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 第1099节
不过曾一阳确实很上道,一语指出宣铁吾不懂在东北作战,然后好心的决定帮助兄弟部队的大忙,组织一个培训班,让有经验的作战参谋给他们上课。
语气诚恳真挚,真是急他人之所急,完全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宣铁吾当时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倒是没想,自己从军二十年,原来连打仗都没学会,这像话吗?
一处院子门,宣铁吾就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帮他啊?
完全是用另外一副手段将他们这些人给圈养了起来,要是培训,来几个无足轻重的参谋,每天磨叽上半天,就算了事。再说了,啥时候毕业,还要等曾一阳首肯。
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下套吗?
宣铁吾悔恨的连肠子都悔青了,就差没给自己甩两耳刮子,让自己清醒清醒,冲动的想要仰天长啸:“哥不是军事小白!”
一回到驻地,沈醉又一次迎了上来,他没办法不着急,重庆那边来电报,原东北军叛变的伪军,有心弃暗投明,不过需要派出一个精干的小队,最好有部队去接应。
正打算宣铁吾好好商量一下,却见到一脸寒霜的宣铁吾气鼓鼓的走了过来。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四五六章打的好
~<>~第四五六章打的好
“喏,拿去好好看看。”
宣铁吾将手里的两本小册子往沈醉怀中一送,冰冷的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沈醉也知道,他们现在是在曾一阳的指挥部边上,连发往重庆的电报,都需要通过对方点头,认可了才能发。
这种时时刻刻被人能够直视的窘迫境遇之下,宣铁吾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更何况,现在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对方的拳头又很硬,自然说不出一句硬话来撑场面。
久而久之,宣铁吾心里头有点不痛快也能理解。
沈醉目送着宣铁吾进了房间,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册子,《山地丛林作战要点》、《山地游击战术》。心中不免腹诽道:“我一个搞情报的特务,学战术有用吗?”
“沈处长,兄弟们感觉这几天有点不大对头啊!”
“多听,多看,少说!”沈醉摇了摇头,他压根就不相信手下还能找到对重庆有用的情报来,如果说是对重庆没用的情报,他找来干嘛呢?
“处长,那该是多听呢?还是多看啊?”
对于特务来说,听和看完全是两个专业领域的术语,在无法搞清楚长官的用意之前,还是多问几遍,确认之后才比较好。遇到这么一位喜欢较真的部下,沈醉彻底无语了,摆摆手,也回屋休息去了。
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沈醉带队这个军事观摩团,说起来有点名不符实,搞情报的比指挥作战的要多,加上不干事的军医护士什么的,大半都是对作战一知半解的编外人员。
但是好在这些人都是以沈醉唯马是瞻,处处听着他。
倒是还算可靠,不过就是有些时候太谨慎过头了,疑神疑鬼,偷偷摸摸的就像是军统在日军控制下的上海街头碰面一般,一边小声报告最近的新发现,一边还四处张望着,简直就是本性不改。
沈醉看着部下疑神疑鬼的样子,心说:“哎,别指望这些人去开辟什么抗日新战场了,安安分分的,能将关东军这里的发生的情报传回重庆就已经不错了。”
相对于无法上战场观摩,几乎等于是被监视的**观摩团来说,他们打心眼里不想再在**控制下的绥化呆了。军统喜欢监视不假,因为这是获得情报最有效的办法,但也不是说明他们喜欢,或者愿意被人监视。
就只有几个跨院的活动空间,往来的收发电报还要受到**方面的批准。
每一份电报,都需要肖龙的签字,才能收发。
这对于这些在重庆都是用鼻孔看人的**特勤人员,到了绥化,不仅身上的光环都被扯掉了,特权更是变成了需要防范的特务,连行动都受到制约,很多人都想不通。
其实,在整个观摩团中,唯一知道他们所住的这个村庄,同时也是曾一阳指挥部的,只有宣铁吾。
连沈醉都不太清楚,只是隐约感觉到了不同,反正出了院门,都不让走。
在碰面之时,双方都采取了很不信任的态度。
前指当然出于军事上的保密考虑需要,采用了比较严厉的防范措施,而重庆派来的通信电台,无疑是最容易泄密的一个环节,不严防你,还严防谁去?
在村子东北角的一处院子里,周围都是岗哨深严,不少都是军事观摩团来了之后增加的。
对此,曾一阳也深知必要,也没有加以阻拦警卫旅长闵中原的安排,反而是坦然接受的态度,不过他的这种态度也影响到了身边的人,至少拱卫指挥部安全的保卫处的干部,一个个看那些穿着**军装的人,都显露出了一种很深的敌意。
院子内,参谋们正在将文件打包装箱,有些人正忙着将地图一张张选出来,分类存放。
谢维俊坐在一个木箱上,心底里绷着的一根弦始终没有松下去。
“大家小心一点,电台和机器要派专人看管。”
“马队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来两个人,找一些绳子过来,等会儿装上驮马都用的着。”
曾一阳从外面兜了一圈之后,溜达着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对向他敬礼的门岗回礼,绥化的战役的一结束,日军第8师团就开始收缩,反而是14师团的举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仅没有停止进攻,反而对着1纵的防线猛攻了一天。
曾一阳叉着腰,扭动了一会儿身体,正好边上闵中原走过喊住了他,问:“重庆来的那个军事观摩团情绪如何?”
“都被哨兵拦住院子里,那些官老爷们一个个都在院子里发脾气呢?”闵中原有些好笑的回答,看押**军官,其中还有两个将军,这事情本来就稀罕的紧。
“要转移的事告诉他们了吗?”曾一阳瞪了眼闵中原,肯定是把人得罪了。闵中原的小心思,曾一阳哪里会想不到,总之好事就不会从他嘴里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