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164节
“你也知道了?哦也是,你既然当了这个助教,肯定会有一些讨厌他的人故意给你透露消息……”
夏依冰对此倒是毫不掩饰。
“其实对这件事知情者大致分为两派。”她说道,“一派是类似伊森那样的,觉得‘不管他做了什么,在这种非常时期都证明了他的坚定心性’。”
“另一派呢?”
“另一派就是觉得他太冷血呗?觉得一个连亲眷都能屠宰的人不值得信任……两边人都各有道理,但总体上是后者占绝大多数。”
“那夏……”希茨菲尔小心翼翼的打量她,“你对此是什么观点?”
“我无所谓。”
夏依冰摊开一只手。
“不管费迪南德干了什么,他现在承受的一切都是代价。而既然王室没有定他的罪,一部分人依然选择信任他,那我想可能确实是有一些道理的吧。”
“毕竟他也不能说是纯粹的冷血,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种选择中坚守大义的,从这方面来说,我倒是相当佩服他呢……”
“等等。”
希茨菲尔打断她。
“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
大义?
费迪南德的选择只是在维护程序正义罢了,这和大义有什么关系?
“恩?”夏依冰扬起一只眉毛。
“我们现在说的事……难道不是日蚀教会攻陷斐顿堡,导致他必须在某些人的生命和国家安定中做出选择……的吗?”
“……”
“希茨菲尔?”
“当然!不是!”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希茨菲尔气呼呼的凑到她面前。
“现在,把你当初偷听到的东西都告诉我!”
“立刻!马上!”
第二十九章 选择题(一更求订阅!)
“我现在说我是瞎编的你会信吗。”
夏依冰面色一变,很严肃很正经的问希茨菲尔。
“不信。”
希茨菲尔也很严肃很正经的摇了摇头。
然后她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亲爱的夏小姐,能别演了?”
对面女人演的逼真,但她连一根眉毛都不会信。
开玩笑……夏依冰又不是从正规渠道得来的消息,她本身就是偷听来的,后面还说漏嘴告诉了伊森。
现在给我在这装正经了怕泄密了,但凡是个反应更快点的人都不可能被她欺骗。
“好吧,我也只是听到了一部分。”
眼见没能戏耍到希茨菲尔,夏依冰有些遗憾的晃晃脑袋,继续道:“那是在梦界回廊……”
“你也去过梦界回廊?”希茨菲尔打断她。
“你应该问有谁没去过。”夏依冰插了句解释,“能刻印过去的地方啊……但凡是知道有这个地方的人都会去的。”
“那么你选择的走廊……”希茨菲尔顿了一下,“抱歉,我不该问的。”
“哦,这没什么!”夏依冰倒是不太在乎,她撩了下头发:“直面自己过去的恐惧也是一种优点不是吗,普丝昂丝是这么跟我说的……总之——”
她点点头:“左边走廊。”
“但是我记得普丝昂丝女士是在……”
如果希茨菲尔的记忆没出问题,她是在中间走廊后的房间遇到她的。
“这很正常,因为普丝昂丝是梦界回廊唯一的主人。”
“那她——”
“我知道你的疑惑,她当然不可能分成三个人,左右两条走廊的房间都是受她操控的木偶——应该是从命运之轮那得到了木偶技术。”
木偶技术。
希茨菲尔将这个词咀嚼一遍。
“我可以问问普丝昂丝女士的过去吗?”
那样一个神秘的……嗯……女人。
苍老、腐朽、失去双腿,如果不是她会动,希茨菲尔第一眼甚至以为那是顶包残骸的裹尸布。
而且她居然能发出第二种声音,精通制香、制药,主导整个梦界回廊,还能让维尔福这个实权局长平等对待……
甚至如果她没感觉错,在普丝昂丝发出第二种声音后,维尔福气势上是处下风的。
“我知道的不多。”夏依冰对此只能表示遗憾。
“从我知道有红发克里斯这个地方开始,从那些卷宗记录这个地方开始,普丝昂丝就已经在那里了,而且从来没换过形象。”
“有记录的是从多少年起?”
“这个……我翻到的大概四五十年吧,我也不会特别去记这个东西。”夏依冰耸肩。
“不过我倒确实知道一件事,而且这件事还和你有关。”
“什么事。”
“格列夫人,曾经和普丝昂丝学过一段时间制香。”
微微蹙眉,希茨菲尔觉得这倒不算很令人惊讶。
从夫人留下的笔记来看,她的制香水平是非常高的。
即使在维恩港也称得上是大师级水准,有资格在这方面指点她的人本就不多。
夫人当初是影狮的教官,红发克里斯也是在影狮控制下的“偏门”,那她肯定知道普丝昂丝,会去找对方讨论制香实属正常。
“你问题是真多啊……”夏依冰玩味的看着灰发少女,“还有别的问题吗?一块说出来我都给你解了。”
“继续说偷听的事吧。”
希茨菲尔摆正位置。
“说的那么难听。”夏依冰却缓缓摇头,“伊森是这么形容的么?偷听?我只是恰巧路过那里,是他们非要在走廊拐角说话……”
“知道了快点说!”
“就是——普丝昂丝和格瑞斯特,他们在讨论是否要重建斐顿堡的事。”
夏依冰皱眉,陷入回忆。
“斐顿堡你知道吧?一座海上监狱,位于维恩东南海域,稍微更偏南一点,对,距离黑木市其实更近一些。”
“这座岛算得上是臭名昭著,里面关押的都是那种动摇到萨拉根基的重犯。所以你应该清楚它的大致成分了——囚犯有不少都是邪教信徒。”
“费迪南德之所以被其他人孤立和这座监狱的性质也有一定关系,毕竟送去其他监狱还有人能帮衬一把……我是指他和欧妮雅当初的同学朋友们……但送去斐顿堡的话就完全操作不了了。”
“光用语言很难描述那个地方。一切和阴森、恐怖有关联的形容词你都可以毫不客气的套给它。”
“我之前的形容还错了……那地方连岛都称不上,它就是一座……一座更大一些的,在海面上冒出头的礁石。斐顿堡就是以这块礁石为根基凿空修建出来的,所以那里非常的阴暗潮湿,稍微住久一点,风湿病、口腔病、痢疾、癫痫都逃不掉,所以一直有一个传言:如果被判到斐顿堡且服刑时间超过10年,那基本和死刑无异。”
希茨菲尔用力蹙眉。
她想象了一下斐顿堡低层的情况,脑海里出现了一排泡在海水里的阴暗牢房。
那可不是疾病那么简单。
如果没有可供栖身的高台、床板,泡几天就该喂鱼了。
“欧妮雅被丢进去蹲了6年。”夏依冰说道,“6年后,1973年,斐顿堡因为其关押的犯人成分而遭到日蚀教会策划的突袭。”
“我听他们提到了一个名字——修拉-迪普内斯。”
“听上去,此人是策划这起行动的主导者,他在其他文案上的记述是‘逆日之王’,统帅着相当一部分的日蚀信徒。”
“那次袭击我也有印象,我看过卷宗,因为那是极少数日蚀教会从阴沟里爬出来,和我们正面对抗的战斗……”
“但是从一开始我们就判断错了迪普内斯的目的——他们突袭斐顿堡根本不是为了解救出那些邪教徒,而是为了把他们全部当成祭品,召唤出——”
夏依冰露出一个很复杂的表情。
“我不能说它的名字。”
“总之,你只要知道,那个被召唤出来的东西,如果没有人能通过它的考验,整个萨拉沿海一带都会毁灭。”
“……是费迪南德?”
希茨菲尔已经自行补全了后面的内容。
夏依冰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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