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坏三，当她们的英雄 第1521节

　　而那位陪她一块闯祸然后入伍的好友名为采翼，和她一样都是对天空十分向往的狐人。

　　在随后的时光中，驭空和采翼搭档组队屡建奇功，被称为星火之狐，职位也是飞速攀升。

　　“我和采翼都对星空怀有憧憬，驾驶星槎像一叶孤舟在星海中漂游，有些人将之称为[孤独]，但是我和她更愿意将其称为[自由]。”

　　驭空神色怀念无比的说道。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乘着星槎在名为星空的战场中抛洒热血，搏击长空，匡扶正义，铲除孽物，纵使时刻都有危险相伴，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熊熊燃烧。”

　　“狐人的寿命在长生种中不算长，只有区区三百年左右的时光，所以我和采翼认为既然人生如此短暂，那就更应该活的不留遗憾，当年年轻气盛的我们都愿意为光荣的事业献上生命。”

　　“但不久后，第三次丰饶民战争爆发了。”

　　驭空说着原本炽热的眸光瞬间黯淡。

　　“第三次？哦，是那次啊……”

　　白歌愣了一下，旋即便想了起來第三次丰饶民战争其实就发生在不到百年之前，并不是自己先前穿越的五百年前的第二次丰饶民战争。

　　虽然由于他改变了五百年前的历史，导致[罗浮]并没有因为[丰饶]令使倏忽的肆虐而损失惨重（云骑死的只剩十分之一）。

　　但即便因为他[罗浮]保留下了许多战力，可第三次丰饶民战争依旧是打的惨烈无比。

　　“那场战争中，[曜青]与[方壶]仙舟受到丰饶孽物联军的围攻，虽敌方没有令使坐镇。”

　　“但由于孽物数量太过庞大，使得那场战争成为了联盟历史中最为惨烈的战争之一。”

　　“尤其……是在这空战方面。”

　　哪怕是现在回想那触目惊心的损失，驭空都是不禁脸色苍白，胸口发闷。

　　当年罗浮云骑派遣[垂虹卫]，[春霆卫]，[毕方卫]与[欃枪卫]支援两大仙舟。

　　然而即便如此丰饶孽物的数量依旧是己方的数十倍，当时近百万斗舰飞行士以星系为战场与孽物殊死搏斗，最终活下来的却仅有十万。

　　若不是符玄的老师[玉阙]仙舟的太卜，以自身性命驱动瞰云镜向[巡猎]星神岚最后出现的位置求救，最终引得帝弓光矢降临消灭孽物。

　　那现在两艘仙舟估计已经不复存在了。

　　但尽管这般，损失依旧让人难以接受。

　　当年[曜青]仙舟的帝弓天将月御为了给发信争取时间，自己留下了死守瞰云镜，阻击丰饶孽物最终不幸阵亡，而[方壶]仙舟近五分之一洞天受光矢轰击被摧毁，持明族永久损失人口。

　　[罗浮]仙舟驰援两大仙舟的百万斗舰飞行士最终只剩下十二万余人活着回来。

　　丹枢的友人雨菲不幸被帝弓光矢波及，死在了那场战争中，而这也使得丹枢黑化，成了她后来组建[药王秘传]成为药王魁首的的原因。

　　驭空的搭档采翼也死在了那一战中，但和前者不同并非被光矢波及而死。

　　否则的话，驭空觉得自己恐怕也会和丹枢一样黑化堕入魔阴投靠丰饶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产生了深深的迷茫。

　　“凡人是多么的孱弱可悲，那场战争哪怕我们拼尽性命，以鲜血染红星海也仅仅只是将孽物们暂时抵挡，而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但最终令战争终结的却是神明的一击。”

　　驭空凄凉不甘的看着白歌，双手不受控制般的伸出，她用力抓住眼前神明的衣角。

　　“司命啊，在你们星神的伟力下，我们的牺牲就像个笑话…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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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神明必将陨落于人之手（求自订）

　　“司命啊，在你们星神的伟力下，我们的牺牲就像个笑话…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直到现在驭空还记得那天的情景。

　　第三次丰饶民战争，当击落了不知多少造翼者后，自己和采翼连同到达极限的星槎一同从星空坠落，掉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异星上。

　　驭空好运的没有受多严重的伤。

　　但采翼却伤到了要害奄奄一息。

　　当她奋力将自己和采翼从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星槎残骸中爬出后，后者已经死了。

　　当时驭空绝望哭喊着抬起了头。

　　然后她看到了那颗无血无泪的星球未经大气修饰的天空，群星璀璨，[巡猎]的光矢从星空的尽头飞来，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天空。

　　然而驭空只感到无尽的悲伤，随身的纸鸢双翼折断，就如在怀中陨落的挚友的一~般。

　　她跪坐在熊熊燃烧的战火-之中。

　　炮火染红天际，苍穹依旧宏伟。

　　看着划过星空的[巡猎]的光矢。

　　驭空的心里……不禁感到愤怒。

　　“如果只能被你所救…那她的牺牲…那我们的牺牲…到底算得了什么……”

　　那一刻驭空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该死的蚂蚁匍匐在大地上，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天空却什么都做不到，唯有紧紧抱住挚友采翼的尸身。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意识到……

　　自己的翅膀，断掉了。

　　在驭空的梦里，自己死在了那天。

　　于是在第三次丰饶民战争结束后，她便申请离职，不过景元虽然允许她从斗舰飞行士的职业上退下，但是却没有同意她的退伍。

　　结果驭空被安排到了后勤与物流方面的岗位上，在那之后她一直干到现在，最终成为[罗浮]六御之一的掌控者，天舶司的司舵大人。

　　同时她根据采翼的遗嘱，收养了这位挚友的女儿当自己的女儿，将其抚养成人。

　　但即便爬到这么高的位子。

　　即便已经过去了长的时间。

　　驭空依旧无法忘记这件事。

　　“我们在那场战争中付诸所有最终也不过是暂时抵挡孽物的脚步，而帝弓司命的浩荡神威仅仅只用了一击就荡平了所有的孽物。”

　　“护世司命啊，我恳求您告诉我，如果对于诸位星神来说，碾碎那些敌人如同呼吸般简单，那么……我们付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这世上凡人难道真的渺小如尘埃？”

　　说到这驭空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巡猎]的光矢精准无比。

　　当年岚几乎没有波及任何一个己方单位，事实上以白歌对于祂实力的了解，岚在那一击里花心思最多的应该是如何克制自己的力量。

　　否则作为着箭点的[方壶]仙舟必定毁的渣都不剩，最终损失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五分之一的洞天，毕竟星神的一击足以摧毁亿万群星！

　　但这正是驭空无法接受的地方。

　　她可以接受挚友的战死，毕竟在登上星槎成为飞行士的那一刻她们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但是无法接受毫无意义的死亡，然而在星神的伟力面前，凡人的努力显得那么可笑。

　　在这一点上，白歌也是妥妥的例子。

　　“伟大的护世司命，您也是如此啊。”

　　驭空神色复杂的看着白歌说道。

　　仙舟联盟航行星海，从星历4000年前后将帝弓司命视为信仰开始追猎丰饶孽物，直到现在过去了何等漫长的时光，但也仅仅只是将寰宇中的孽物勉强压制，甚至时刻都会被反扑。

　　但[救世]星神从诞生到现在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过去，或者可以说他仅仅只用了一日！甚至是仅仅片刻！便让丰饶孽物成为了历史。

　　这让驭空感到了无比的空虚和迷茫。

　　如果星神皆是如此无敌。

　　那凡人的挣扎又算什么？

　　甚至自己眼前这位神明还能自由穿梭过去与未来！时间对他来说亦不过是掌中万物罢了，伟大的救世神可以肆意篡改众生创造的历史。

　　这更让驭空感到凡人的可笑与无力。

　　在将心里隐藏压抑的话全都说出后，驭空只觉得痛快了许多，但心里越发觉得空荡荡，好像一切都没有了所谓，一切都不重要了。

　　毕竟虽然心有不甘，但她知晓这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私情，护世司命，帝弓司命，即便这两位星神的神迹让凡人的牺牲显得可笑。

　　但是那又如何？

　　作为被祂们拯救的凡人，自己没有对星神生气的资格，甚至唯有对其献上赞美与忠诚。

　　“好了，停下，不要继续想下去了。”

　　“司…命……”

　　驭空的眼眸微睁，她发现自己被拥抱了。

　　眼前高贵的神明竟然拥抱了自己。

　　白歌此刻也是心情复杂，刚才驭空没有注意到自身已经走上了[虚无]命途，如果自己不这么打断她的思绪，那她恐怕会成为[自灭者]。

　　“虽然不是愉快的故事，但谢谢你告诉我你的故事，那么按照约定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

　　驭空闻言直勾勾的盯着白歌的异色瞳。

　　她想知道答案是什么，想知道在这些过于伟岸崇高的星神的眼中，凡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类迄今为止的一切，真的存在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