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116节
戴伦特的警告如同一瓢冰水。
希茨菲尔被浇醒了。
她意识到:哪怕她确实如夏依冰所说具备干这一行的杰出天赋,而且也因为前世阅读过很多侦探作品,开拓过视野,思路、想象力更丰富……但她依然缺乏很多经验。
侦探方面的经验,见闻、阅历方面的经验,她可以用天赋、用阅读钻研夫人的手稿笔记,甚至以后用漫长的时间去弥补。
她不怕邪祟,不怕诅咒。她知道她有一枚很可能属于神的眼睛,对比普通人有很大优势。
但是自保方面的经验,和人类中的恶徒对抗的经验……这就不是随随便便能补充的了。
“也许我之前表现的太耀眼了。”
当夜,靠在床上翻阅书籍时,希茨菲尔开始反思这段时间的一系列言行。
“太炫技了……有些东西就算我看出来了也没必要说,以后得稍微注意这点。”
希茨菲尔刚自省完,第二天,周四,戴伦特就给了她一个惊喜。
“你说什么?”希茨菲尔愣住,“你确定了?”
“确定了。”瘦男人点头如打鼓,“上面确实有痕迹,一些很宽大的鞋印,对比尺码是一个身高在190公分以上的人留下来的。”
这并不能证明那是乔尼。
但已经可以证明这个人和老夫人的死有很大关联。
不过这都不是希茨菲尔关注的重点,她更在意的是——
“你怎么上去的?”
少女独眼瞪的溜圆。
他们连那间隐藏阁楼的入口在哪都没发现,戴伦特又不可能直接找到霍鲁斯他们逼问。
白天她绕房子的时候确认过上面没有窗户没有门——甚至连条缝都没有,她真是不懂了……这也上的去?
“哦,我想每个人都有一点小秘密。”
戴伦特很骚气的翘起兰花指挡在嘴边,“哪天我心情好就告诉你。”
“我可以不管你的秘密。”希茨菲尔瞪了他一眼,“但是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你确定你是真上去了?”
“如果我撒谎,那就叫我一辈子也吃不到你做的油炸猪排。”
“……”
可以。
这个誓言反噬对他来说确实够恶毒了。
“我们现在缺少证据。”
戴伦特说道。
“你想直接抓住布莱姆拷问那枚戒指是不可能的,他在镇子里声望很高,马坎警长不会同意,我怀疑我们敢提出这么做其他镇民会把我们撕成碎片。”
“肯定要有证据才能抓他。”少女点头。
“那只能等周六了。”戴伦特耸肩,“他确实有很大的嫌疑……而他现在又知道了有两名侦探来调查此事,在我们的影响下马坎警长也会提高警惕,那他这周六是不可能退缩不去的,他会更激进的想要找到弗肯的宝藏。”
“我们真要跟上去么。”
“嗯,这是个机会……他到底是不是和乔尼合伙也能借此弄清。”
“但今天才周四。”希茨菲尔看了看天,“周四、周五,还有两天时间。”
她不喜欢虚度光阴,哪怕这是为了等待猎物露出马脚,她也觉得自己能利用这些时间再做点事。
“你想怎么做?”戴伦特好奇。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连同那些逃过审判的人一起制裁。”
希茨菲尔一边说一边看向房子。
屋外,克里斯和莉莉在给牲畜们投放饲料,清洁它们制造的秽物。
米基、海伦和格布里纳夫人一起将布莱姆医生送到路口,看得出来海伦很想跟上去,但布莱姆转身的动作非常利落。
解剖结果早就出来了,没有任何发现,他确实没必要一直留下。
房子的外沿走廊,霍鲁斯趴在栏杆上,拿着一瓶麦酒在慢慢的喝。
看到少女望过来,他露出狞笑,伸手对她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这里你看着。”
希茨菲尔轻哼一声。
“我要去镇上,找菲斯特。”
……
画面一转,公羊旅馆的三楼包间内,少女和莫莉-菲斯特面对面落座。
“你问我当年在维恩拍卖的那枚血纹金戒指?”
“是的。”
“这……我恐怕提供不了任何信息,因为那太早了!我根本记不清有哪些人来了。”
“不需要你记清这些。”
希茨菲尔轻轻摇头。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从你们那里购买一枚这样的戒指吗?”
“购买?”女人瞪大双眼,缓缓摇头问道:“你是说……你要血纹金?”
“不是血纹金,赝品也可以,就是看起来差不多的,你们有吗?”
“……有。”
女人脸色有些纠结。
通常来说,问珠宝商卖不卖赝品是非常失礼的行为。遇到脾气暴躁的甚至会被一顿暴打,被打完了还要承受一系列名誉诉讼。
但这个灰发女孩……谁让她是侦探呢?
就光凭她见识过的那些本领,女人毫不怀疑她和一些侦探组织——甚至有可能是一些秘密部门——有着关系!
只是一枚血纹金戒指的赝品而已,没必要为这种要求去得罪她。
两人很快商谈完毕。
一枚赝品血纹金戒指。
7.2克重,镀金。
内部品质无要求,但外观必须“能唬到人”。
最重要的,周六天亮之前必须送到镇子上来。
“2000歌利。”
菲斯特算完账,抬起头来。
“1171.6是价格,剩余是加急运费……我们得直接调动好几家店的人帮忙送来,100多的零头给你免掉,2000就好。”
“真的不贵吗?”
“我们很少做这样的生意。”
菲斯特苦笑起来:“我们在中土市没有门店的,就为了一枚镀金的赝品戒指如此大费周章……传出去我都嫌丢人。”
希茨菲尔点点头,开始仔细观察女人的神态。
眼里有血丝,说明休息的不好。
但眉头总是皱着,就不只是没休好,而是有什么困扰在折磨着她。
“我听说昨天下午你去找格布里纳家的人了。”
“是的。”
“为了谈生意?”
“是的……”菲斯特叹气,“结果那个独眼混蛋把我一顿好骂……哦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没关系。”希茨菲尔表示她并不在意。
“这家人简直不可理喻!”
话匣子被打开,菲斯特开始滔滔不绝的给少女描述她承受的苦难。
“格布里纳先生的父亲也是个恶棍。”
“那些难听的话,我在维恩要几年才能听到一句!”
“格布里纳先生夹在中间很难做,我也知道,所以我不会责怪他不帮我说话。”
“唯一让我感动的是,那个最高的男人,只有他会来搀扶我,跟我道歉,宽慰我当时受伤的心灵……”
“等等。”
希茨菲尔打断她。
“最高的男人,你是指那个红头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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