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51节
红墨水,嗯,颜色很棒。
但似乎仅此而已了,她在这写写画画半天了根本什么异常都没发生。
她还用它画过画。
画了一辆车。
就是伊森的那辆——车里坐着前凸后翘的夏警探,漫画风格,探出两根手指在抛飞吻。
没什么卵用。
车子不会从书页里钻出来变成真的。夏警探也不会真的出现在她面前抛飞吻。
那么大致可以判断这就是一瓶普通的墨水。
希茨菲尔怀疑夫人的异常可能和一些老龄化的疾病有关。
这地方也就刚完成电气革命的样子,要说医疗技术肯定比不上地球,那些年老后出现的精神类疾病在这里可能都还没有发现,说不定就是其中的某一种在作怪呢。
这个想法有点失礼,但确实可能性最大。因为非要想到邪祟的话……她不愿意,也真的不认为有什么东西能控制夫人。
开玩笑,她是影狮的教官啊……
还好,刚才她悄悄上楼看过一次,门口的托盘已经不见了。
至少说明夫人还是能自主行动,自主吃东西的。她打算等过了今夜后去找伊森,看看能不能让影狮弄个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少女把本子丢到一边,随手从那些文献书籍里抽出一本,摊开。
长夜漫漫,她打算靠继续研究它们来打发时间。
看了眼名字,手写体的《回忆录》。
……我没事干把这东西带回来干嘛?
蹙眉,希茨菲尔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太奢侈了。
翻了翻,果不其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平淡日常,记录夫人还是莉莉丝-道森的时候是如何成长,如何迷上制香,如何接触影狮,以及如何与伊万相恋。
比较了一下厚度,这一本大概只有一根手指。
估计是夹在其他文献里被忽略了,就这么被她驼了回来。
算了。
少女认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些东西也挺有意思。
她从第一页翻起,一页页看着那些心情记录,时而微笑,时而蹙眉。
夫人出生在维恩港的市郊,那是一个商贾家庭,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遭遇了梦魇,整个家庭只剩下她一个存活。
按照继承法,那时才九岁的莉莉丝-道森被收入当地的修道院,所有财产寄托给械阳教团代管,在她18岁成年的那一年会全部交还给她。
修道院的神甫之前是制香师,莉莉丝就是被他带入制香的大门。
随着长大,还有见闻,她逐渐了解到那些超凡的力量,在取回道森家的财产后一直致力于寻找他们。
一开始她总是失败,那些人总是很小心的避开她,连一丝秘密都不愿透露。
她不愿放弃,利用财富开创了道森文社,一边专心研究制香,一边以私人名义从各个渠道收买那些神秘的知识。
就这样,道森文社的积累日益壮大。
当这种积累达到某个标准——可能是不适合再让它对普通人开放的时候,那些超凡者终于憋不住了。
莉莉丝如愿以偿的成了影狮的一员,道森文社被一并划给影狮管理,作为组织内部的一个小型文献馆开办、使用。
她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身世清白,能力出众,再加上悲惨的过去——这意味着她对邪祟恨之入骨。
她迅速被提拔为那一队的副队长。
再到队长。
再到总部司门。
再到教官。
担任总部司门的那两年里,她结识了伊万-格列。
这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希茨菲尔将它抽出来,拉近,看到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站着一对年轻男女。
他们背后有一个水泥砌成的大门,竖着的牌匾上依稀刻着“……林研究协会”之类的字符。
年轻女人穿着一套纯白长裙,波浪卷发,美艳中带着一丝清纯。
男人则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扎着皮带,佩着枪,发型被大盖帽遮掩看不清楚,只能注意到他高挺的鼻梁,眼角的泪痣,以及微笑时露出来的一排整齐牙齿。
很帅的男人。
希茨菲尔评价。
仅就相貌而言,夫人眼光不错。
但是最终的结局嘛……
“……”
一想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希茨菲尔唉声叹气,突然有些不想看了。
“砰!”
玻璃传来一声轻响。
她没在意。
“砰!!”
又一声。
她吓了一跳——因为这明显不可能是冬风干的。
有了之前遇袭的经验,希茨菲尔迅速跳下椅子把电灯关上,然后爬到桌上,装满银弹的普朗式就摆在手边。
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透过铁栅栏往外面瞅。
好像没人。
铁栅栏的左、右、上方都是空的,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怪物趴在那里。
“希茨菲尔……”
她听到下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低头,看到夏依冰站在铺满雪的草坪上,旁边还躺着一个昏迷的男人。
性感的女警探手里捏着一只雪团,显然,她刚才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敲击窗户。
“你在干什么?”
希茨菲尔忍不住低声问她。
座钟都过三点了,这么晚不睡觉跑来找她?
难道她猜到我睡不着了?
“房间里有提灯吗。”
“……什么?”
“拿灯往下照一照,我就不用解释了。”
“???”
希茨菲尔莫名其妙。
不过房里确实有提灯,而且就在桌上,她的左手边。
扭开灯,拎着往下照。希茨菲尔瞳孔收缩。
夏依冰的衣服上,半边脸上全都是血。
而倒在她脚边的男人,她没看错的话。
……那是伊森。
第四十六章 泪痣
在和希茨菲尔分别之后,夏依冰驱车直接前往大圣堂,想去那里找械阳教团在臼械那祝捅人�-艾萨克罗德。
艾萨克罗德是教名,是上一代的圣堂主教为他取的,从那一刻起他们将舍弃凡人的名字,只保留姓氏和教名于世间行走。
她来这里是想详细了解下,小巴比斯是怎么死的。
在距离圣堂不到50米的路口处看到一个戴礼帽,胸前别着红玫瑰的男人在对自己招手。
停车,站出来坐到后排座位,让红玫瑰接手车辆的驾驶。
同时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副信封。
还是老样子将信封抖开,读信。
内容很多,详细描述了袭击的前因后果,以及目前为止的处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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