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内卷做游戏,你怎么躺成首富 第845节
她佝偻的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猿猴神像有两座,其他守护兽神像都只有一座……”
花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这么说来。”她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钱进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昏黄的灯光:“我也想起来了,花露,确实还有那么一座神像。”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恍然大悟。
唐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指的是什么?貉的神像吗?”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他人表情的细微变化。
陈香搓了搓手臂,仿佛感到一丝寒意:“……我也有一点印象,我第一次去参拜时,确实有座像狗一样的神像和别的混在一起。”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我还以为那是没站起来的狼神……”
唐隐的眼神闪烁,思绪飞转。看来貉并非人狼,这个谜团似乎开始有了眉目。
蓉婆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拐杖:“……没错,老头子去世前也提到过。”她深吸一口气,“貉一直都在等待狼神的归来。”
“真是让人不寒而栗。”陈香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唐隐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的线索渐渐清晰起来。窗外的风声突然变得凄厉,树影在地板上投下诡异的光斑。
秦铭注意到了唐隐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什么发现吗?”
唐隐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虽然只是猜测而已,但我认为很可能貉也是加护者。”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坚定,“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黄泉忌之宴的参加者中,有被分配貉的身份的人。”
这句话仿佛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食堂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每个人的表情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有人脸色发白,有人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还有人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颤抖。
夏慧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什么意思?”
唐隐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说不定有一个人类是狼的同伴。”
话音刚落,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一个轮回时高梅那异常的举动。那时的她,举止反常,眼神飘忽,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个想法让唐隐的后背微微发凉,食堂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配合着这个诡异的发现。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在墙壁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就像是一场无声的默剧,正在上演着这个村庄最深处的秘密。
唐隐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至于理由,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超自然现象,也可能是因为对传说的恐惧而引发的恐慌。”窗外的夜风呜咽着,仿佛在为他的话语伴奏。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继续说道:“即便都不对,也有另外的可能性,比如有人发现自己亲近的人是狼,便决定帮助对方……”说到这里,他注意到有几个人的表情明显变得不自然起来。
唐隐的声音愈发低沉:“或者,获得了像狼一样的杀人意志和动机。”食堂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不惜杀人和牺牲自己,也要与狼为伍……”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苍白的面容:“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王丽娜强装镇定,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啊哈哈,你在说什么呀,唐隐,这只是推测……对吧?”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唐隐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确实是推测,但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高。”他转向蓉婆婆,“而且,最近去世的老人也提起过貉的事。”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他应该是参加过黄泉忌之宴,所以才知道貉的存在吧?”
钱进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芒:“越说越夸张……”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安。
赵刚摆了摆手,试图打破沉重的气氛:“嗯……你想太多了吧?”
唐隐的内心却异常笃定,因为他已经亲眼确认了貉的存在。可恶,他在心中暗骂,这种无法说出口的真相实在令人烦躁。没有更有力的证据,他拿不出更大的说服力。
深吸一口气,唐隐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嗯,只是推测而已,不过,还是防患于未然比较好吧。”他的目光突然锁定赵刚,“赵刚,你说过你不相信怪物的存在吧?”
赵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唐隐缓缓站起身,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这么说吧,现在起雾了,大家在这里举行宴会……”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食堂里格外清晰,“每次起雾都会举行宴会,每次起雾都会死人,你承认这两件事密不可分的吧?”
赵刚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种沉默无疑是最好的默认。窗外的雾气仿佛变得更加浓厚,朦胧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在地板上织成一片诡异的光影。食堂里的空气凝固得几乎让人窒息,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这个夜晚,似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真相等待揭开。
唐隐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声音在寂静的食堂里回荡:“也就是说,有一种力量把至今为止都一起在雾隐村生活的乡亲变成杀人鬼,你也同意这个事实吧?”
赵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等、等等!我可没说我们之中有坏人啊!说不定凶手是百丰庄人呢!”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唐隐看着赵刚慌张的样子,心中暗道:你到底想天真到什么时候。窗外的雾气愈发浓厚,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要紧张,现在只是假设,不过,如果真的有那种力量,就算人类成为狼的同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他的声音放缓了些,“而且,可能目前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在我们之中。”
唐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貉衔兽肉,东走西顾……说不定这句话的意思是,貉参加宴会迟到了,于是就带着赔礼出现。”
夏慧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要不是目前这么个情况,我对你的推测还真有兴趣。”
赵刚的脸上写满了不满:“说实话,你这样危言耸听弄得人人自危,可太不合适了吧?”
秦铭欲言又止:“……不对,可那个……唔……”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王丽娜紧张地抓着衣角:“……希望只是想太多了吧。”
唐隐的内心却异常沉重,因为这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上一次轮回中高梅的身影。那时的她,在狼出现的第二个夜晚,某种神秘的力量试图让她倒向狼的阵营。最终,她的心防崩溃了,作为一个人类却做出了许多有利于狼的行动。
月光透过雾气,在食堂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每个人都在这片诡异的氛围中,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对峙。
唐隐靠在窗边,望着远处笼罩在暮色中的村庄,思绪渐渐沉入记忆的深处。他所住的那间小屋,前主人最近才去世。这意味着那位老人经历过八年前的浓雾,很可能和高老伯、狼太爷一起参加过那场诡异的宴会。
窗外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唐隐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既然生还者知道貉的存在,那么八年前的宴会,获胜的极有可能是狼。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同样活下来的高老伯,难道当时也是狼的一员?
如果说知晓黄泉忌之宴的真相就能让人性情大变,那这种可怕的转变难道不会发生在高老伯身上吗?唐隐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狼与貉之间的关系显然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只有自己成为貉或者狼,才能揭开这些谜团背后的真相。但现在多想无益,还是应该把精力集中在眼前的危机上。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直到高老伯板着脸回来,才一起坐下享用晚餐。今天的主菜是腌兽肉炖菜,浓郁的香气在食堂里弥漫。
唐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这次的味道没有第一次那么冲了,大概是因为发酵时间比较短的缘故。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独特的滋味,他现在能够像对待普通的肉类一样将其咽下,尽管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喜欢上了这道菜。
不过,能在这个时候吃到如此特殊的腌兽肉,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即使是这场危机四伏的宴会,也被视作一种庄重的仪式吧。
突然,夏慧凑近唐隐的耳边,轻声说道:“……听说阿兹特克人会用整整一年的时间款待成为祭品的人。”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显然是在暗示“至少我们不用熬那么久“。这种黑色幽默让唐隐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只有筷子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食堂里回荡。窗外,最后一缕阳光也被吞没在浓重的暮色中,夜幕悄然降临。
第608章 激将法
饭后,食堂里的人陆续散去。灯光昏黄,映在空荡荡的桌椅上,带着一丝不安的静谧。唐隐站在洗碗池旁,袖子卷到肘部,双手泡在冰冷的水里,指尖触碰着洗洁精滑腻的泡沫。
“……真是帮大忙了,”陈香夫人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疲惫,“要是这种时候还一个人洗碗,我肯定会直接发狂吧。”
唐隐抬起头,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这位年过四十的女性。她的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鬓角散落的几缕银丝。眼下的阴影浓重,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一张冷硬的雕塑。正是这副看似脆弱的身躯,支撑着食堂的运作,也支撑着村落的胃与心。
“为了明天可以继续洗碗,我也得活下去,对吧?”唐隐试图用半开玩笑的语气缓解气氛。
陈香夫人停下擦碗的动作,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我被狼神杀了,食堂的事就拜托你了。”她的声音低沉平缓,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唐隐愣了一下:“不行不行,这我可承受不起,陈香夫人,只有你才做得到吧……抱歉,我有点混乱。”
陈香夫人垂下眼睛,低头继续擦碗,语气里多了一分无奈的疲惫。“……没什么,现在这种时候逃避也没有用。必须做好面对现实的觉悟。”
她的手停了一瞬,仿佛在思考什么,随后缓缓开口:“明天,我们之中……会有一个人不在了吧?”
唐隐的指尖猛地一僵,水流冲刷着他的皮肤,却无法冲走他内心的寒意。他知道陈香夫人说的是事实——雾隐村的诡谲规则从未宽恕过任何人。每一天,都会有人离开,永远地离开。而明天会轮到谁?没有人知道。但这份未知本身,才是最致命的恐惧。
更让人意外的是,陈香夫人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居然是如此的平静。仿佛早已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剩下。
“秦铭……”陈香夫人声音里透着复杂的情绪,“这个孩子很善良,而且,和他爸爸一样聪明。”
她停下动作,目光落在洗碗池旁的墙面上,那里挂着一排擦得锃亮的刀具,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每次我快坚持不住时,他都会笑着鼓励我,然后提出最适合的解决方案。”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母亲特有的柔和,但很快,那抹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这一次,他的脸上有了困惑。”陈香夫人低声补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唐隐倾诉。
唐隐沉默地听着,心里有些发紧。他从未见过陈香夫人这样脆弱的一面。虽然她的语气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些许克制,但他能感受到,她的内心深处,藏着多么深的疲惫和忧虑。
“这就是母子吧。”陈香夫人淡淡地回应,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释然。
唐隐低头刷着手里的碗,脑海里浮现出秦铭的身影。他知道,秦铭一直因自己和母亲的关系而感到自卑——他固执地相信,陈香夫人更偏爱他的哥哥秦义。
唐隐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至少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身为一个母亲,陈香夫人对秦铭怀着深沉的爱。这种爱或许不善于用言语表达,但却深深埋藏在她的眼神和动作中。
正当唐隐沉思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食堂门口走了进来。
是秦义。
“秦义?怎么了?落东西了吗?”陈香放下抹布,语气平静,眼睛却没有离开秦义的脸。
秦义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随即开口:“……为什么只有老太婆你一个人在洗碗?”他的声音低沉,但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陈香笑了笑,语气轻松:“还不是因为你不帮忙。”
秦义皱了皱眉,没接话,而是径直走进来,双眼扫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他的目光在陈香瘦削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种时候把你丢在食堂不管,大哥在搞什么鬼啊,可恶!”
陈香听到这话,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碗放回架子上,然后转身看向秦义:“有自己的工作是好事,大家也都有各自的事,你也一样,快回去吧。”
“学习吗?”秦义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
陈香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学习也好,擦碗也好,总之,自己想想该做的事。”
秦义看着她,没有继续说话,但嘴角却微微下撇,显得有些不满。他盯着陈香手里的抹布,忽然开口:“……把抹布给我。”
陈香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角落里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你还真是个超级好孩子啊,只是很遗憾,我刚刚已经全部擦完了。”
秦义转过头,看到唐隐正斜靠在墙边,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秦义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那我还来搞什么啊,可恶!”
陈香忍不住笑了,笑声透着些许疲惫:“啊哈哈,至少你这份态度值得嘉奖。好好完成宴前准备,明天再来帮我吧。”
秦义嗤了一声,没有接话,只是低下头,双手重新插进兜里,显得有些赌气似的沉默。
唐隐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好吧,那我也告辞了。”
“嗯,晚安。”陈香点了点头,目送唐隐走出食堂。
秦义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等等,你个神经病。”
唐隐离开食堂没多久,却像是早就料到秦义会叫住他一样,悠然地从雾气中走了回来。他吹了声口哨,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差不多可以记住我的名字了吧?”
秦义皱起眉,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死了,憋尿男!憋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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