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造拖拉机，你去造火箭？ 第397节

第631章 VV首胜

　　“扬基佬是疯了吗！”

　　“难道连火星都已经不能满足这些人，非要去那些只有岩石和坚冰的鬼地方吗。”

　　“该死，希望这只是虚张声势……”

　　“……”

　　髮属圭亚那，库努发射中心。

　　一群欧空局的专家站在离发射塔架不远的地方热火朝天地交谈着，甚至都没太在意热带区域的烈日炙烤。

　　就连即将准备发射、承载了欧空局未来全部希望的维内托一号火箭都暂时被冷落，赶不上他们刚刚听到的大瓜。

　　在开发基础极高，发动机与回收系统全部应用成熟子系统的情况下，维内托一号火箭终于按照预期计划在2018年的2月之前迎来了首飞。

　　不过维内托一号算是火箭界的一次创新，第一次在芯级采用了两种不同型号的发动机，这还是很考验设计团队功力的。

　　除此以外维内托一号还是整个欧洲航天拥有过的最强火箭，虽然推力比起濒临退役的阿丽亚娜五来说稍微小一些，但运力反而高得多，回收时的运力就高达32吨，不回收时更是接近40吨，整个欧洲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火箭。

　　之后捆绑两枚固体助推器后来能将运力提高到60多吨，能够承载起欧洲人的独立登月梦想。

　　但对于大部分的欧空局设计团队来说他们并没有多自豪，除了关键子系统来自外人以外，主要还是过去一年航天界的妖孽还是太多了……

　　长征十八号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发射的呢，它那恐怖的运力甚至足够把加满燃料的维内托一号发射到太空去，以至于宇航专家都难以去给这枚超级怪物划级，毕竟土星五号也没有它的零头重。

　　而维内托一号的首射成功率问题也不用操心，这枚火箭从设计时就由华国团队全程监督，每一个改进都要送去蜀川吹风洞和进行模拟测试，华国专家点头才能继续，否则保险公司就不卖商业险，技术支持也要受限。

　　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可靠性毋庸置疑，间接的技术指导还给设计团队带来了不少宝贵的重型火箭设计经验，勉强能够接受。

　　设计专家们忙着吐槽约翰的周年演讲，其余欧空局的高官也在谈论同样的事，只是层级高一些。

　　“我有预感，约翰不会让我们什么也不做的。”

　　“我也这样认为，他们一直想让塞勒涅计划给阿尔忒弥斯打下手，还要求我们承担更多ISS的维护任务，他们是想把烂摊子都甩出来！”

　　巴蒂斯和安托万一起抱怨着NACA的不做人行为，其中最多的就是到处甩锅了。

　　由于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地外天体上面，NACA暂时无暇顾及ISS的维护和扩建任务，干脆一股脑地甩给了欧空局和露西亚。

　　最开始的时候NACA的心思是等腾出手来再做这些“细枝末节”，但后来他们对于国际空间站投入的精力就越来越少，让欧空局也闻到些不对味了。

　　尤其是在马斯克的重力龙飞船频繁开展测试以后，逐渐有传言说NACA要另起炉灶建前进号那样既能当作空间站、又能作为远征飞船的旋转太空站，有些看不起潜力有限的ISS。

　　刚听到这個传闻的欧空局嗤之以鼻，没人比他们更清楚ISS花费了多少心血，别的不谈，建新空间站需要发射多少次巨型火箭？NACA有这个发射能力吗？

　　但第一枚SL-X发射的时候情况就变得不妙起来，欧空局经过多方打听，发现SL-X的价格竟然不比维内托一号高多少！

　　虽然维内托一号立项时的目标是单次发射综合成本不高于3亿美元，但现在的情况是火箭成本确实堪堪控制在了2.8亿美元，但加上保障、燃料等其他费用，一次怎么也要4.5亿美元左右。

　　对比一下SL-X公开的发射预算才6个多亿美元，对于财大气粗的NACA来说完全可以卯足了劲使劲发射，并且SpecaX也用实际证明了自己产能充裕，理论上具备了建造旋转太空站的能力。

　　如果NACA真的对ISS不管不顾，那欧空局可完全负担不起它的运营和维护费用，加上露西亚也不行。

　　为ISS提供维护备件的供应商个个都是大奸商，再加上备件几乎都是专门研发供应的孤品，价格更是贵上天际。

　　假如把汽车配件零整比的概念移过来，这些年累积起来的维护运营和升级费用几乎都已经占到了ISS造价的一半左右。

　　要不要接盘ISS，这是一个问题。

　　如果不，加入NACA的新空间站计划又要被薅多少羊毛？

　　至于置身事外这个可能，大多数人都明智地选择了忽略。

　　两人愁眉苦脸地思考着如何避免被NACA薅秃，终于被工作人员打断请到了安全区，维内托一号已经开始加注燃料，准备进行首射了。

　　这一次的载荷是赫尔墨斯航天飞机——的全尺寸技术验证样机，没有再入返回能力，也没有发动机，主要作用还是当配重。

　　真正的航天飞机研究进度才堪堪过半，负责动力部分的达索希望模仿H1采用氢氧动力，但非常为燃料存储头疼，实在不行还是只能弃用选择更保守的毒发。

　　欧空局给赫尔墨斯航天飞机定下的首飞日期是在10月前，至少在2019年之前要进行一次成功的测试任务。

　　“ten、nine……”

　　在一片诡谲的氛围中，维内托一号火箭的9台发动机依次点燃，在驻派的国内专家注视下，拖着长长烈焰在南美的强烈阳光下快速升空。

　　对于他们来说维内托一号的首飞毫无任何值得特别注重的地方，火箭像是在超算中一样按部就班地执行了分离程序，在上面级继续送模拟载荷进入太空的时候，一级火箭脱离进入了返回航线。

　　由于圭亚那比较靠近赤道，不需要为了回收特别制造海上回收平台，维内托一号的回收场依然在陆地上，离发射塔架也不过几公里。

　　在赫尔墨斯号全尺寸样机进入轨道后几分钟，箭体被大面积烧蚀的维内托一号平稳返回，再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安托万跟着其他人一起欢庆，突然灵光一现，抓住了巴蒂斯的手臂：

　　“我知道了，我知道谁还能接盘……为ISS贡献更多力量了。”

　　“谁？”

　　“印度人，或许他们需要！”

　　(本章完)

第632章 调查

　　B级基地。

　　“问题出在遥测阶段，这是离火发射任务唯一与航天局保持紧密联系的地方。”

　　凌晨5点许，基地又是一次彻夜无眠的灯火通明。

　　林炬发回的信息引起了所有人高度重视，想都没想立刻调用“山海”，像上次一样开始对相关内容无死角搜索汇总。

　　其余人也没闲着，保密方面一直是基地的重点注意事项，存在风险的地方本就不多，很快就找出了突破口。

　　基地与地外探测器的联络通道有两条路线，一是通过同步轨道拥有大型天线的多功能大型卫星接收转发，二是借助航天局在国内外的遥测天线阵列接收信号，不过一般是以后者为主，地面或者海上大型天线的接收能力显然更强。

　　顺着这条线索进行拉网式筛查，再加上认为设置的几个重要时间节点，“山海”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线索。

　　不过接下来涉及保密的调查就花去了很多时间，好在“山海”拥有强大的联想和汇总能力，拼拼凑凑地也还原了事情走向。

　　漏洞的根源，还是要回到彗星-离火组合体释放伪装的无线电信标的那一天：

　　假无线电信标不仅可以模拟相同的无线电讯号，还能通过折叠的铝箔制造差不多的雷达反射特征，但这不能解决分离时探测器的信号特征被探测到的问题。

　　基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利用监测空档期，国内的地面监测网并不像NACA一样遍布全球各处，能在任何时候提供准确的信号接受/发送服务，在背对探测器时有一定时间的空窗。

　　而就在这段时间内主体探测器与信标脱离，前者加速绕一个弯再前往目的地，在地球以外的的茫茫太空中它的体积比最小的陨石还要小得多，能找到它只能靠瞎猫碰死耗子。

　　这就有两种潜在风险：

　　第一，瞎猫存在碰到死耗子的可能；

　　第二，航天局不是瞎猫，相反这里汇聚了最聪明、最有耐心、最负责的那一小撮人。

　　在探测器释放完信标过后航天局花了点时间重新接上了监测网，而意外出在当时正在印度洋游弋、率先续上信号的远望六号测量船。

　　当时的远望六号也只发现了伪装的无线电信标，但设计时的军事用途让它得以记录下了微弱且短暂的热信号，在系统日志中多出了一段记录。

　　‘彗星’推进器是核-电动力，利用核反应堆给霍尔推进器供能提供动力，缺点是加速度很小，所以在抛下信标时它进行了短时间的大幅度超功率运行以尽快摆脱原有航线，导致散热片对外散发出大量热能，被灵敏的远望六号捕捉到了短短的一瞬间。

　　这不算是什么决定性证据，一直搁置到了钟成上任，他本着负责的态度把所有与新远有联系的项目全都重新翻了一遍，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他先是怀疑探测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求获得“离火”的最新情况，却被告知探测器由基地直接控制，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为了省事航天局也就没过多关注。

　　钟成这才发现过去半年多以来探测器发回的竟然只有基础数据，除了位置坐标和日志以外什么都没有。

　　如果这是常规探测器很正常，深空飞行时尽量省电，但“离火”可是搭载了核反应堆，电力充沛的要命随时都能最大功率工作，以新远的作风看这么沉默反而不正常。

　　既然有了怀疑那么剩下的步骤就容易了许多，截至“山海”查阅到的最新线索，钟成已经基本确认正在飞行的那個不是“离火”。

　　至于具体调查到了哪一步“山海”就无能为力，但这已经足够了。

　　当基地的众人把结论发给林炬后，他只是草草看了看就再也压制不住困意，倒头就睡着了。

　　……

　　1月23日早上，按照日程今天会传达上面的初步意见，简单地说就是有早会。

　　会议开始时间是8点半，钟成早早就坐在主位上，他的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昨天晚上他也很忙碌，靠近他身边就能闻到浓重的烟草气息。

　　一直到大多数人到齐林炬也没出现，这倒在钟成的意料之中，如果一切按照他想的那样，林炬今天的状态应该是极度疲惫……

　　“早啊各位。”

　　门口闪现出端着豆浆的林炬，他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丝毫没有任何操心或者承受大量压力的情况，感觉看起来比平时都要轻松，脸上也完全不见昨天那极力掩饰的惊慌。

　　其他人倒是没感觉出什么，但钟成却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如果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在做梦，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还能做到如此表现？

　　他仔细观察着林炬的神态和动作，确实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完全没有熬夜痕迹。

　　难道是我错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但人到齐就意味着要进入正题，他只能把这个巨大的疑惑强压在心里，轻咳几声严肃起来：

　　“各位，昨天晚上我们通过多个渠道进行了确认，基本可以确信，阿美将会在接下来依次开展火星、木星、土星相关登陆任务，并有大量证据表明多个航天公司参与了NACA关于这些的研讨会议。

　　同时相关提案也已经交给国会进入审批流程，NACA还在向社会招募相关领域学者，组成深空探索研究协会。”

　　这个消息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哗然，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钟成观察着众人的表情，继续说道：

　　“同时我也获得了上级领导的最新指示，认为深空探测确实关系到太空进步，有助于宇航技术迈上新台阶、探索范围突破新领域、创造全新的人类文明对外发展态势。

　　因此希望我们在不影响现有航天计划的前提下，抽出一部分人手组成火星轨道以外的深空探索计划研究小组，讨论无人探测以及有人登陆的可能性以及科学意义，要求在两个月以内汇总信息，提交一份可行性研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