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649节
但如果受不可抗力的影响导致任务必将失败,排除这个要素,他们当然记得自己的使命。
“但机器肯定就没那么走运。”希茨菲尔瞥了眼戴伦特,嘴角上翘,“有人当主演的梦想要破灭了。”
“噢~我无所谓。”戴伦特立刻狡辩,“我们说好的——出现意外就把拍摄放到一边,卡克受到的打击远比我大好吧,你昏迷的时候他多次想自杀,都被他们拦下来了。”
寒暄几句,确定她是真的没事,戴伦特又屁颠屁颠坐回火堆旁边。
伟伦塞尔则是再次对她表达了谢意,欠了欠身也走开了。
又只剩夏依冰陪在少女身边。
“艾苏恩……”女人看过来的眼神夹带担忧。
因为她很清楚,希茨菲尔不可能因为简单的惊吓出现那种症状。
她也是直面过邪神的人啊,再加上神蚀者的特殊性,能对她产生这种影响的东西,还有她刚才被她打断,没能念完的那个名字……这些都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我看到怪东西了。”点点头,算是肯定对方心里的猜测,希茨菲尔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
她将自己在幻象中看到的画面详细描述出来,眼睁睁看着女人的眉头越皱越深。
“首先一点。”夏依冰用食指敲击地面,“帝王虫牙齿上的雕刻是谁弄的。”
“我一开始以为是蠕行者。”希茨菲尔说,“但从它毫不客气的将蠕行者吃掉来看,这个想法还有偏差。”
“为什么不是完全不可能。”
“因为那个蠕行者的态度很怪。”希茨菲尔和她对视,“以翁塞因和平原的关系,这东西首先出现在红土外围——光这一点就很奇怪了,你也是学过系统理论的,应该知道反常背后必有原因,我们可以大胆假设这个蠕行者反常出现在红土外围是带着某种特殊任务。”
“并且这个任务一定不是和人类产生冲突。”夏依冰也反应过来了,“否则它不可能只是警告我们……它现身后还从来没有吹奏过骨笛。”
说到这里,她更迷惑了。
因为如果是这样推断的话,那看起来……这个蠕行者很像是专门跑过来警告人类?
而那头突然出现的帝王虫很像是在追杀他?对巡逻队的后续纠缠像是灭口?
为什么?
蠕行者和虫群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要么他是一个‘叛徒’,要么蠕行者整个群落和虫群的关系出现了变化。”希茨菲尔轻声说道,“我觉得这可能和蠕虫诅咒有关系……但现在还缺少线索。”
她有一种感觉,冥冥中好像有一个意识在操纵着一切。
无论是虫巢的变动还是失感症,甚至就连巡逻队——包括她自己,都是顺着某种指引才过来的。
“现在能确定就是……地窟深处存在‘智慧’。”她继续说道,“无论弄出那些雕刻的人是不是蠕行者,它们都在有组织的崇拜那个名字。”
“那帝王虫也得是信徒之一了。”夏依冰呵气,“我不觉得那玩意会有‘智慧’。”
“我们毕竟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少女摇头。
“就好像你能翻阅到的更早的历史……古瑟兰国可从来没有面临过蠕虫的困扰。”
夏依冰眯眼,抿唇轻点几下脑袋。
“……你打算把这些发现告诉斯麦尔吗?”
“这种时候了,没有隐瞒的道理吧?”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的争执。”夏依冰歪头。
“是往回走。”
“还是向下?”
“你心里知道正确答案。”
夏依冰扬起右边的眉毛。
确实……不管事实是否真如她们猜测的那样,那个蠕行者是被帝王虫一路追杀过来,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就应该避免冒险。
往回走,谁知道巨虫是否还在上面搜寻他们,执着的要将他们灭口。
所以只能向下。
不能回头。
第四十八章 新邪神
在和斯麦尔等人摊牌之前,希茨菲尔首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除了右臂骨折,她的左边后脑也在岩壁上磕碰了一下,除此之外就是手脚关节、大腿、后臀等位置有擦伤和划伤。
这个运气算是很不错了……因为她的体格其实是比常人弱的。从那么高的坑洞上面掉下来,就算有倾斜角度,是用滑的,正常情况肯定会断掉几条肋骨,甚至断骨还有几率捅进内脏。
而她才只是擦伤划伤,如果她没估计错的话,就连右臂的骨折大概率也是因为白鲸才产生的。
这就是连开四枪的代价吗。
心里念叨着,希茨菲尔回想了下开完第四枪后右手的感觉,好像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你头上的伤势是最轻的,当时破了点皮,已经止血,所以我连绷带都没给你用。”夏依冰一边照顾她一边说道。
照顾可不局限于在旁边陪坐,希茨菲尔昏睡的时候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搓揉她的肢体部位给她活血。
“其他的伤就没办法了,不过幸运的是马普思把背包带了下来,那里面有西绪斯调配的医疗药膏,只要不是过敏体质的人都有几率消除疤痕,这几率不小。”
“你关心的是疤痕?”希茨菲尔微微咧嘴。
“当然。”女人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就像是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希茨菲尔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可能在夏看来,无论喜欢的是哪种性别,无论自身性别是男是女,人们都会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外观。
真可惜我对这种东西毫无自觉。
哦……不应该说毫无自觉,而是我还没有产生这种概念。
之前经历的几次冒险基本上都没有受伤,后面又一直待在维恩,她连受伤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从来没想过……身体留下疤痕会怎么样。
夏就不同,她很早之前就在和敌人战斗了。从她随身携带这种药膏来看,她对此肯定已经做过不少规划。
通过这件事,希茨菲尔再次加深了对现实的认知。她想她可能需要一点心理上的纠正或者说暗示:无论她之前是在干什么工作,蠕虫和蠕行者可不会因为她只是侦探就放过她。
她也得做好这方面的觉悟才行。
“还有一个原因。”女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就是……这么漂亮的身体,有一丁点损伤都太可惜了……”
希茨菲尔脸色先是一黑,然后慢慢慢慢开始充桖变红。
其实说到“漂亮的身体”,她觉得夏的身体比自己更美。
在马车里……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比起自己白嫩细腻,看上去没有任何力量的躯体,对方那种带点野性的风格才是真的撩人。
不过说到身体——
“你怎么把我衣服换了?”
希茨菲尔目瞪口呆的瞪着女人,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换上的短裤直接没了,现在套在身上的又变成了一条黑底白胆细布长裙。
“你先想想你屁股上的擦伤是怎么来的,再想想你问这个问题合不合适。”夏依冰脸上露出笑意。
少女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屁股蛋都能擦伤了,那兜在屁股蛋外面的布料不用问是磨穿了的。
所以那条裤子肯定已经不能穿了,哦……而且裙子的话似乎也更方便处理伤势。
“除了右手之外关节都没问题,内脏没有痛感推测应该没事,体温正常,对话、思想逻辑正常……站起来试试发不发晕?”
在她的搀扶下,希茨菲尔尝试站起来走了两步。
还好。
用力晃脑袋都没有任何晕涨感,精神很棒。
就是右手有点麻烦。
里面断开的位置是前臂骨,现在没有更好的条件,只能用一条差不多干净的布吊在脖子上,不能乱动。
希茨菲尔低头想要检查右手,然后有些尴尬的发现——自己胸口鼓胀的规模……已经足以在这种情况下遮挡视线了。
“手臂不能乱动。”夏依冰还在叮嘱她注意事项,“再好的药膏都不可能对内伤有什么治疗效果,你绝对不能再刺激它了。”
希茨菲尔心不在焉的听着,突然咧嘴看着她笑。
“你看我干什么?”夏依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她笑的有些发毛。
“没什么。”希茨菲尔笑完立刻低下头。
“我就是想到我们出发前还有争执……关于到底要不要带你一起来的。”
“现在看……多亏有你照顾我。”
“谢谢你,夏。”
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夏依冰不由找到少女的目光,发现她再抬头后也在偷偷望向自己。
两个人的目光都在闪烁,渐渐的,面颊也都开始充桖变红。
只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夏依冰摇头,将那些旖旎心思都排挤出去。
那些老鸟都说死里逃生后就容易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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