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966节
希茨菲尔早在信封被取出时就看过两面,那上面没留下任何痕迹,就是普通的暗黄色……那种最常见的牛皮纸信封。
没写寄信人,没写收信人,没贴邮票,没有印章。
是没来得及吗。
封口已经封好了,可见信的内容是早有准备。这封信也许可以解开死因谜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警长身上,放在他手里拿的信纸上。
信的内容应该不长,他们看到警长扫了一眼就蹙眉,然后把它递给希茨菲尔。
“你们看看。”他说。
李昂手长,先少女一步接过信纸,看完之后露出笑容,再把信纸递给少女。
希茨菲尔一看:
[如果我在这班车上死了,那一定是帕帕寇尼-拉尔森杀害了我。]
上面就只有这一句话。
“案情似乎明朗了。”兰德警长道,“就是昆虫学家引诱他上的火车!”
希茨菲尔微微蹙眉,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警长却要继续开拓战果,吩咐手下们:“给他把香膏抹上!”
警员们对给一具男性尸体涂抹香膏还是比较抵触,毕竟他们不是验尸官,没有经验。
但有之前的刺激铺垫,破案的希望近在眼前,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香膏被取了一些,分成几份,被几双手用力涂抹到尸体表面。
他们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只是听闻殡葬师的香膏不止有帮尸体美容的功效,同时还能回馈出尸体生前受到的一些隐性伤害。
涂抹完毕后他们紧紧盯着尸体,渐渐的渐渐的,看到它苍白的皮肤表面开始蔓延密集红斑。
“这是——”
一阵惊呼,不少脑袋都转向兰德警长。
兰德警长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他又去看希茨菲尔,希望这位少女侦探能看出些什么。
然而先出声的却是李昂。
“火烈蜂!”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单词。
“只有在南北丛林,毒性最强的火烈蜂王,那个毒素才能强到这种程度!”
“火烈蜂是什么?”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希茨菲尔虽然神色平静,但她也是第一次听闻这种昆虫。
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夫人的笔记不是百科全书。
“一种比较特殊的毒虫。”李昂开始给众人科普。
“它们的体积非常非常小……大概和蚂蚁差不多大,但它们毒性很强,脾气也暴,孩童如果被火烈蜂叮咬三小时内就会没命,成年人身体弱也撑不下去,他们会被一种极其强烈的神经毒素折磨致死……”
“这种神经毒素很特殊?”希茨菲尔一边问一边看向尸体。
那上面的红色斑点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看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而且它们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就这一小会儿,它们已经又藏入皮肤下面,以可怕的速度又消失了。
“被火烈蜂叮咬过的人,在挣扎的时候体表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李昂点头,“我曾亲眼见过……那是在北方森林,遇难者死后这些斑点才会消失,然后再也看不出来。”
“但你刚才说这种虫子南部也有?”
“南北都有。”
“这很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火烈蜂的构造特殊,它们扇翅膀的频率能让身体发热,所以它们其实不怕冷,环境适应力极其顽强。”
李昂点点头,又补充一句。
“对了,他之前说红脚蚁不适合在这里生存,原因里就包含火烈蜂。这种野外的毒蜂通常情况下对人没兴趣,但它们非常喜欢捕食蚂蚁。”
“黑木市周围有火烈蜂吗。”
“我不确定……”
李昂迟疑了。
“真奇怪……我也没在他身上看到叮咬的痕迹……”
看起来是火烈蜂的毒素没错,但蜂针扎入的地方,那个伤口不至于看不出来。
其他警员带着惊叹开始议论,而希茨菲尔则陷入沉思。
几秒之后,她放下支撑下巴的手,开口问他们:“头发呢。”
“什么?”他们不解。
“头发——头皮有仔细检查过吗。”
检查脑袋的人轻轻摇头。
他是摸索过,但毕竟是头发里——他并没有看那么仔细。
“那现在去检查一下。”
那人看看兰德警长,低头照做了。
然后很快的,他整张脸涨的通红。
“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个。”
他把杨克-汤普利的脑袋抬起来,掰开其中一丛头发。
其他人瞩目,隐隐约约的,在那发白的头皮上看到了一个细小红点。
没爬起来……明天四更!
之所以不是今天是因为有些东西还需要整理一下,再加上今天还有点事,所以今天正常2更5k,明天4更1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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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争执
红点附近的头发被迅速剃掉,好让人们能更清晰的看到那个细小伤口。
即使做到这个程度再凑近了看,这个伤口都不太显眼,很容易被误会成人体自然生长的痤疮。
只有带着假设仔细观察,他们才能隐约确认,那大抵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部刺穿了头皮,然后在那留下的痕迹。
“这是火烈蜂的痕迹?”希茨菲尔问李昂。
“我不确定。”李昂眉头皱的很紧。
“你说你看过。”
“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全身都是斑点了,伤口被混在红斑里根本看不出来。”
“那事后你没想过检查尸体吗。”希茨菲尔对他的偷懒行径十分不满,“不是案子所以没有查看的价值——别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
“如果探员连这个都要做,验尸官和殡葬师岂不是全得失业!”李昂反倒振振有词,这方面不得不说他和戴伦特还挺像的,都擅长把对自己不利的指控变为有利。
好像他没能把天赋带到这两个行业是这它们的重大损失,相关从业者之所以还没失业都得感谢他大恩大德。
“现在是冬天,穿刺伤如果不太夸张是会进一步收缩的。”兰德警长轻声说道,“但即使如此依然能看的很清楚……伤口刚被制造的时候绝对不小。”
“我只能说如果是火烈蜂,那一定是个比较大的。”李昂快速道,“蚂蚁大小的火烈蜂可插不出这种伤口。”
“不小是指多大呢。”希茨菲尔没理他,只顾着和警长交谈,“1毫米?”
“差不多吧……甚至可能还要大些。”兰德警长犹豫了一下,“现在已经知道死因了,待会测量一下它有多深,大概能估算出那只毒虫具体多大。”
“小指节的三分之一!”李昂叫道,“不可能更大了!火烈蜂王都没这么大的!这是最大的蚂蚁的大小!”
他们在那里争论火烈蜂或者火烈蜂王最多能长到多大,长什么样以及牵扯到的各种可怕传说,而希茨菲尔则在旁边思索,这东西为什么会跑来叮咬死者。
“没什么好纠结的。”兰德警长大手一挥,“待会把昆虫学家抓起来问问应该就清楚了,这个混蛋……演戏倒是有两把刷子!”
在他看来这个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死者的尸体在被发现后没人动过,而那份指控信可是封在其大衣夹层里的,如果要假设是其他凶手把信放在那里,那他应该缺少操作时间。
所以只可能是帕帕寇尼,应该就是他想办法联系了汤普利,约他在这班车上见面,然后他们可能是谈崩了,导致帕帕寇尼动了灭口的心思。
他那副可怖的死状在这一刻也有了解释——神经毒素确实会造成肢体痉挛抽搐,那些红色斑点也算铁证——这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但希茨菲尔仍眉头紧锁,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想明白。
“李昂。”她突然抬头。
“你说火烈蜂不怕冷。”
“我是说过。”李昂点头。
“这种虫子冬天活动频繁么。”
“据我了解——那些猎人跟我介绍过——是不怎么频繁。”
“那火烈蜂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叮咬他呢。”希茨菲尔问,“就假使拉尔森先生有能力驾驭这种毒虫好了,可当时应该是……火车是在行驶的吧?他要怎么精确控制一只虫子保持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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