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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旗 第24节


“放心吧!德文我等一点。”‘车夫’是时候制止了曾一阳的讲话。

看见有人来过,曾一阳也闭上嘴巴,舒服的在黄包车上闭目养神。摇着摇着,曾一阳现车已经停在了汇中饭店的门口。

在享受中,曾一阳结束了第一次的地下街头工作,耳边传来‘车夫’恭敬的话语:“先生,汇中饭店到了,承您惠顾。”

曾一阳想都没想,从口袋里抓出一张钞票,递给了‘车夫’,一抬腿就进了饭店。

“1oooo马克?票面上还在醒目部位盖了一个戳‘作废’。”车夫回到家后,傻傻的看着手中的钱币。心说这钱能用吗?

原来这张纸币是曾一阳在德国时,觉得好玩,收集的一张马克快贬值时期的钞票,当时德国为了面对英法的巨额赔偿,才不得不用的办法。现在早就不流通了,时常放在口袋中把玩。

其流通价值,于冥币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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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泣血年代第二十二章营救(1)

刘先河拿着从曾一阳手中拿来的纸币,反复的打量着这张货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张凝聚着德国人血和泪的历史。

一战过后,德国由于巨额的战争赔款,政府无奈之下的举措,化解了承重负担的同时。德国的居民一夜之间,都变成了一贫如洗,在洋人银行工作的刘先河当然知道点马克贬值,新马克行的隐情。

他不缺钱,银行里供职,虽说是一个小职员,但他的花销也不大,又没有家庭的拖累。

说起来,他最庆幸的重新回到了组织的怀抱,顾顺章的叛变,让当时在上海的中央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他是上海大学的学生。作为一所**人办的大学,他在学校里就接触到了**,并有幸成为一名地下交通员。

中断的联系,直到一年后才恢复,期间他忧虑、彷徨、甚至绝望过。想过要穿过白区的种种封锁,到苏区,到中央的所在地——瑞金,重新投入党的怀抱。

但是,他不能走,有那么多的同志被捕,很多同志都是不经常露面,只是去交通站联系而被守候的特务抓捕的。通过努力,是可以获得营救的。和三教九流,通过狱警、帮会等这些街面上的百事通‘胡混’,就成了他的工作。

时间久了,对方放松了警惕性,还以为这个有文化的年轻人想搭上帮派的大佬,一鸣惊人。

和道上的人混成一片后,他还真的获得了不少同志的消息,很多同志都没有暴露,通过他们惯用的‘化名’,被关押在不是很重要的监狱里。但是他着急,如果他自己冒失的去营救,不但他的安全得不到保证,而且还会间接的暴露被捕的同志。

就在这个时候,党再一次来到了他的身边,他的生活依旧,但心境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睁眼就充满的干劲,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走在黑暗中,连希望都看不到的迷茫过去后,希望就像是春天里种子。每一天,他都会为党工作,而获得心灵上的满足。

翌日,刘先河早早的起床,先去银行请了个假。路过银行不远处的街角,从卖烟小姑娘处卖了一包美人牌香烟,和往常一样,在路过的馄饨摊前吃了一碗馄饨。

回到家里,从香烟壳子的夹缝中,找出了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经核实,恽代英同志并未在南京下关监狱被害,而转到了苏州监狱中,敌人并不放弃对其的劝降工作,但恽代英同志意志坚定,并未投降。尽快将消息传到中央,不惜一切代价,全力营救。”

看到这则消息,他再也做不住了,一如既往的淡定神色也不见了,心烦意乱的在房间里着急的直打转。

有庆幸、有担忧、有害怕、也有坚决,此刻他想到了曾一阳带来的物资也需要送到中央,这两者都不是小事情。一个是对党忠诚,有着莫大功绩的功臣,在白狗子的监狱里,受着酷刑;另外一边是中央极需的物资,是很多红军伤员的救命稻草,一旦因为营救恽代英,如果在这期间将曾一阳暴露了,他就是罪人。两者谁轻谁重,真的很不好分辨,错了,连补救的办法都没有。

手里捏着,曾一阳带送物资的清单,光医疗仪器和药品,就价值数万美元。加上枪支弹药,和一些机械,总价值不下于十万美元。两头为难的他,在房间里苦思办法,一包烟,一支接一支的抽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在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里,整整抽了一整包烟,直到他一不小心,将空的烟盒捏扁,才清醒过来。

“为什么不和曾一阳同志说说情况,他有德国人帮助,或许能够办到。”一边说,一边急冲冲的给自己套上了外套,往汇中饭店跑去。

莫斯科的黑面包,柏林的烤土豆,后世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几十年的后达国家,此刻正过着缺衣少粮的日子。

相反,在落后的旧中国,上海这座城市里,听着爵士乐,喝着黑咖啡,吃着布丁。有点置身恍然的感觉,像不真实的梦境中,一切都是虚幻的。

可东西都是真的,口感爽滑的布丁,还有散着浓香的咖啡,一抹嘴上的余香。其实挺干净的,根本就需要这种多余的动作,可他还是学着邻桌的英国佬,像模像样的做着。

“先生,您不能进来。”餐厅的侍者正拦住了刘先河,对他说:“这里只针对饭店的旅客,不对外开放,请您出去。”

刘先河毕竟是在银行工作的,一身衣服也算是光鲜,不然门卫也不能让他进来。

起身离开的曾一阳正看到这一幕,对方的样子有点眼熟,像是什么地方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叫什么。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些诧异,他回国不久,在国内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他正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来人也看到了他,挥着手,对他说:“曾先生,我在这里。”

看他的样子,就像一个熟悉的老友,在车站上接朋友,猛然间,看到朋友的那种欣喜。

可是,曾一阳,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忧虑,纳闷的想到:“怎么回事,不对,这个声音,不是昨天的那个车夫吗?”

顷刻间,他就像是一个老朋友般的埋怨道:“赵树生,哈哈,都没有拍电报给你,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回来了?”

赵钱孙李,百家姓中,姓赵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而且分布广,在那个年代,叫树生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是个最普遍的名字。

曾一阳笑着迎向刘先河,一把抱住了对方,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般,见面拥抱也不说话,只是用力的拍着对方的后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餐厅,请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客人用餐。”侍者看到不少顾客正露出不满的神色,对曾一阳提醒到。

“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

“来来来,到我的房间里,好好的聊聊。”曾一阳热情的拉着刘先河的手,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等到他们来到了曾一阳的房间,他才拉下脸来,忧心的问:“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不应该见面吗?”

连曾一阳这个第一次和地下党接头的人都知道,单线联系的重要性,难道作为老交通,刘先河就不知道吗?

刘先河苦笑着说:“出大事了,我是来征求你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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