗?
唐隐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意外地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丝冷静。果然,作为蛇,要想活到最后还是太难了吧。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混乱的声音也逐渐远去,像是被浓雾一点点吞噬。
“可恶,不行了,已经没有心跳了。”钱进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无力感。
就在这时,花露的声音突然响起:“请离开这里。”
短短五个字,却像利刃一样划破了混乱的空气。
“啊,花露,来不及了吧?”钱进的语气里透着不解和迟疑。
“让我净化他的病毒吧。”花露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喧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四周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死寂。唐隐的感官逐渐消失,连一丝光亮都无法捕捉。
不对……这不是死亡。
唐隐的意识忽然变得清晰,仿佛从深渊中被硬生生拉了回来。他的感知逐渐复苏,那种濒临死亡的麻木感开始被模糊的触觉取代。
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他的眼睑,光亮忽隐忽现,像是某种存在正在试探着唤醒他。光线渐渐消失,最后,他的视野陷入了一片漆黑。
百叶窗关上了吗?
唐隐心中涌起一丝奇怪的明悟——他明白了某些东西,却无法清晰地描述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视野依旧模糊,但他意识到,这只是因为四周的黑暗。食堂内光线昏暗,像是一口沉寂的深井,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唐隐试图转动脑袋,却发现身体僵硬得像块冰,血液的流动几乎停滞。他屏住呼吸,细细感受着自己的脉搏——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濒临崩溃的机械发出的最后几声呻吟。
忽然,花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她的步伐轻盈,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唐隐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呼吸声却异常清晰,每一声吸气和呼气都透着轻微的颤抖,像是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她在他身边蹲下,柔软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额头,随后停留在他的脖颈上,似乎在确认他的生命迹象。唐隐想要开口,却发现连最简单的发声都做不到,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感受着她一呼一吸间传递过来的温热。
黑暗中,花露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那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是愧疚?是悲伤?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决意?唐隐无法分辨,只觉得这一刻的她,像是笼罩在浓雾中的幻影,虚实难测。
花露轻轻抬起手,似乎不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动作隐秘,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迟疑。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缓缓靠近,最终跪坐在唐隐的身旁。忽然,她的动作一顿,随后竟直接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姿态像是骑马般居高临下,但她却没有丝毫俯视的意味,反而微微低着头,目光躲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似乎连空气都因为这份隐秘而灼热起来。尽管她极力掩饰,轻咬的唇角和微微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挣扎。
唐隐静静地躺着,此刻的他意识模糊,身体虚弱得无法动弹,但他的感官却异常敏锐。花露的体温透过层层衣料传递过来,那股温热像是夜里的火星,虽然微弱,却足以点燃沉寂的黑暗。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柔软而又急促地落在他的脸上。这种濒死边缘的触感,竟然像涟漪般扩散,激起了身体深处残存的生机,仿佛一种与死亡抗衡的本能。
“我喜欢你。”
花露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轻柔又低沉,带着陌生的情感,像是一道从未被触及的旋律,既熟悉又遥远。
唐隐的目光微微一颤。他记忆中的花露,是端庄的,笨拙的,甚至有些迟钝的。但此刻,她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某种蜕变。她的动作不再拘谨,表情不再羞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妖异气息的强烈存在感。
她身上的墨黑色衣裙贴合着身形,如夜幕下的漩涡,让人无从挣脱。她微微伏下身,纤细的手指悄然伸进了唐隐的衣摆,动作缓慢却没有丝毫犹豫。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肌肤,带来一阵轻微的战栗。
“呵呵……”花露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线轻浅,却仿佛带着某种让人心神动摇的魔力。
唐隐想要抵抗,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无法用力。这是因为衰弱吗?还是因为他早已被她的气息所麻痹?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意识像是被一种难以挣脱的网所包裹。
不,他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唐隐咬紧牙关,努力集中仅存的意志。他费力地抬起右手,轻轻推向她的肩膀。尽管这动作微弱得近乎徒劳,但他知道,这已经足够传递出自己的意图。
花露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低头看着唐隐,沉默了一瞬,随即缓缓直起身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依旧难以捉摸。
花露轻轻扬起嘴角,声音柔和得像是一阵轻风:“是吗?”
她的目光低垂,似乎带着某种遗憾,又像是解脱般的释然,“那就没办法了。”
话音刚落,她毫不费力地翻动了唐隐的身体,将他从正面翻到侧面,最终面朝下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那一瞬间,原本还残留在身上的温暖被彻底抽离,寒冷如同一条毒蛇,迅速攀爬过他的四肢百骸,直达心脏——这股寒意,像是在提醒他,死亡已经近在咫尺。
“应该会有一点疼。”花露蹲下身,语气轻柔,似在安抚,又像是一种告别。
唐隐勉强偏过头,余光捕捉到花露从袖子中取出某样东西。那是一枚锃亮的金属锥,细长而尖锐,冰冷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凛冽的气息。
碎冰锥?不对……是千枚通。
唐隐的意识猛然一震,脑中陡然明白了她的意图。
“我会让你解脱的。”花露微笑着说道,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妙的平静,仿佛正在做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她的动作轻柔,却带着某种无可抗拒的力量。唐隐试图挣扎,但刚才那点微弱的抵抗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的身体像是被深海的潮水吞没,完全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冰冷的锥尖缓缓靠近。
视野逐渐被黑暗吞噬,感觉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突然,他的左肩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种疼痛短暂却深入骨髓。
她把锥子扎进来了……
这是唐隐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他的世界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仿佛一切都归于虚无。
……
不知过了多久,唐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与窒息感。他愣了片刻,随即发现自己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唐隐!?”耳边传来一声颤抖的呼喊。
他转头看去,王丽娜正跪坐在他的身旁,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脸庞。她的表情难以言说,既有喜极而泣的激动,又夹杂着一种深深的后怕。
“呜呜呜,太好了,你还活着……”王丽娜哽咽着,声音微颤,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却又无法控制住内心的崩塌。
唐隐怔怔地看着她,随即环顾四周——这是食堂,所有人都在这里。
但奇怪的是,周围的气氛却显得异常沉重。每个人的表情都复杂至极,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他们站在不远处,沉默地注视着唐隐,目光中既有审视,又有某种隐隐的不安,甚至恐惧。
没有人像王丽娜那样哭喊宣泄,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压抑在某个看不见的深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隐的大脑一时间陷入了空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疼痛的痕迹,甚至连虚弱感都消失了。他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像是经过了一场长久而深沉的睡眠后,神清气爽,充满活力。
但正因为如此,心底的不安却越发强烈起来。这一切……真的正常吗?
唐隐缓缓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抱歉,王丽娜,那个能问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丽娜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唐隐,你睡了大约五小时,一直都躺在这里,天都已经黑了。”
五小时?唐隐皱起眉,脑海里一片空白,像被硬生生切割掉了一段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的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的钱进:“钱进,我到底怎么了?”
钱进的神情有些复杂,迟疑片刻才低声说道:“……乌头中毒,而且中毒症状已经严重到了无药可救的程度了。”
“无药可救?”唐隐喃喃重复了一遍,眉间的疑惑更深了,“那为什么我还……”
“不过,”钱进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一转,带着一丝似是而非的轻松,“你还是活下来了,算是可喜可贺吧……”
说完这句,他的视线缓缓移向窗边。
唐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花露正站在那里,低头哄着怀里的小咩,动作轻柔而专注。窗外的夜风吹进来,吹动了她肩上的一缕发丝,随着微弱的灯光摇曳着,衬得她的身影朦胧而神秘。
不对,不只是钱进,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露身上。
那些眼神中交织着惊讶、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种隐约的敬畏与膜拜。
“祈祷很有效啊~”童小亮的声音在沉默中响起,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贯的轻佻,但这一次,唐隐却觉得这句话并不像开玩笑那么简单。
唐隐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花露,语气带着试探:“那个……是这样啊,我的记忆很模糊。花露,是你救了我吧,感激不尽。”
花露抬起头,目光淡然地扫过唐隐,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只是完成花家的使命而已。”
她的声音轻柔,但带着某种不可动摇的力量,让人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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