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847节
“哐哐……哐哐……”
车厢轻颤,每隔一段时间发出震响。
希茨菲尔视若无睹,穿着一件单薄睡裙靠在床头,借着窗帘缝隙透来的光翻阅报刊。
报刊名为《南都城市报》,是黑木往南,辛泽以北中间区域最大的报纸,在七八座城市间都有流通,记载的信息也更充实。
在火车上生活已有五日,每每车厢在站台停靠,除了特地下车活动解乏,她做的最多的就是购买这类当地报纸。
有一些没用——严格来说大部分都没用,因为巴特列特海滩的情况目前还处于封锁状态,再加上当地本就自固封闭,没人传出消息,这些报纸上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名堂。
但她就是爱看。她一直认为这也是一种防患未然,说不定危急关头就有什么小道信息能救命的。
看报间隙,夏依冰从上铺探头下来。她盯着少女一半蜷曲,一半伸直的白丝腿看了半晌,再瞥眼靠在对面上铺的中年女人,一些小心思还是选择收敛起来。
希茨菲尔喜欢看报纸,这算不上怪癖。毕竟她大多时间是不睡觉的,不给看报看书那只能画画,晚上那微弱的灯光更折磨人。
她主要是觉得这个机会有点浪费。
艾苏恩确实已经把身心都交给我了,可她依然那么害羞……
回忆交心之后的几次亲近,就没哪次能完整观察到那具胴体的所有细节。夏依冰一直想找个机会正儿八经的研究、欣赏一番,这趟旅途确实属于难觅良机。
首先两人已经交心了,情感基础有,床笫之欢的基础也有。希茨菲尔就不会太抗拒她。
其次呢,因为空间狭窄,持续多天待在这小车厢里对人的精神也是种折磨。而人在压抑环境中就是倾向于用各种方式来发泄、舒缓。
那最符合天性、或者说自然之道的发泄方式是哪一种呢?夏依冰觉得再木头的人都能立刻报出答案。
所以说啊……一开始上车的时候没注意这点。反应过来却已经不好再提。
她不由记恨上了阿弗雷德那只老乌鸦,恨她怎么没给费提女士单买个车厢。
实际上这是单方面的迁怒了,真这么做不合理——无论是她和希茨菲尔住一间房,费提女士和莉莉住一间房,还是她们两人一狗一间房,给费提女士单独住,都不合理。
盯着那双纤细而不失肉感的白丝腿看了半天,夏依冰恍然回神。
我怎么现在成天到晚就在想这些事?
假期已经结束了,现在已经是办正事的时候。艾苏恩最恨别人不分事态轻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讨厌我的。
这么一想,女人坐正拍了拍脸,从旁边衣服口袋里翻出小本子和一支钢笔,扭开笔帽在上面写道:
[10月9日,晴,在上铺偷看艾苏恩,又有点想,但很快警醒。]
本来写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她想了想,又添一句。
[夏依冰啊夏依冰,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似乎是被这句话彻底惊醒,放好本子后,夏依冰整个人的精神气质焕然一新。
她已经决定了,不能因为“希茨菲尔不再抗拒这边的任何索取行为、对她几乎全部的索取行为都会尽量满足”而继续沉溺。
她要重新振作起来,做回那个冷傲能干的女警长。一定要在业务能力上——在正事上,也让少女知道厉害!
艾苏恩现在在干嘛呢?
带着这股气势,以及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好奇,夏依冰再次恳头朝下铺看,才瞄了一眼就坐不住了。
希茨菲尔正在脱袜子。
车厢太小,三个人再加一条狗。不开窗太闷,气味难闻。开窗开门通风又有点冷,即使穿着袜子也顶不住。
要盖被子才能保证身体健康。
但希茨菲尔非常厌恶在被窝里穿袜子。她宁愿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去洗被套洗床单,也不愿意穿长袖长裤和任何袜子进被子睡觉。
莉莉的味道和普通狗比起来算很淡的,但架不住积累。眼下车厢内的空气就有些差,她打算脱了袜子盖被子,然后把门窗打开通风透气。
结果脱到一半就感觉床铺震动,一抬头,夏依冰已经抓着栏杆荡下来了。
“不睡午觉?”
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希茨菲尔动作不停,把袜子脱下后小心叠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门开小缝,用卡尺锁死。回来窗户也开条缝,盯着窗外的一层铁栅栏愣了会神。
突然被人拦腰一扯,整个上身落入温软怀抱。少女胡乱拿赤果小脚踢蹬两下,一张薄被拉下,把两人一起遮在下面。
“你到底想干嘛?”希茨菲尔没好气的道。
声音极小,她怕女人想使坏,会惊动上面的费提女士。
“给你盖被子不好吗。”夏依冰语气倒是很正常,“我等了你半天不见你上床,你刚才可是光着腿,站那串风不怕着凉?”
这确实是自己理亏。
希茨菲尔不说话了。
她感觉夏依冰的手在薄被里有点不老实,翻了个白眼,也不去阻止,伸出双手拿起一边的报纸继续阅读。
这不是她不矜持,而是她的身体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
灵与肉的交融不是说说的,她们后面也试过“合体练刀”,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额外多出了一份肢体,它和她的灵,她的一部分意识一起和长夏刀汇聚、碰撞,在现实里将那把长刀再次具现。
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就是长夏刀。
她能感觉到她被握住、被操纵、被使用,不同于身为人类,而是身为物品的,因此而诞生的喜悦会在瞬间狂涌。这种联系的加深也让自己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更加没有抵抗能力。
因为太过于……就像感官被放大几倍似的……那是真正的灵肉相融,她觉得自己能在那种震荡灵魂的欢愉中把持本心已经很不错了。
换成一般女孩肯定早就食髓知味,表现绝对比她不堪的多。
感情我成靠垫了。
夏依冰过足了手瘾,把面颊靠在她耳朵旁边,一边闻着她发丝间的玉兰淡香一边凝神,陪她一起浏览内容。
“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吗。”
“穹塔城南郊发生大规模矿难,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海滩的呢。”
“一条都没。”
“那你看这个有什么用。”
夏依冰不理解。
主要是……她看了眼旁边的小桌,上面还摆着两本奇幻故事。
一本《海砂王子》,一本《龙卷风》,都是在上个站台停靠时自己跑出去帮忙买的。
为了买这两本书她甚至差点没赶上车……所以既然都没区别,都没什么用,比起枯燥无味的报纸,为什么不看小说书呢。
“文笔太差。”希茨菲尔不加思索的吐出答案。
她可是经历过报纸战争的人。
当初南辛泽,多少小说家,真假文人沐浴在智慧光辉里激愤创作。和当时看过的诸多精品相比,现在市面上的畅销小说简直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还看小说?
我自己写的都更好啊!
她这么讲,夏依冰就有点不爽。
故意在少女大腿上捏了一把,引得对方回头注视,她盯着那纯净的蓝色眼眸:“我们是不是该做正事了?”
正事?
希茨菲尔一怔,左手掀起薄被,看着落在自己大腿上的一只手,拖着某处的另一只手,瞪大眼睛做询问状。
正事?
“我的意思是,既然情报当前是有缺失的,那我们理应以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主。”
马尾女人一点下巴,语气听上去分外严肃。
“你想说什么。”希茨菲尔语气不善。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实力……她们能提升的也就只有那方面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女人坦言:“你现在是我的刀鞘,我需要你陪我练刀。”
“不许拒绝。”
不等她开口,对方一句话给她堵死。
“这可是真正的大事,正事。”
“之前一直由着你任性,但我不想再出现当时的场景……”
“所以呢?”
希茨菲尔叹了口气,心底其实已认命了。
算了算了。
这段感情的起源就是自己在本子上瞎写瞎画,严格来说夏喜欢上她是有外力推动的要素存在。
那现在又出现外力推着自己往那边靠,她要怎么怨呢?
谁都怨不了,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当然是从现在开始就尽量一直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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