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1178节
这一段属于近代史的空白,她也不是没尝试自己查,但所有渠道都只记载了个模糊的大概,说他们是哪些人,最终做到了哪些功绩。至于其中细节那是一句没提。
“……”年轮陷入短暂的沉默。
“年轮?”希茨菲尔试探性又叫一句。
“……茹斯?”
“别和陛下学!”这次她得到一个白眼,年轮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身体稍微前倾过来:“你说的这些人,死的比巴金萨还要早呢……”
“怎么会这样?”
“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而是——你知道当时海上有多凶险吧?”
“知道。”
“那么这些人分别带着船队出发去探险,本身还能都好好的回来——这件事你觉得应该发生吗?”
“应该——但几率很低。”
“就是这么回事了。”年轮在桌上敲敲手指,“你看,他们死在外面了……航海遇难,你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最后就只有巴金萨一个人回来。”
原来是这样。
希茨菲尔这就懂了。
航海家计划真正实施是在1836年,需要准备好几支船队,这些人在外面漂泊了3年之久,断断续续的,直到1839年才有一个巴金萨回归。
诚然他带回了圣石板,但他很快被毒杀,当初大力宣传的航海英雄们也多半遇难,这对国家来说其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不可能记录太多细节。
“你查这个有什么意义?”年轮不理解。
“巴金萨还算不上什么特别贵重稀罕的姓氏,你想把那个女孩和航海英雄联系起来?”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因为——当初航海英雄玛尔的后裔确实是在教团和树人族的关照下成长,他们后续在维恩港开枝散叶,繁衍子嗣,发展的怎么样,有哪些人……这件事没人比他们更了解。
如此,她才能比夏依冰更早点出玛德琳的身世。
……查身世这玩意,夏依冰本来也不可能看的太细,否则她当个局长能被累死。
“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能告诉我吗?”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在我的印象中,玛尔的两支后裔里没有任何一个叫维丝巴金萨的。”
年轮说道。
“至少在我眼里,她和航海英雄家族没有丝毫关系。”
“应该就是被人从西海岸,或者别的地方带过来的。”
辞别年轮,希茨菲尔一个人在街上边走边思考。
她戴着口罩,初春时节维恩通常会有疾病肆虐,此时倒也不显得另类,只是身材比例看起来古怪——她肩膀垫的太夸张了。
不但夸张硌的也难受,她索性找机会窜进一家服装店,再出来时已经是一套绅士打扮。
黑礼服,白衬衫,帽子长裤皮鞋,鼻梁上还挂着一架金丝眼镜。
如此俊秀的年轻人即使在维恩港的大街上也是很少见的,有几个看清她面容的人不由回头,眼睁睁看着她拦下一辆出租汽车。
“去人鱼大道。”
上车后直接报出地名。
“我有一场歌剧要赶。”
第二十一章 不检点的侦探
怜香花是一种存在于萨拉的花卉,有白、紫、蓝三种颜色。
因为外表纯洁、香气浓郁,这种花从很久以前就深受贵族和平民阶层的喜爱。市场开放后有人垄断过怜香花的种植以及售卖渠道,导致这种原本亲民的花贵气逼人,只有富商权贵才买得起。
后来垄断者锒铛入狱,但留下的烂摊子也没收拾完。至今为止纯白怜香花依然昂贵,用纯白怜香花制备的香水更是能在名媛圈子里卖出天价。
希茨菲尔好歹也是学过这些的,这对她来说算常识类知识。她突然想起怜香花倒不是她想搞香水了,而是此行要找的关键人物——维丝-巴金萨,她在失踪前就在一家叫怜香花的剧团上班。
时间紧张,她在路上还不忘和司机交谈,询问他是否知道这支剧团的近况。
司机也是个健谈的人,这要归功于维恩港的出租汽车出现的够早,才有机会积累出他这种人。
“你问别人可能没结果,但问我那真是问对人了。”
司机一本正经的跟她说道。
“人鱼大道,听歌剧的高档地方……怜香花剧团在去年9月的时候特别出名,我印象很深。”
“怎么个出名法呢。”
“简单……我当时载人去过那,刚拐过弯我就看到那牌楼上全是一个女人的肖像!”
司机是越说越兴奋了,捏着方向盘的手还在那一伸一抓的:“穿的严实,但确实好看!我前面那辆车估计是看入迷了直接就撞到路墩子上去了,还好我反应快,定力强!一脚刹车没撞上去……”
他健谈,但废话也多。希茨菲尔却不打断他,而是很有耐心的听他描述,偶尔才插话问上一句。
“所以他们只在去年9月出名吗。”
“大概是的吧……我不清楚这里的东西,但我去年10月再带人去那边,楼上的画子就全换了。”
“说明他们过气了?”
“剧团是不能用过气来形容的,客人。”司机还要指点希茨菲尔,“是他们在9月捧的人过气了,剧团怎么过气?他们养了那么多人……有调教师,有培训班,大概过一阵子就会回来。”
司机在歌剧领域是外行,但架不住他见多识广,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一行淘汰率可比我们高多了。”他还感慨起来了,“看看我们,现在会开车的都是宝贝……那些人……剧团……就死盯着人鱼大道硬挤。”
“剧团还好说,就算解散了也不至于亏。但那些做梦的孩子是真要完了。”
“不是我跟你夸张,客人。我见过不少人在路边哭泣,然后哭完了还得穿着名贵的裙子来找我问路,问我去铭迎街是怎么走的。”
铭迎街就是夏依冰口中的流莺纳垢地,那地方挨着萨拉维斯大道,萨拉维斯还有一个别名,叫“萨拉维斯不夜城”。
希茨菲尔又问他知不知道怜香花剧团的团长是谁,只得到了‘维尔伦’这一抽象的名字。
“也许是维尔伦,也许是威尔玛,我记不清了……还是听哪个也去那边的人提起过的。”
司机说话的时候还掏着耳屎。
“噢对了,他们还说他就是西海人……总之希望这消息对你有用。”
谈话间,车子拐入人鱼大道。
希茨菲尔付了18歌利11贝克的车资,跨出车门上人行道,也不急着走路,先站在原地,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
说是人鱼大道,但其实路面不宽,充其量就是四车道,前后加起来也就200多米。
但站在这个路口朝上面看,一路沿着的牌楼就没有哪一栋是比五层低的。所有牌楼都从顶端悬挂着巨幅画像,上面用更醒目的字体标明了剧团、演员和演出时间。
巨大的肖像。
放大的美女身姿还有容颜。
路灯上悬挂的小型吊篮。
还有开在下面的一排名牌商店、名牌酒店。
不得不感慨确实气派。
丢到地球可能还比不上90年代早期的鼓楼商业街或者城隍庙,但在这地方已经很难得了。
希茨菲尔仰头往前走了几步,不当心和路人撞到肩膀,被压抑着怒气喷了几句。
她也不还击,盯着那人的衣服半眯起眼:“作为赔礼,我们交换外套如何。”
她的嗓音听起来变粗了,这属于老技巧,别说刚才那司机没听出来,之前那裁缝男爵的仆从也没听出来。
所以路人自然也听不出来她是个女的,非常惊愕且兴奋的答应了提议,两人直接来到靠内的街角,他脱下外套递过来,从这边手里取走了新衣。
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要知道他的外套已经穿很久了,虽然他比较爱干净每天都洗,但穿的太久是能看出来的——那外套表面很多地方都起球了。
任何人只要看一眼他的衣服就知道他最近生活窘迫,而偏偏在人鱼大道,人们热衷于将财富投向更富者,他这种卖相连找个能糊口的工作都难。
而这个傻子(指希茨菲尔)要换给他的却是骑士勋章的名牌男装,看起来还是九成新,他怎么想都是自己赚了。
不巧,希茨菲尔也是这么想的。
提醒过对方,确认这件旧外套的口袋里没有剩下贵重物品,希茨菲尔半眯着左眼,在对方看傻子的眼神中一路往前,径直走向她最终的目标——人鱼大剧院。
她经过的通道上张贴着一大堆破烂海报,其中一张是黄底黑纹的牛皮纸,上面印着一个清纯可人的黑发女孩。
但下面的介绍字迹已经被撕掉了,只能看到“怜香花剧团”这半行字。
希茨菲尔左看右看,摘了眼镜,顺手把头顶的帽子也摘下来一起塞进内袋,伸手在墙上摸了点灰,借着通道昏暗在头上脸上抹来抹去。
当她真正走到检票口的时候,她的形象已经大变。
“站住!”
警卫迅速发现了这个可疑的家伙,他走上来盯着希茨菲尔。
“出示!你的票据!”
“我没有票据……”少女装出一副窘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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