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内卷做游戏,你怎么躺成首富 第856节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传闻……又怎会成为杀人动机?
不,真正导致狼的加护者突然心性大变的因素,绝不可能仅仅是语言。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理由。
唐隐微微眯起眼,心中逐渐清晰起来。很好,虽然只有一点线索,但他隐约看见了解开谜团的希望。一切,似乎正朝正确的方向推进。
“唐隐先生,唐隐先生。”花露的声音突然将他从沉思中拉回,她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担忧。
“啊,抱歉,怎么了?”唐隐回过神,发现自己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
花露微微低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的表情好恐怖,是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没、没有。”唐隐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你误会了……抱歉,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小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露沉默了一瞬,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最后轻声说道:“……钱进家的医生说她得了心病。”
花露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落叶飘进唐隐的耳中,但那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他心头猛然一紧。
“不过,百丰庄和雾隐村依然在流传,其实她是被狼神附身的说法。”花露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夜里的风,裹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钻进唐隐的耳中。
“所以,花家曾经帮她净化过污染,之后她的情况有所好转……”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像是在回忆那段不愿再提的过往。
“……是类似加持祈祷的方法吗?”唐隐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同时他的目光落在花露的脸上,试图从那微微晃动的眼神中捕捉到更多信息。
“嗯,差不多吧。”花露点点头,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唐隐微微眯起眼,心里却像是掀起了一阵涟漪。原来如此……
毕竟长者四家是通过信仰维持对百丰庄的统治的。如果信仰的基础存在逻辑漏洞,那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威胁。“不可能被野兽附身”这种说法……果然是为了自洽信仰体系吧。
他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幅图景:花家出面净化小梅,表面上是解决问题,实际上却是通过信仰的逻辑来处理这一事件。换句话说,他们承认了小梅是这个信仰体系中的某种例外——一种无法被轻易归类的异象。
恐怕最初长者们的计划,是希望将这件事定性为“和信仰无关的疾病”吧。但很显然,这个方案失败了。
如果长者们没有把小梅送去外地疗养,那这种情况的出现也就不难理解了。唐隐不禁想到,被野兽附身这种说法在外界早已不新鲜。要是去问夏慧,她大概能滔滔不绝地讲上三天三夜。
然而,在这里,在这种环境和条件下,类似的附身事件却让人无法轻视。它并非单纯的迷信传言,而更像是被信仰体系强化后的畸形现象。或许,这件事应该被视为不同于其他超自然事件的特例。
“……对了,”唐隐沉吟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你有听说过,被黄泉人附身的传说吗?”
花露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唐隐,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这同样是个奇异的传闻。黄泉人没有智慧,也没有道德,是恐怖的禁忌。”
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显然这个话题并不轻松。
“高梅的情况和黄泉人应该不同。”她顿了顿,补充道,像是在强调什么重要的区别。
唐隐点点头,目光复杂。这么说来,上次精神异常的花露,就被视为黄泉人了吧?
他脑海中浮现出花露之前的样子,那个被恐惧和混乱笼罩的少女,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而小梅的情况,确实和那时的花露完全不同。
两者之间的差异,或许隐藏着关键的真相。
“因为找不到其他可能性,就出现了她被黄泉狼附身的传闻吗……?”唐隐低声问道,语气里透着几分试探,眼神却牢牢锁定在花露脸上,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窥探出更多的东西。
花露抬起头,眼神复杂,像是想要开口却又有所顾虑。片刻后,她才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了几分:“……嗯,其实百丰庄人大多都知道雾隐村的传说。”
“传说?”唐隐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就算被污染,神明的身份也不会改变。”花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目光却没有离开地面,“而且,她的情况很诡异,所以被狼神附身的说法就传开了。”
唐隐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问:“然后就通过祈祷痊愈了吗?”
花露迟疑了一下,才轻声回答:“……嗯,最后宣布的病因是轻度污染。”
轻度污染?唐隐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虽然他并不完全清楚这些所谓的“污染”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既然当初已经宣布痊愈,那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件事看上去已经结束了——
可现在,病症复发了。
“关于高梅的症状,那几个孩子应该有什么头绪吧?”花露突然开口,语气中透着一点不确定。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告诉我吧?”唐隐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按童小亮的说法,这件事和宴会无关,而实际看起来,似乎也确实如此。对百丰庄来说,这不过是个和宴会无关、但却有些麻烦的问题罢了。
只是……
唐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问:“返生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今天的宴会上我好像也听过类似的话。”
花露闻言微微愣住,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所谓返生,就是去黄泉国的人没有往生,重新回到人世的意思。”
“这么说来,”唐隐眯起眼,语气中多了一丝探究,“‘来生再见’的意思是……‘今生再也不见’吗?”
花露点了点头,动作轻缓而沉重,像是在确认某种禁忌。
原来如此,唐隐心想。他终于明白了。雾隐村把从黄泉回到人世视为不祥,这种特殊的观念甚至渗透到了他们的语言中。“来生再见”,竟是如此决绝的告别方式。
可即便如此,高梅又是怎么察觉到这些的?唐隐心中的疑问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深重。
这时,花露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却不知为何让人心头一紧:“……我们是愚昧无知的山民,与世隔绝,被时代淘汰,只能在这里丑陋地挣扎。”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唐隐,眼中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唐隐先生,”她缓缓说道,语气中掺杂着试探与疏离,“看来你不准备继续深入了吧?”
唐隐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在浓雾中游移,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回避什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唐隐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他的目光落在花露身上,试图看穿她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意。
花露站在浓雾的边缘,身影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明亮得像是能穿透夜色。她微微低下头,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叶子,却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力量:“那你有什么特殊境遇吗?或者特殊经历?”
唐隐一时无言。他能感受到花露的目光,那种温柔中夹杂着探寻的炽热,似乎要将他从内到外看透。
“唐隐先生,我愿相信,你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她抬起头,目光直视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似信任,又似挣扎。
唐隐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站着,身影在缭绕的雾气中显得格外孤独。
花露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契机是什么,但自那一天,我隔着树荫一眼望见你那时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害怕又像是释然,“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唐隐微微皱眉,似乎想要打断她,却又停住了,像是在等待她把话说完。
“也许是因为我一头撞在火场上时你帮助了我,也许是因为你直接叫了我的名字。”花露的声音越发低沉,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我想了种种理由,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或许,理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
她轻叹一声,抬眼望向唐隐,平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柔软:“……我倾慕于你,唐隐先生。”
她还是说了。
唐隐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喉咙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只吐出了她的名字:“花露……”
花露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没关系的,不必回应我的感情,我不是能企望这种事的女人。”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像是在为自己寻找最后的理由:“我说这些……只因为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唐隐的心猛地一沉,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绝不简单。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什么事?”
“快逃跑吧。”花露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灰烬,却带着无法抗拒的急切。
唐隐却只是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出不去的,对吧?”
浓雾在他们之间缓缓流动,像是一道隔绝现实的屏障。唐隐很清楚,这里是牢笼,而他不过是一个困兽。
上一次,他曾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可最终,他只能无力地面对全军覆没的结局。那种无助和绝望,至今依旧清晰。
“我也知道,大家都这么怕这片浓雾的理由。”唐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因为,绝对逃不出这片雾吧,宴会不止,浓雾不散。”
他的目光落在花露身上,眼神中透着某种决绝的冷意:“所以说,我——”
“请别说了。”花露突然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甚至是哀求。
她的双手微微握紧,细瘦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中,有恐惧,有悲伤,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
浓雾缭绕,像是某种无形的存在,将两人笼罩其中。唐隐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再开口。空气中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混杂着浓雾的湿冷,蔓延开来。
第619章
花露的声音低柔,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坚定。“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获得你的感激,也不是为了像回礼一样的安慰。”
她的目光落在唐隐身上,雾气缭绕间,那双眼睛仿佛盛满了无数未说出口的情绪。“作为一个必须目送客人归去的寝屋侍女的末裔,作为一个倾慕你的女人……”她的语气微微一顿,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唐隐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唐隐微微一怔,雾气中,他的脸庞显得愈发模糊。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似乎在等待花露继续说下去。
“你没有任何理由死在这里,你有你自己的归宿。”花露的声音低了些,但语气却更加坚定,“……没关系的,即使你有谎言,即使欠下人情让你为了这座山牺牲,那都是不公平的。”
她的话像一把轻柔的刀,缓缓割开了唐隐的沉默。
“所以,我会帮你逃跑的。”花露直视着他,目光中有着某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决绝的情感。
唐隐的目光微微一闪。**难道,她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这个念头瞬间涌上他的脑海。他想问,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请不要说了。”他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态度。
花露的神情微微一变,似乎对他的拒绝感到意外,但很快,她的目光中又浮现出某种掩饰不住的悲伤。“……即便知道要失去生命吗?”
唐隐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却冷得让人心寒:“我就要死了吗?”
花露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只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
唐隐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花露,语气中多了一丝审视的意味:“花露,你还有事在隐瞒我吗?”
花露愣住了,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复杂。她的嘴唇轻轻抿起,像是想要开口解释,却又犹豫了。
唐隐眯了眯眼,语气中多了一丝笃定:“你一直都知道,只要你放弃所思所想,放弃你自己,就能帮别人逃出这里。”
这句话像是一道冷光,直直刺入花露的内心。
“……然而,你也在纠结要不要这么做吧?”唐隐逼近一步,浓雾在他的脚下缭绕,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究竟是放弃花露家的义务,帮助某人逃出生天,还是直至最后都留在雾隐村,坚守花露家的职责。”
花露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她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经过一番挣扎,”唐隐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情的剖析,“你最终决定借助理论武装说服自己,让我逃走是一个正确的抉择,并且也是你自身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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