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436节
“他是坐在岗位上看的还是起身过去看的?”
“应该是过去看的……他说他换了灯泡,然后就好了。”
“你们只要他一个守卫吗。”
“没错。”
“所以你们也不确定他在转身看灯的时候有没有人溜进来了。”
“这个……”
“好了。”希茨菲尔打断这种对话。
“无论结果是什么,它已经发生过了。”
“与其纠结这些细节,不如担心下对方还在里面。”
第十六章 克莱那密斯
听她这么说,那名小胡子员工,以及跟下来的两名便装探员纷纷绷紧神经,举枪瞄准贮藏室大门。
大门被拉开了。
一行人一边往里进,一边仔细的、小心翼翼的检查地毯,想要发现有外人入侵的证据。
可惜找不到,地摊上布满灰尘——因为这里其实很久没人来了,这种情况有人入侵是一定会在灰尘表面留下痕迹的,没有痕迹就说明没人入侵。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发现的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得逞就惊走了?”
一名便装探员发表观点:“毕竟谁也没想到希茨菲尔小姐会突然决定来这个地方,如果我是他们,我肯定也以为是我的计划被看透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这言论一出,另一名探员和小胡子员工顿时点头,尤其是对后者而言,没有人侵入进来,他自然也不会被追究责任。
希茨菲尔没有理会他们的交谈,一个是那两人她并不认识,她也没心思去认识他们;另一个就是,她现在全部的心神都被这些物品吸引。
怎样的物品呢。
花瓶、画框、雕塑、甲胄。
还有很多兵器,但所有摆在这里的物件都有一个共通点,它们都破败到了一定程度,连“陈旧的艺术品”都不怎么像了。
“这东西……”夏依冰随手捞起一只花瓶,盯着它被灼烧的一片漆黑的表面,非常惊讶自己居然能凭直觉判断出它是个花瓶。
画作和雕塑也是,超过三分之一的物件像是从火灾里抢救出来的。
哦,用抢救这个词都夸张了。应该说是放任它们在火灾现场焚烧的一团糟再挖出来,只有这种形容才能最合适的描述它们。
夏依冰有些怀疑了,她不觉得这些垃圾有任何价值。
想想也是,但凡这里还有那么一丁点可能留存着宝贝,这么多年下来肯定会有富商贵族打这的主意,应该时不时就会有人来挑挑拣拣,不可能多年无人问津。
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它们真的是破烂。
尤其是希茨菲尔之前怀疑的画。时间对画作的伤害可比其他物件大多了……那些雕塑甲胄有一些勉强还能认出来形状,但画作嘛。
大部分就只剩下个金属框。框子内侧粘连着部分画布。
至于其他,更中间的部分已经全都没了。
这种情况不要说判断哪一幅作品是谁的了,就算真判断出来又能怎么样?
损毁的这么严重,根本什么信息都没有了。
希茨菲尔却没有放弃。她坚持将所有残存的画框都搜集到一起,取出强效回影剂试着服用。
她想强制进入那种状态,试试看其中会不会有化作能对她的眼睛产生刺激。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笨方法,但她也想不到更好的了。
“怎么样?”夏依冰一直在关注她,走过来低声询问,“有感觉吗?”
希茨菲尔缓缓摇头。目光落在女人左侧胯部。
“不要紧,不影响走路。”夏依冰眉毛一扬,“那怎么办……就这样丢掉?”
她有些不舒服,自己和少女一起付出这么大的风险。明明已经确定了日蚀教会当前的重要目标就是贮藏室,可能就藏在这些垃圾中间,但她们却无法将其从中挑拣出来。
“不急。”希茨菲尔倒是不意外这种结果,但她毫不气馁。
“多等等吧,哪怕在这里守一夜,不找到线索我不会离开。”
时间对她是有优势的。
她做那个噩梦是周五,天亮被加急带回维恩,距离永夜已经不远。
一旦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过,凭借她已经能稍微控制左眼的力量,她有自信强行把东西给找出来。
前提是没人打扰,没人觉得她应该离开。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怎么回事?”夏依冰皱眉看向外面。
希茨菲尔也抬头,看到一个身穿和夏依冰同款大衣,戴同款大盖帽的黑衣男人大跨步的走进来,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盯着她。
来人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正规着装,脚踩长靴,衣襟腰部甚至跨了一条到左边肩膀的皮带,转头露出侧脸时,如同鹰喙的勾鼻分外显眼。
“克莱那密斯!”她听到夏依冰低声叫出对方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哪里有问题,哪里就有影中雄狮。”克莱那密斯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既然博物馆出了事,我出现在这很奇怪吗。”
“但是你应该——”女人咬牙,明显看他极其不爽,“我不相信这是维尔福的命令,你有他的调令吗?拿给我看!”
“哦,我记得我们好像是同级的吧,夏莎探员。”对方毫不在乎她的呵斥,伸手整了整领子。
“而且从什么时候开始,内部内部审务司的人需要维尔福的调令才能行动了?我怎么记得这个部门之所以设立目标就是平衡局长的特权?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进行监管?”
“你这维斯塔的狗。”
突然的,夏依冰用了一个直白而又粗俗的形容。
希茨菲尔顿时就知道对方是哪边的了。
而同时,克莱那密斯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
“不经过报备带管制人员私自出行。”
“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夏莎探员,你居然就用这种态度来辱骂我?”
“我报备过了。”夏依冰眯眼。
“但不是对维斯塔先生。”男人立刻反驳。
“你应该清楚现在是抓蛀虫的时候,而抓蛀虫,向来是内部审务司的任务。这种时候你们故意忽略维斯塔先生的权威,任意忘行,制造分裂,还对我的名誉进行辱骂……”
“夏莎探员,我会如实将这一切写到报告里的。”
“随便你怎么样。”夏依冰对他是一点好脸色都欠奉,“现在可以滚蛋了吗?”
“那可不行。”
克莱那密斯的眼神再次落到少女身上。
“马上就是永夜了,我得到了维斯塔先生的命令,要在永夜降临前送她上车。”
“埃尔纳克镇?”
希茨菲尔问了一句。
男人对她微笑点头。
阿斯芬上前一步。
与此同时,从他身后的大门外又涌进来十几名黑衣人。
每个都穿正装戴大盖帽,双手持枪瞄着这边。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这个措施太夸张了,但……夏莎探员,你是知道事情严重性的。”
如同一头狐狸翘起嘴角,克莱那密斯交叠着双手缓缓搓动。
“她毕竟有可能是那个东西。”
“我们不能冒险。”
“一丝风险都不可以。”
“哪怕是命运之轮都不能干涉这个决定。”
“这么大的口气……你以为你能替代陛下发号施令?”
被这么多支枪指着,阿斯芬语气也很不善。
“别把话题往别处引。”
克莱那密斯微微咧嘴。
“你这连心跳都没有的杂种玩意……”
“呼!”
希茨菲尔突然举枪瞄准他。
“呼!”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