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15节
力量倒确实是个隐患,这应该属于天生缺陷无法解决——谁让女孩子的力气就是小呢。
“我还是决定就要这把。”
挑拣了半天,她做出决定。还是要那把被称为普朗式的东西。
第一当然是它很趁手,她拿捏起这把枪有一种和什么东西紧密贴合,天生如此的感觉。第二则是它救过她一命,她潜意识对这玩意抱有好感。
“这是子弹。”夫人从旁边搬出来一个小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递给少女,“自己装弹看看,然后对着那东西射击。”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冷晴看到了屹立在杂草堆里的那栋“丑陋平房”。
那就是后院里唯一的建筑物,深灰色的墙瓦上满是青苔,从大门前杂草的高度来看,最起码最起码也有四五年没进人了。
“如果子弹打偏不会伤到别人吗?”希茨菲尔有些不安。
“不会的。”夫人抱胸,“这里本就是临近市郊,这栋院子的围墙后面没有其他房屋,穿过一片小树林后就全是农田。”
“农田?”
“当然,不然你以为你每天吃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希茨菲尔发现当这个人比较偏向于常人的时候,她那张嘴是真的刻薄。
拉出弹匣,从盒子里取出子弹装好,少女有些惊讶的蹙起眉头。
十,她足足塞进去了十发子弹。
但是那天她对梦魇……好像一共只开了六七枪,枪里就确定没子弹了。
是本就没有装满吗。
想掂量一下手枪试试不同。
但她确实不是专业的,无法从重量中察觉出任何区别。
那就暂时不管了吧。
眉眼一冷,灰发的少女猛地抬起手臂,枪管和手臂、眼睛呈一条直线,不假思索的对着远方的目标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连绵的,如同爆炒豆子的声音在平地响起。一片淡淡的烟雾散开过后,希茨菲尔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平房前方的木头门板上刷了一层白漆,此时上面只有三个弹孔,其他的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她估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平房差不多也就二十米不到的距离。这个距离,这么大的目标,十发子弹命中三发,百分之三十的命中率……
着实是低的没法看了。
“不错。”让她意外的是,格列夫人居然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不要过分高估自己的能力……你之前那六发子弹能全中是因为你把枪口抵在它嘴里。但也别太低估自己,对一个门外汉来说——你姿势不对,对后坐力也没有准备——这已经够可以了。”
所以我还挺有天赋是吗……
少女稍稍好受了一些。
但在接下来的教学过程中,她被格列夫人批的几乎一无是处。
“手臂抬高,手肘不要绷那么紧!”
“你这种姿势,换后坐力更大的手枪,开第一枪就会崩断你的胳膊。”
“还有,你的力气本来就小,为什么还要坚持用单手持枪?是因为你觉得这样很帅气?还是你的脑子就不正常呢?”
射击本就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手枪并不轻……一直端着这东西对她来说算是体力活。再加上维持瞄准也需要投注不菲的精力,这么一番训斥叫她浑身冒汗,结束的时候手都在抖。
夫人调整了她的姿势,然后就是让她不断瞄准,不断开枪。
命中率在中期的时候从30%提升到了将近70%,但越往后,随着她的集中力和体力不断下滑,又很快跌下了40%。
“这个表现,算不上是有什么天赋……”
格列夫人看上去有些失望。
希茨菲尔对自己的表现也不满意。
毕竟门板上连标准的圆形标靶都没有,就只是要求20米内命中而已。
这么大的目标,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是天赋卓绝者,100%的命中率都不夸张。
心里一动,她试着动了下眼罩,将它撑开了一条细缝。
通过这条缝,她的左眼也能参与到“瞄准”中来。
它会有什么异于寻常的力量吗。
抱着某种心态,少女重新举起枪,右手握着枪把,左手张开拖着底座,再次将补充的子弹倾泻一空。
“嗯?”
格列夫人眉眼一动。
这一次,少女的动作、姿势堪称无可挑剔。
那舞动的裙角,跳跃的发丝,紧抿的嘴唇,坚毅的眼神……都在向外传递一股强大气场。
本能的,她预感到少女这次的成绩会很不错。
但当她看向门板的时候,她忍不住瞪大眼睛。
之前上面留下了多少弹孔现在就还是多少弹孔——因为中的本就不多,她肯定自己能记下它们的位置。
十发子弹居然全脱靶了?
少女这下傻眼了。
她瞪着眼,甚至还掀开眼罩凑过去看,确认上面没有增加任何一个新的弹孔。
“看来你也不是学什么东西都很快的。”
格列夫人在旁边讥讽的道。
“这个距离的命中率0%……”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很有天赋。”
第十三章 幻想照进现实
星期六。
希茨菲尔很快接受了她是一个射击笨蛋的事实。
开玩笑,她连性别转换这种事都习惯了,不过就是在某个领域的才能不突出而已,根本无法让她纠结。
不会就练,笨鸟先飞。她相信每一个神射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只要她坚持练枪,五十米不敢说,以后达到十多米内指哪打哪绝不是奢望。
“所以……学习上尽快掌握殡葬学的基础知识和萨拉语,枪械上努力做到十米内超过九成的命中率,这就是我目前的两个小目标……”
“但是夫人过去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再次燃起了对格列夫人的好奇。
一个拥有一栋大房子,很会教学,家里有那么多支枪械,并且子弹几乎无限量供应的老女人,她应该只是一个殡葬师吗?
她对西方文化中殡葬师的印象只来源于两个地方。
一个是美国西部,那边牛仔决斗有时会邀请殡葬师,那些穿礼服戴礼帽的阴沉的家伙就坐在一架马车上,车后载着一口棺材,决斗的输家会被丢进去,运去埋葬。
还有就是日常生活中,同样穿戴打扮非常得体,看上去就像是高雅绅士的家伙——他们都带着虚假的笑容,不断在向居民们推销棺材。
白蜡烛、教堂、墓地、十字架、黑礼服、高礼帽……这就是她对这个职业的全部印象。
但是在格列家她完全看不到这些元素。
殡葬师不是应该在死者的葬礼上做一些装模作样的“仪式”么?
这里也完全看不到有什么相关的道具。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过夫人的职业,知道她只是殡葬师的话,光以这段时间的见闻判断,她会认为她是一个退役的警探。
也许那位已经故去的格列先生是类似的职业,所以导致夫人也沾染上了部分习惯?
希茨菲尔胡思乱想着,稍稍影响到了今天学习的效率。
格列夫人对她时不时的走神很不满,威胁她再这样就没收那把普朗式,她才端正态度收敛回来。
但课堂也没有继续,它被一群不速之客强行打断了。
“你们是?”
站在前院铁栅栏门的里侧,希茨菲尔有些惊讶的看向这几个人。
其中有些人她是认识的,兰德警长、麦克警员……但最前面的男人她从未见过。
他很高,穿着一件草绿色的长风衣,戴着棕色帽子,帽檐边露出一簇簇淡黄卷发,有一双很好看的湖蓝色眼睛。
“早上好,希茨菲尔。我是伊森。”他对她说道,“你可以把我当成他们的同事。”
“可以当成”……这就是说他并不是警察?
少女敏锐注意到了他的措辞。
但是兰德警长却并未对这番话做出任何反应,他无疑是默认了的。那他应该是来自比“警察”更高一层的系统,很有可能是萨拉王国特殊部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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