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 第89节
而王立乘着别人都在试穿棉衣的当口,拉住了苏萍,偷偷摸摸的送了一把手枪给她。这是他在战场上从一个被击毙的敌人军官身上除下来的,崭新的勃朗宁左轮手枪,暗红色牛皮腰带。
苏萍一眼就喜欢上了勃朗宁的小巧,还有精致的牛皮腰带。欢喜的就将束上皮带,套上手枪,一时间,一个威风凛凛的红军女战士出现在了王立眼前,没办法,他又一次愣住了,原本想好的,准备手把手的教苏萍用手枪的,可是等她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王立还傻笑着,对着苏萍远去的方向,痴迷的看着,就像要看透大山的阻隔,直透对方的心......
突然,王立感觉有种被监视的异样,就像是战场上危险的预知一样。老兵总是在提防中过日子,除非在心神大乱的情况下,不然早就意识到其中的异样了。
怎么这个哨兵如此眼熟呢?王立诧异的想着,刚才这个面孔好像在那里见过。
突然,他想起来一个人,一个长着大众脸,扔到人群中,就像鱼入了江中,能够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余得水。
“原来是你!”王立顿时大惊,他的丑事又要在全军传上一阵子了。
余得水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对王立说:“要不是侦查部队在进行化妆训练,我怎么可能看到这样一幕,我军的团级指挥官,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竟然连连犯错误,使得军威受损,还扰乱我军军纪,王立等着关禁闭吧!”
王立不信邪似的说:“你倒是说说,我犯了几样错!”
突然,王立心中哀叹,要糟。就见余得水拿出来全军一人一本的识字本,笑嘻嘻的看一眼王立,就翻一页,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王立被他看得这个心寒,几乎是看着本子翻一页,他心就突一下。
终于,余得水像是找到了记录,笑着说:“现在告饶还有挽回的余地。”
侥幸的以为,余得水不过是吓吓他的装样子,王立顿时以为,让他说说也没事,看他怎么编?
“第一条:不尊重地方同志,尤其是女同志;第二条:对个别长得俊俏的地方女同志耍流氓;第三条:擅自将军需物品挪做己用......”
余得水说一句,王立脸上就苦一分。最后,只好告饶的讨好着说:“余哥,我的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再说我也没犯错,只不过和地方上的同志接触一下,那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余得水心理这个乐啊!想起他们参加淞沪抗日救**时,王立看准了余得水的好奇心,黑了他好几包和兴烟。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也不看王立,就扬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悠的说:“军长明天就要回来了,这个营官难做啊!”说完,感慨的深深叹了口气。
王立知道,这会他算是逃不掉了,只好认栽。硬起着说:“说吧!缺什么,只要我有的,尽管拿去,眨一下眼算我怂。”
“上次你那里不是分了四条缴获的香烟吗?匀我两条,这事就过去了。”余得水笑嘻嘻的说。
“什么,你不也有。这是我两个月的口粮,两条太多,少一点行不。”
余得水为难的说:“我手下烟民多,我的早分下去了。两条,一包都不能少。”
余得水死活都不松口,王立无奈,只好回去拿了给他。临走,还关照他,不要到处乱说,不然他不饶他。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关键人家女孩子脸皮薄,闹将出来,不好看。
“行,放心吧!老王,我,你还不知道,嘴巴着严着呢?今后保证不乱说,要是说了一个字......”余得水说着说着,就要誓的样子,让王立心中大慰。
赶紧阻止他,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没想到,才没走几步,就看见很久不见,养好伤的刘三名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然后很神秘的对他小声说:“老王,要注意影响,你虽然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需要解决。”说完,神神叨叨的,叹气走了。走的时候,还拍着王立的肩头,唉声叹气的说:“要注意影响。”
想明白过来的王立,顿时气的浑身抖,余得水口口声声说今后不说,原来他事先把要说的都说了。大吼一声:“余得水,老子和你没完?”
想到,自己在余得水身上得不到便宜,才恶狠狠的投入独立团的训练阵地。
整个山坡都让红四十军的战士,挖的到处是战壕,沟渠,还有模拟出来的弹坑。训练中,不但有冲锋,还有越野,挖工事,文化学习等等。
作为红四十军的士官培养地,独立团编制虽小,但训练科目繁重。几乎涵盖了普通初级军校的所有课程。就曾一阳的预计,在战争年代,一直战斗预备队,用上军校训练方法,可以快培养军队的中下级军官,为部队扩编创造条件。
由于红四十军的特殊情况,其后勤补给,一律都是往高了配。加上,红军在抚州,吉安等地的缴获颇丰。一下子拨下来了半年的各种物资,主要是粮食、军服,武器弹药他们不缺。
训练本来就比其他部队辛苦的独立团,这下好了,全团在王立狠下,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几个能站起来的了。休息了一阵,才相互搀扶着,走向营房。
曾一阳正好从瑞金回来,骑在马上,就远远看见部队好像不对劲,接近一看,才现,战士们一个个都虚脱的样子,顿时明白,部队训练过头了。
这样不但不能加强部队的战斗里,还容易造成无谓的伤亡。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立,甩话道:“到我办公室来。”
王立顿时吓的浑身打个激灵,猛退了几步,才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七十七章峥嵘之路
曾一阳重重的将解下的武装带摔在桌子上,暗红色的皮带,带着黄亮亮的铜扣,在狭长的桌子上划过一道小印子。
啪嗒——
飞出桌面,撞到墙上后,不甘心的掉到了地上。王立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曾一阳的好脾气,红四十军每个人都知道,即便和他开稍微过一点的玩笑,他也不过是一笑了之,不过没几个人敢这么做而已。
但今天,他是气坏了,一群不知道军事的人,谋划着整个红军的命运,曾一阳的级别是不够,但他也列席了。列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还挂着共产国际的东方军事观察员的身份,说起来,他是唯一位脱离王明领导的‘特殊人物’。
正好王立冲到了他的枪口上,雷霆般的怒火,于是找到宣泄的对象。不过,泄了一下,他的火气小了很多,反而平静了下来。
再加上他还是苏共身份,没有转入国内,于是就在他身上形成了一道光环,甚至他和当权派力争也不会担心被报复的保护伞。
他是不知道这段历史的隐秘,只清楚,这段艰难的历史,促成了红军在整个世界军史上的一次伟大的壮举——长征。二万五千里,从1935年1o月到1936年1o月整整一年的时间内,中央红军完成了所有人闻之都为之惊叹的战略大转移。
曾一阳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背对着王立,他越是不作,王立的心里就越毛。如同被荡在空中,不着不落的,就是军长怒气很大,拿根棍子打他都比这强。
而曾一阳呢?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长征,一个跨越时间、空间,简直就是九死一生的一道天堑,卡在他的心里。难道长征真的无法避免?难道红军的希望真的只有在北方?
既然注定要走这么一条路,为什么第一个走的不是我呢?
想到这里,曾一阳紧走到地图前,仔细的看起地图来。江西现在一半在红军手里,虽然还是相对比较贫瘠的区域,但要比历史上好了很多。相对的征召兵力的话,也会有很大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