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物理，教出一票法神？ 第43节

任何邪恶阵营的存在，只要不强行突破，那就会被困在里面24小时。

“毫无疑问，吉坷德阁下有一颗守护秩序的真善美之心。”这是老瑞安的包票。

阵营中立的师父或许会什么徒弟都收，但邪恶阵营的存在不大可能收个善良守序的萌新当徒弟。当然不排除某个魔鬼故意假装善良，从而诱惑某个出身高贵的名门子嗣。

可唐斯是谁？

就普普通通的骑士家族后裔，还是三流的那种。

骑士并不属于贵族，严格意义上也就比自由民高一级。

那谁会花大力气把一个平民子弟培养起来再诱惑他堕落？

拉曼却伯爵很放心，就在晚宴上，他当着自己所有封臣向唐斯祝酒：“为我们未来的大法师干杯！”

只是，无论多少次，唐斯都无法适应这种场合。他腼腆一笑，应付式地喝了一口极低度数的果酒。

向他敬酒的贵族太多，哪怕一人一口，他依然喝得差点醉倒。

回到法师塔，穿过传送门回到了那梦绕魂牵的山谷，看到了一面恬静，正在湖面盘腿而坐的师父。

“师父！抱歉，是我太过放浪了。”

“不，这是必要的应酬。我理解。”嘴巴上这么说，雷恩心里简直眼泪巴啦啦地流：老子也想去嗨皮，然后高喊‘我全都要’啊！

“师父，事实上，最好的那瓶酒我给你带来了。是领主珍藏的五十年份拉曼却葡萄酒。师父你要喝点吗？”

“那就喝点吧。”随手拿过徒儿递上的酒，倒进他自制的玻璃酒杯里，借着月色与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电灯灯光，雷恩嗅着散开的醉人酒气，忽有所感：“我今晚只喝两杯……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唐斯一听，顿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这种诗意，这种超然的洒脱，不愧是有大智慧之人。

看着如此洒脱的师父，唐斯眼睛都痴了，心道：为了传播魔法文明，不惜跨越时空，孤身一人来到这。师父他太、太、太伟大啦！

好徒儿眼睛都湿润了。

却不知他的好师父此时想的是：老子什么时候才能出谷啊！？

塞万提斯作为大陆偏南部的王国，国境内大部分行省的秋天还是相对温和的，尽管不少行省的土地并不肥沃，可这种气候还算宜人。考虑到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既没有火车，也没有飞机乘坐，穷人只靠两条腿，富人也不过是坐着马车，雷恩第一轮收徒也仅限于王国境内。

拉曼却城秋天的景致还凑合。

这天早上，唐斯一早起来，这位年轻的高阶法师向湛蓝色的天空伸出手去，五指遮住视野，让秋日带有萧瑟感的阳光从指缝之间流淌出来。

远处的伏龙山脉谈不上苍翠，山峦间疏疏落落的云杉和高山松让唐斯一眼看过去，依然感到心情愉悦。

这是他的家乡！

很遗憾，唐斯还没来得及欣赏秋日的美好，就看到了一早蹲在魔法塔围墙外的那些人了。

尽管师父一早宣布了，第一次考试定在11月11日，如今才10月30号，但架不住热情的民众和各路贵族一早跑来蹲点。

他们也不敢喧哗，毕竟冰冷无情的惊栗卫士站成一排就杵在大门口，昨天砍死的无赖还挂在大门边上。加上领主一早贴出公告，说明擅闯魔法塔者被杀也是自找的。

这些强大的惊栗卫士很有威慑力。

他们看到唐斯出来，立马热情地远远跟唐斯打招呼，却碍于惊栗卫士不敢靠过来。

他们不为什么，纯粹就露个熟脸，好让唐斯记住。

当中很多人甚至不是来求学的，而是希望成为唐斯的追随者或者仆人，这让唐斯相当苦恼。

师父不出面，所有事都堆到这位年仅17的弟子身上。

唐斯被迫无奈给自己那上限可怜的社交天赋加点，脸上堆着干笑，应付形形色色的人。

只是唐斯没想到，明知他师父有着偌大的名头，居然还有人敢来捣乱。

说到底，还是唐斯缺乏社会经验，以为师父摆平了贵族们就没事。

事实上，争斗才是卡奥斯大陆永恒不变的主旋律。

贵族不敢来找事，这没错。

别忘记这世界是多神论的世界，而且各方势力多如牛毛。塞万提斯王国总体是偏善良一边的中立阵营，而且商业和矿业相对发达，这意味着善良和中立的势力都能合法地进入王国。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大法师公开收徒，在另一个层面，也等于是抢了其它法系组织的饭碗。

对于这些组织之间的矛盾，贵族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其归于‘商战’的范畴。

商战，永远都是那么朴实无华的。

什么派女间谍潜入敌方窃取商业机密，这都是糊弄人的。

在雷恩穿越前，粤省的商战可以是把对家的发财树用开水浇死，在十三朝古都的商战可以是举报对方铺子下面有文物遗迹，嗯，还是有盗洞的那种。

在卡奥斯世界，魔物会把敌人的头颅挂在领地边界，而法爷之间的商战就是一个法术糊对方脸上，把对方拍晕了，那就是赢。

这个踢场子的家伙非常简单粗暴。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个巨大的火球几乎是擦着人群的边缘飞过，最终轰然坠地，击中了法师塔外围墙大门口前方。

爆炸扬起的冲击波将四周的花花草草齐刷刷吹折一片，得益于惊栗卫士的威慑力，并没有多少人靠近大门，即便如此，好多人被吹得东倒西歪，纷纷惊骇地连滚带爬远离大门口。

只有唐斯巍然不动。

狂暴的涡流带起的泥沙与尘土被他瞬间招出的空气护盾所阻隔，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鲜明的【人】字形分隔线。

唐斯眯起眼睛，不用视觉而是用感知，他清楚‘看’到一个被火焰元素勾勒出边线的人影，傲然地负着手，缓步靠近大门口。

第53章 你只配当我的对手！

一时间，整片方圆百米的空地都被映成了金红色，火焰将路人的脸庞映得一片火红，在路人的尖叫声中，那个人影哈哈大笑着在他们远远的注视下走过。

看似漫无止境地向前延伸的火苗子，好像是臣服于此人的忠实奴仆，畏惧他一般，从他身边绕行而过，形成一个椭圆形的空洞。

“来自混沌元素旋涡的【狂野之火】！？”恰好路过此地的神圣牧师老瑞安一下子认出这火焰的本质。

“这位术士大人是……”跟他同坐一辆马车的卡西纳子爵忧心忡忡地问道。

老瑞安苦笑：“如果我没看错，他是隔壁行省的法奥拉*山德鲁大人，一位相当出名的术士大师。曾因为帮领主击溃一个企图攻陷洛桑城的巨型食人魔部族而获得居留权。他的身份是国王陛下也认可的。”

有国王认可是一回事，旁人是否紧张又是另一回事。

好些被拉曼却伯爵安排在此地维护秩序的城卫，饶是看到对方那颗五芒星肩章，依然轻轻按住了佩剑的剑柄。

无它，因为这位来者是一个人类与恶魔的混血儿，可以将其称呼为半恶魔，亦或是更专业点的称他为【提夫林】。

即便这一位大人有着典型的人类轮廓，他依然像一头在沐浴在火焰中的人形魔兽。

他长着一张相当有胶质感的脸，头顶上长着长长的犄角，它的皮肤泛着异样的鲜红，肌肉虬结，比人类平均身高高上一截的魁梧身材。

不过要说他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双手尖长的爪子和他灵活地不断扭动的红色长尾。

甭管是他的外貌，亦或是他被感知出来的【混乱中立】阵营，都让老瑞安感到相当地不快。从感知上来说，就差那么一丢丢的阵营偏移，老瑞安就要代表光明神来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然而老瑞安很清楚，今天的主角不是他，而是那位拉曼却城之光——唐斯*吉坷德！

毫无畏惧地，当着数百上千人的面，唐斯踏出一步，就站在法师塔外围墙大门口正中间。

唐斯下巴微仰，目光如电，隐隐有风雷之声的喝问声传遍四野：

“报上你的名字！无礼的家伙。这里是特斯拉大法师的法师塔，无比尊贵的奥术之地。我唐斯*吉坷德作为师父的外门弟子，有守门之责，我将视你的回答决定对伱的惩罚！”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没资格跟我说话，让那个什么狗屁特斯拉出来！在我的地盘上收徒，都不给我送上拜礼，你那个没教养的师父才是失礼的那个。”对方萦绕在身上的火焰蓦然大盛，冲天的怒火再次向外一扩，把路人惊得呱呱大叫，纷纷仓惶后撤。

就在这时，非常凑巧地正在城东巡视的拉曼却伯爵带着人策马赶到，人还没下马，他就已经大喊道：“别太过分！山德鲁先生！我看在洛桑伯爵的面上，允许你在我的领地收徒，我可没许诺过给你独家收徒的权利！”

拉曼却伯爵如此硬气地坚定站在唐斯这边，倒是让已经知晓此事，正在偷偷窥屏的某穿越者感到一阵舒心。

雀实！倘若连自家子弟都不罩着的领主，也没什么卵用。

正当雷恩如此想着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拉曼却伯爵最大的底气恰好就是他这个隐居在伏龙山脉的传奇大法师啊。

伯爵全然忘记曾经跟对方把酒言欢的黑历史，此时他唯一的想法是：大师级术士算个吊，谁他妈给你勇气来碰瓷一个传奇大法师？我跟他不熟！真不熟！别说以后，现在开始就别联系，我怕我绯闻中的封臣的师父误会。

所以守序阵营的人才讨厌混乱阵营的家伙，这些上一秒不知自己下一秒会干出什么破事的【混乱】分子，是真的没法用常理去猜度他们的想法。

说得好听叫随心所欲，说不好听就是夏姬八乱搞。

拉曼却伯爵真的很想切开这个抽风术士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

不管怎样，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

雷恩是断然没法装死的，人家蹬鼻子上脸，他还忍着的话，那不如就呆在谷里，养群鸭子，天天收收鸭蛋算了。

“呵呵！”天地间蓦地传来一阵轻笑声。

明明只是轻笑，聚拢过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愣是有种整个大气都在震鸣的恍惚感。

就在这座四层楼高的纺锤形法师塔顶端，天空中的白云骤然聚拢起来，在一股神秘至极的力量操纵下变成两只半透明的黑色眼眸。

很显然，这就是传奇大法师特斯拉的眼睛，不，是他眼睛的化身！

他瞳孔中的黑色似乎不停地蔓延、流动、旋转。换做别的什么，大家会觉得这抹黑色想要把周遭一切事物吞噬殆尽。

可这一双眼睛不同，它们清澈、透明、带着窥入别人内心最深处的光芒。

令人感觉澄亮的同时，又有种舒服的感觉。

它们似乎是要把一切虚幻的、不被人们理解的知识与规律纳入秩序当中。

这双眼睛一出现，顿时远远近近的观众齐刷刷地行礼了。

平民直接跪拜，地位高的人则欠身行礼，全场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