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460节
“你是王子,但同时也是他的臣民。”
索尔斯看向他的眼神亦是趋近幽暗。
“记住这一点。”
“当炬火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方式。”
第三十八章 幌子
自称“塔斯姆-比森”的人靠近之后,希茨菲尔就感到项圈在收缩。
这可能只是她的错觉……因为当她把手按到项圈表面的时候,她能通过抚摸确认它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但那种收缩感却是切实存在的。她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换了种态度面对皮草商人。
心脏……这同样是一个神秘的器官。
在上辈子,人类看似是掌握了这个器官的奥秘,但有些事依然无法解释。
比如在做过换心手术后,有极个别的人出现了“突变”。有的智商比原先暴涨一截,开始迷恋之前自己完全不擅长也不感兴趣的专业技能——比如音乐和数学。
还有的则是性情大变,和手术前相比就像换了个人。
希茨菲尔对此了解的并不多,也就相当于吃瓜群众的程度。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无良媒体编出来吸引眼球的故事。毕竟编故事甚至编出一种病来卖医疗服务卖药这种事情,海对面的政权做过很多。
但这最起码给她提供了一种思路:心脏……包括其他的人体器官,可能并不是和思想毫无关联的。
大脑再怎么精密神秘,它也是要营养的。没有下面的器官不断供血供氧,它什么思想都憋不出来。在这过程中心脏会不会也参与进创造思想的过程里,在其中扮演一个神秘的角色,这个还真的不好确定。
而且鬼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身体结构是不是还和上辈子一样。
她左眼都变成触手怪在脑子里一通乱搅了都活的好好的,没准其他人体质比她还离谱呢?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什么事么,比森先生。”盯着眼前的皮草商人,希茨菲尔低声问道。
项圈已经被猜测为是一种“封印”,即它是一种保护措施,专门保护她脖子以下的身体的纯净,让它们免受左眼触须污染。
这玩意表面没变却给她一种在收紧的感觉,随便想想,她都能想到一定是左眼的触须有异动了。
异动触发了封印,她才会有被勒的感觉。
这个人靠近过来后触须就想冲击封印往脖子下延伸……为什么?
他的心脏有问题?
还是他有能力威胁到我的心脏?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条件反射的,希茨菲尔伸手扯掉了眼罩。
她第一次在来到埃尔纳克镇之后这么做,就这样直接的,直白的,把那只妖异的暗金眼眸暴露在他人面前。
“你……你不是瞎子?”塔斯姆看到她这么做非常吃惊,瞪大眼睛盯着那只金瞳,嘴巴张开,右手不自觉的按住左胸。
“等一下……”他有些艰难的开口,左手按着脑袋用力晃动几下。
“为什么突然喘不过气……我……”
他再说不出任何话了,在他的感觉里,就像突然有一只手穿梭虚空出现在胸腔里,死死攥住了他的心,且在不断用力收紧。
心痛如绞……尖锐且剧烈的痛苦让他大量出汗,身体一阵摇晃后倒在地上。
“塔斯姆!天呐!”
周围很快传来惊呼,他们诧异的看着这幅画面——皮草商人手捂胸口,用缓慢的、颤抖的、朝圣般的动作缓缓跪倒在少女面前,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纠结、扭曲以及痛苦。
而那位被称之为艾苏恩-希茨菲尔的少女侦探,她则是伸手按着左边眼眶,像着魔了一样拼命朝两侧扒拉眼皮,像是要竭力维持让它睁着。
“怪物!”他们呼喊道,“不会有错了,她就是怪物!她用邪法控制了塔斯姆!我们快跑啊!”
“砰砰砰砰!”
连着四声枪响,夏依冰直接闯进人群。
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睛,她像女王巡视羊群一般来到少女跟前,先是看了看她和塔斯姆-比森相持的画面,然后——直接从虚空中抽出刀光。
其实她是看不懂的。
但没时间去给她研究了,她只能先假设,在两人之间是建立了一种肉眼难以看清的联系。
这种联系无法用人力侦测,只有“长夏”,只有这把噩梦之刃可能触及。
“铮——”
尖锐的爆鸣几乎撕裂了人们的耳廓。
伴随一阵让人牙酸的动静,一些胆大的人勉强睁眼,看到白裙少女有些狼狈的后退几步,靠在后面的墙板上大口喘气。
他们都懵了。
不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把他控制起来……”
就在这时,捂着左眼的灰发少女突然出声。
她用另一只手指着还在地上颤抖的男人,语气冰冷的几乎不像人类。
“寄生体一共两个,分别是费尔的脑子和心脏……”
“心脏种子就在他身上。”
“艾苏恩……”
夏依冰瞳孔微缩。并没有第一时间按她说的做,而是轻声念出了她的名字。
刚才的少女让她觉得很陌生。
其实现在也很陌生,但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刚才,扒拉那只金瞳的时候,少女给她的感觉根本不像是人类。
尤其是那一刀斩中什么东西的时候,从刀光倒卷传递回来的那种力量……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拉扯感。
就好像她砍中的是一个可怕旋涡,它想要反过来把她吸进去一样。
“艾苏恩。”她吸了口气,“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看到了。”希茨菲尔缓缓地,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先把他控制起来,我和你细说。”
……
“嗡——!!!”
如同电钻般的巨响,近距离感受几乎震耳欲聋。
这是一间单独隔离出来的卧房,现在它被拆除了很多木板墙,面积在原有基础上扩大了三倍,中间摆了一张现行打造出来的手术床台,旁边则摆着许多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接了灯泡。
一群穿戴诡异的家伙站在这东西旁边。
他们每个人全身都蒙着一层白布,就好像无夜怪谈里的白色幽灵。
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在面具表面还额外用粘贴的方式挂着一副眼镜。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东西表面现在全是血。
如此诡异的场景,怕是能让小儿止啼。
“我受不了了!”
其中一个怪人突然摘掉面具,露出皮蓬那张偏向喜剧演员的脸。
“什么玩意?……原来解剖这么累吗?”
“你以为这是打牌吗?”
对面一个人也摘掉面具,正是赫姆。
“跟你说了是脏活累活体力活,你就是不信……是你自己跟队长申请要帮忙的!我可没有胁迫你啊!”
摆在手术台上的自然是费尔-劳伦斯的尸体。
他们身上的血也都是解剖过程中沾染上的。
现在,这东西的胸腔已经被他们垂直切了一条大口子——就是类似切鸡胸的那种切法——里面的肝脏器官清晰可见。
“暂时不用再锯了吧?”
皮蓬探头去看。
然后被赫姆一把推开。
无奈,他只好重新戴上面具。
都死的透透的了还在这严防死守,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心里嘀咕一句,他只能通过扭曲的镜片去看尸体。
胸腔里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很多器官都破损出血,有些是在战斗中被震裂的,有些是被触须缠绕贯穿的。
这些根须很奇怪,它们好像直接从他的骨头上长出来,根源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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