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英雄的作死计划 第123节

“可是我现在很饿。”

“但我今天真的已经关门了……”

“我不管，我必须要吃到东西，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这家店。”

大厨看着态度蛮横的路尼尔，有些为难，想了一会。

“好吧，请问您要吃点什么？”

“一只烤鸡就行了。”

“没问题。”

“你是这家店的大厨吗？怎么没有服务员？其他员工呢？”

“是的，因为生意不好，我就把他辞退了。”大厨答道，“烤鸡马上就来。”

等待了一段时间，大厨就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然后掀开了盖子，露出里面烤好的一整只鸡。

“请慢用，用完就赶紧走吧，天已经很黑了。”

说完，大厨转身就想走。

“等等。”

路尼尔叫停了他，然后拿起刀叉，有些生涩地切下了一块鸡肉。

“烤得不错，外皮酥脆，肉质也很嫩……”

“多谢夸奖。”

“就是酱料是不是放多了，这只烤鸡，怎么这么咸啊？”

“这就是本店的做法。”大厨的态度瞬间冷淡了下来，“如果客人不满意，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做的，也不会改。”

“可惜了，我有个朋友在这，估计会吃得很开心，因为他的味觉有问题，这么咸的东西，可能对他而言，恰到好处的美味吧。”

大厨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一皱。

“对了，我觉得你也应该认识他。”路尼尔道，“他的名字叫马洛。”

“我并不认识他。”大厨否认道。

“是吗？我记得我那个朋友，最喜欢吃鸡心和鸡肝了。”路尼尔用餐刀剖开鸡肚子，“怎么这只鸡没有啊？”

“为了在里面塞香料，我都取出来了。”大厨的表现依旧很正常。

“是吗？对了，我有个疑惑，请问你可不可以给我解答一下？”

“抱歉，我厨房里还要忙。”

大厨拒绝了，转身就朝厨房走去。

“那个动物买家的尸体，是你放在马洛屋子里的吧。”

脚步声顿住了。

“让我猜猜，那些动物尸体里的内脏也是你偷的吧？还有马洛他们失踪的事情，他们被绑架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大厨一言不发，僵在那里。

路尼尔起身朝厨房快步走去，大厨反应过来，刚想拦截，但路尼尔就加速绕过了他，打开了厨房的大门。

乍一看，这个厨房非常普通。

“虽然不知道这位客人在说些什么疯话，但没有证据就无端指责他人，这是错误的吧？”大厨的声音从路尼尔背后传来。

路尼尔打量了一眼这个厨房，左右看了看，目光很快锁定到了地面，那应该是存放食材用的地下冰窖，而且还被锁住了。

“就是这里吧。”

路尼尔抄起一旁案板上的菜刀，然后高高举起，直接向下用力一劈，几下用力……

他没有劈开锁链，而是将地下木板门直接劈开破了个大洞，整个人直接走了进去。

大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路尼尔走下去，明显感到了空气的温度逐渐降低，还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浓重腥味。

这里并不黑暗，因为有着灯光，将这片有些狭窄的地方照亮。

很快，路尼尔就发现了一个大箱子，走近过去，打开盖子一看，一块块的心脏、肝脏、肾脏……全被堆积在冰块里。

除了这些内脏，这个地下冰窖里还有架子，架子上堆满了草药和稀奇古怪的各种材料，并且还有一些书籍，以及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着一本摊开的笔记，上面墨迹还没干掉。

路尼尔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拿起了那本笔记。

大厨在不远处盯着他，面色非常阴沉。

“你究竟是谁？！”

路尼尔没有回答他，而是翻了翻笔记，翻到了较为前面的部分，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这居然是一份吃内脏的试验记录。

不单单只是吃内脏，而是配合一些药剂和仪式吃下内脏。

[猫的心脏：身体更加柔软、指甲更厚更锋利、平衡力增强、嗜睡、白天会感到困乏无力……对病情有一定正面影响。]

[猫的肾脏：夜视能力增强、味觉产生变化……对病情有一定正面影响。]

[狗的心脏：身体更加强壮、指甲更厚更锋利、嗅觉增强……对病情有一定正面影响。]

[老鼠的心脏：让我的骨骼可以……]

[牛的心脏：让我更加强壮，耐力增强，代价是吃肉会恶心……]

[羊的心脏：我的毛发越来越旺盛……]

[人类的心脏：……]

“这是什么？”路尼尔问道。

出乎他意料的，大厨并没有向他攻击，而是解释了起来。

“一种原始的巫术，只要配合特定的药剂和仪式，再吃下动物的内脏，就会获得动物的部分能量。”

“哦？这就是你杀人的原因吗？”路尼尔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我看见笔记里都有提到病情。”

“没错。”大厨点头承认，“一切都源自于我的病情，我以前其实不是厨师，在过去我曾经是个学者，前不久，我发现自己得了一种病，这种病是绝症，至今还没有用正常医疗手段治好的案例，也许最优秀的职业者医生可以，但我没有可以支付请到那种人的财力，所以为了活下去，我就想到了这个巫术……”

“于是，我就开始购买鸡鸭牛羊的内脏开始试验，经过我的努力和研究，我成功通过这个巫术增强了自己的体质，延缓了自己的病情，但我发现同种动物吃得越多，效果就越差，所以我开始寻找别的内脏，那些被遗弃的猫狗内脏，是我偶然发现的，于是我把那些尸体的内脏取出来食用……”

“食用了这些新种类的内脏之后，我的病情果然又好了不少，并且我的体质也再一次变强，虽说会产生一些副作用就是了，就像我的味觉紊乱，眼睛分辨不出色彩，白天嗜睡，厌恶光线，吃肉会恶心，但这些副作用我通通都可以忍受……”

“但是我逐渐发现，吃动物的内脏越多，我的精神状态开始逐渐变化，我开始喜欢吃生肉，用舌头舔掉自己身上的污垢，昼伏夜出，喜欢翻垃圾桶，趴在地上睡觉……这些也就罢了，真正不能让我忍受的是，我开始产生恨意！”

“那些内脏拥有者的恨意！”

“也就在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个巫术之所以能有这么明显的效果，其实不仅仅是吃了它们内脏的原因，我吃掉的，除了它们的内脏，还有它们部分的魂灵，所以它们的情绪开始影响我，让我渐渐变得越来越不像人，越来越憎恨人类……”

“这种憎恨我一开始可以克制，吞吃牛羊鸡鸭内脏，就算对宰杀自己的人产生恨意，我也可以克制住，不会让它发作，但是自从吃了那些猫狗的内脏，我才终于忍耐不住……那群混蛋虐杀动物，让动物遭受了可怕的痛苦，那些痛苦转变成的怨恨，让这些被虐杀的动物们的怨恨，远远超过那些被宰杀的动物……”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受不了的我，就趁那个晚上，将那个人丢弃尸体的时候杀死，然后用巫术吞吃了他的内脏，不仅仅是因为恨意，我自己也很好奇，吃了人类的内脏，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答案是，我不仅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就连脑海里的兽性被压制了，就连恨意都没那么让我难以控制了，以至于我现在都舍不得吃完……”

“但是，如果要论真正最大的副作用，可能还是对内脏的饥渴吧，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听着大厨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利用巫术吃内脏的经历，路尼尔想了想，问道。

“十年前，有一起很多人的失踪案，你知不知道那件案子？”

听到路尼尔的问话，大厨一顿，然后眼睛渐渐瞪大，忽然表情变得恐惧起来，紧接着深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

“你找我……果然是来追查那件事的，我猜猜，你是巡安局的人？还是那些人的仆人？亦或是那件失踪案的受害者？”

“巡安局的。”路尼尔随口捏造。

“哈……你可不像！”大厨嘲讽道，“如果是巡安局，就不会和我废话这么多了，而是会直接杀了我才对，所以也不可能是那些大人物的手下或仆人吧，那就只可能是受害者了，我本以为推出那个替死鬼就行了，不过没想到那些人的手段还真是可怕，竟然这么快就让巡安局的人调查这件事……”

“十年前那个失踪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厨露出诡异的笑，“但我很乐意告诉你，十年前，在我还是个学者的时候，我被一些大人物秘密雇佣去解读一些书籍，那些书籍都非常珍贵，而且年代似乎相当老旧，上面都是古文字，这个吞食内脏的巫术就是从那里看到的，那些古籍里蕴藏着的知识和记载的内容，简直……简直……”

大厨想了想，才想出了两个较为恰当的形容词。

“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我翻译完他们指使我翻译的内容，递交了上去，之后我被囚禁了，和其他学者一样，再然后，被关押的人一个又一个开始消失，我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当时牢房遭到了袭击，趁乱逃出来的，我逃出来之后，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重新生活，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幸存到今天。”

“他们是什么人？那些雇佣你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从没得知过他们的身份信息，我只知道他们一定有权有势，不然不可能会收集到那些珍贵的古籍，也不可能把那么多人失踪的案子压下去，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大厨的表情有些惧怕。

“过了今天，我想我得再假死一次了。”

“那些古籍记载的知识和内容是什么？”路尼尔又问。

“巫术、秘术、禁忌之术、数之不尽的奥秘……”大厨的表情有些狂热，“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仅仅是一条得知古籍里的巫术，就能让我有如此大的变化，轻易超越人的领域，而我参与翻译和解读的古籍，仅仅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你记不记得当时你逃离的地方在哪？”

“当然，277街，至于是几号我就不知道了，我后来打听了一下，那里发生了所谓的火灾，把什么都销毁了……好了，时间拖得够久了。”

大厨忽然露出狞笑，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生变化。

“真是个蠢货，再告诉你一条关于巫术的内容吧，随着吞食内脏越多，体内积累的力量越多，就越容易失控，身体出现异化，所以我平时都是用秘药将它封印住，使身体不会变化，而我之前服下了解封的药剂，现在时间够了，药剂已经被我消化完，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