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 第469节
“畑俊六阁下想要将两个师团的兵力抓在手,为他准备的武汉会战增加兵力,显然从战略上,他的计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这种不顾大局的做法,却是缺乏军人的果敢。”冈部直三郎反正跟跟寺内寿一在一条船上,背后说到一个大将,也不会让他又负罪感。
战局已经出乎了当事人曾一阳的意料,本来他以为,突袭滕县,占林邹县不过是让山东日军惊慌一下,然后指挥部队从泗水进入蒙山和尼山地区,开辟抗日根据地。
自从他从请报上判断日军第第8旅团西渡运河,进入鲁西地区,他就知道这次4o军又要成为焦点了。
武汉行营,蒋介石一边在视察武汉周围的防御体系,一边心里算计着日军在华北的意图。
其实,蒋介石根本就看不到华北的真正敌情,在情报部任人唯亲的做法固然没错,但缺乏组织监督,和各方利益纠葛不清的军统,其效率并没有达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地步。
反而处处受制,导致蒋介石总是要比日本人慢上半拍。
“什么?滕县失守?”半个小时前,蒋介石被自己钟爱的山泉水呛着了。
半个小时后,蒋介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咳的面红耳赤的老蒋,佝偻的身躯,一脸不信的盯着戴笠,后者被蒋介石眼吃人的眼神吓了个半死:“滕县失守,是第五战区司令部告诉你的;滕县收复,也是第五战区司令部告诉你的;第五战区司令部告诉你的。你回答我,军统是否已经成了官老爷,下面的人不汇报,你们都成了睁眼瞎不成?”
第二卷保卫长城第八十三章兵危济南
第八十三章兵危济南
戴笠双腿软,跪在蒋介石的面前,有做戏的成分,也有军统一直无法在情报方面有所突破有关。
成为军统的一号人物,戴笠这三个月内,经历了从一个小人物,成长为一个大人物的人生起伏。
惊喜有之,困扰更多。
才成立几个月,就想要控制所有的情报接口显然难之又难,而陈果夫、陈立夫控制的统也对军统颇多忌惮,设置了一些让戴笠欲杀之而后快,却又无法摆到明面上的障碍。
肩上扛着少将军衔的戴笠,就像是级别并不高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位卑而权重。
蒋介石微微闭上眼睛,这种表情是他最震慑部下的,往往蒋介石进入深思的神态,就要有所舍弃。
比起蒋介石的雷霆之怒,往往其结果更让人心惊肉怕。
一动不动,如同雕像般枯坐的蒋介石在十几分钟之后,倏然而起,走到戴笠身后,轻轻的踢了戴笠一脚,愠怒道:“还跪着干什么?除了认错,还会干什么?”蒋介石摇着头,扶着太阳穴,一副伤神的摸样。
仔细看,蒋介石额头上扭曲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了,显然他已经想到了好办法。
祸水东引?
戴笠低眉顺眼的站了起来,半弯着腰,如同奴才般的跟在蒋介石身后。
“明天召集在武汉的所有报界人士,以国民政府的名义召开新闻布会,我要亲自演讲,宣布**反攻济南的大战略,具体的事情,让陈布雷去安排。外围的保卫……”蒋介石说到这里,一睹身边的戴笠,心暗叹一声:“让你的人安排。”
戴笠闻之一喜,担负蒋介石的保卫工作一直是侍从室的工作,能够让军统来筹备,显然是蒋介石要重点扶持军统了。
戴笠低声顺从道:“是,校长,我马上去安排人手。”
从蒋介石的住处离开,戴笠在自己的雪佛兰小轿车上,哼起来了小调,心情一扫阴暗,如同刚刚东西春天气息的花猫,誓把春天的吟唱进行到底。
“局座……”
“长官……”
回到军统武汉站总部,戴笠在手下的簇拥下,进入了会议室,皮鞋在走廊的木地板上,踩着鼓点般的韵律,轻快而又充满着阴霾,野心膨胀的戴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的特务组织,终于要走到台前,成为各方瞩目的焦点。
一年?或者两年之后。谁还会不知道军统的威名,到时候,等待他的是军统和侍从室齐头并进,成为校长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起立——
戴笠眼神扫过部下,用他气十足的嗓音高声说道:“校长手令——”
担任蒋介石外围保卫工作的任务一下达,军统的番子们立刻就沸腾了。
和军统的番子们高呼委员长英明不同的是,陈果夫、陈立夫这对兄弟,反而有些愁眉苦脸的落寞。
终于有一天,他们现,原来恩情只是一张脸皮,薄得很。
当年,蒋介石依附于上海督军陈其美之下,在上海督军府担任闲置,其实也算不上闲置,有兵有饷的实权团长,兵是青帮帮众,军饷是青帮在上海控制下的各种灰收入。可事实上,还是落不出青帮小头目的名号,这让蒋介石很苦闷。
上海放纵的生活,让他接触到了花花世界的腐朽,也通过陈其美的关系,搭上了孙山的巨舰。
可以说,陈家对蒋介石有再造之恩,让蒋介石一生难忘。恩情不过三代,这在政治博弈,显然不适用。陈家第二代人物的代表人物,在国民政府的地位始终是很尴尬。
以至于两人都是在政治上忍让,在经济上克制,而且身为高位,多方应酬很多,陈家两兄弟的薪金大部分都花在了和各方来往的礼金上。这也是陈果夫在历史上,去了台湾,会因为没有钱治病,而贻误病情。陈立夫去美国后,竟然干起来了小农场主,靠养鸡为生。
外界已经在传言,‘蒋家王朝、陈家党。’作为一方当事人的陈氏兄弟,却没有这种觉悟,相反他们很惶恐,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手的资源连蒋介石身边的一些大将都不如,怎么可能和蒋介石对抗?
“大哥……”陈立夫自从坐上了教育部长的位置,却越来越急躁,边缘化的惶恐,在政治上他们两兄弟几乎败的一点都不剩,却顶着一个外强干的石膏雕像,维护者陈家深门宅院的威严。
陈果夫微微一蹙眉,心里明镜似的,蒋介石对他们两兄弟不放心,但又要维持那种知恩图报的颜面:“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要多想。”
半个小时之后,陈立夫气冲冲的坐上小车,离开陈果夫的别墅,陈果夫站在窗口,看这院墙外来往的人流,街角一个神情乖张的年轻人,带着草帽,双手拄着一根毛竹挑杆,嘴上却叼着和他身份很不相符的香烟,陈果夫莞尔一笑:“戴笠,你就这点本事?”
一天之后,武汉街头报童的叫卖声,吸引住了人们的目光。
‘号外——号外——,常胜将军曾一阳,千里突袭,解围滕县,兵进兖州,战刀直指济南——’
长江局武汉负责人董老和郭老一天来,往军政部,军委会连连抗议,但结果还是蒋介石将曾一阳出现在滕县周围的消息给传播了出去。而得到的消息,往往是让他们两人等着,蒋介石去了重庆,视察重庆城市防御,而其他各方的大佬都去了前线视察,管事的一个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