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 第1082节
越来越多的中**人。仅仅是因为想保护自己的财产,维护自己做人的尊严,而拿起枪走上战场。
不用算,将来的日军将成为这些非职业军人组建的军队的磨刀石。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中**队的陪练。一旦从这种生死残酷的战斗中存活下来。中**队将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
而且,这种设想已经成了现实。越来越多的**军队,都从土地中脱离了出来,走上了战场,甚至在华北已经成为抗日的主力军。
蒋介石的国民政府在黄河以北的影响力本来就薄弱,一旦**整合了中国北方的力量,就将凝练成为一支和日本陆军对抗的强有力对手。
正当高品彪在胡思乱想之余,在一边如同看戏摸样的贾宽沟却紧张起来,不停的在高品彪的耳根前嘀咕:“等会儿见到首长,长点记性,别觉着天老大、第老二,你排行第三……”
就高品彪的中文水平,还听不懂贾宽沟带有埋怨且紧张的心情下,有些欠缺条理的告诫。
反而,精神振奋的想要让自己军容仪表更体面一些。
面对一个在战术上高出自己一大截的对手,敬意这东西很容易上鬼子的身。或许和这个民族自古以来吃软怕硬的性格有关,总之,走出第一步的时候,高品彪的神色中是带着敬意的,不过悲剧的是,脚不合适,一歪身,差点左脚都崴了。
高品彪还不想四肢俱残的去见一个让他萌生出敬意的对手。
或许是被贾宽沟喋喋不休的嘱咐给弄烦了,高品彪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声道:“我知道了,背后说人话坏不是帝**人的长项!”
他们两人已经站在了指挥部院子的外面,口气虽然生硬了一些,但声音足以让院子内的人都听了清楚。
“我***就是犯贱,跟小鬼子唠叨什么?”贾宽沟心中愤恨的想,小鬼子不配合,好办,就抡圆了拳头,往他身上招呼不就完了。
在院子的一干众人,包括曾一阳,谢维俊和李漫山等人。
都被院子外发生的事情雷住了,谁这么大的胆子,让一个日本军人不要告刁状?
这人实在太有喜感了。
过了良久,主管政治部的刘先河先发话了:“不会是贾宽沟这个怂货吧?”
刘先河的猜测很快就变为了事实,岗哨放行之后,先进院子的正是贾宽沟,只见他穿戴整齐,尤其是脚上的一双长筒军靴,被他揉搓的锃光瓦亮,简直都能照人影了,在油灯下也闪着光芒。
“牡丹江军区,独立警备旅旅长贾宽沟向首长问好。”贾宽沟小跑到院子中央,立正向曾一阳等人敬礼报告。
“贾宽沟,你小子发财了,这打扮,连国民党的将军都要比你在气势上弱上三分。”李漫山上去打趣道,做过贾宽沟一段时间上级的李漫山笑意连连的看着贾宽沟。
贾宽沟憨厚一笑,眼神却有种和表情不相符的狡猾:“李司令,老首长,我是革命军人,生活作风朴素是我军一贯传统,我时刻也不敢忘记,这不在战场上缴获的,要是丢了就可惜了,我这人就这毛病,见到有用的东西,舍不得……”
“听说你们旅抓到了鬼子指挥官,14师团第27旅团的旅团长,高品彪?”谢维俊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是的!”
“说说俘虏日军少将的经过。”
贾宽沟想了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说:“这小鬼子是自己撞上来的。”
“他向你投降了?”
贾宽沟连忙摇头道:“哪能呢?这小鬼子脾气坏着呢?我一个排的部队,正好在行军中遇到一伙鬼子神神秘秘的,于是就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打了一个伏击。没想到,战斗快结束的时候有个鬼子想要自杀,被排长叶兴东一枪托给救了下来。”
“哦,有没有缴获日军的密码本和电台?”
肖龙一阵紧张,要是能够缴获日军的密码本,对于总指挥部的情报工作将带来巨大的变化,很多繁琐的工作将变得异常简单。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利用掌握的日军密码,对日军一部作战部队进行短时间的遥控指挥。
贾宽沟懊悔道:“没有。小鬼子将密码本浇上汽油点着了,电台也被手雷炸坏了。不过我把炸坏的电台带来了,就在外面的板车上。”
肖龙掩饰不住失望的说道:“好吧。我去看看,有那些零件还可以用。”
“阁下,如此慢待客人,难道这就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这小鬼子,就是不消停。”
院子外的岗哨和警卫同时喝斥道:“老实点。”
因为高品彪双臂都受伤了。所以,并没有捆绑,不过这并不能算是放宽了对高品彪的看守,只能说是一种优待。而这种优待也是有限度的。
曾一阳眉毛微微挑起,沉声道:“是高品彪?”
贾宽沟赶紧解释道:“没错。就是他。不过这人也奇怪,在路上本来一个劲的喊着想要死。可忽然间又哭着喊着要见首长。除此两样,就一直摆着鬼子将军的臭脸色,闹心的很。”
“我看是你让他气着了。”曾一阳从下往上打量了一回贾宽沟的装备,心说:“这小子的一身行头,估计有一小半都是从高品彪身上扒下来的。“
“你们没进来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嗓子,说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这个说话的人的口音和门外的那位很像。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违反了军纪?”曾一阳一眼就看出了贾宽沟的行径,不入流,但也不需多加指责。
“首长,我冤枉啊!这老鬼子一肚子的弯弯绕,心里头黑着呢?”贾宽沟连忙喊屈道。
“那么高品彪的靴子什么就硬生生的穿到了你脚上?”刘先河不满道,缴获战利品这事天经地义,没什么可说的。关键是吃相别太难看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旅长,这话要是说出去,这不是败坏东北抗日政府的名声吗?
曾一阳看了一眼贾宽沟,一阵恼火道:“躲远点,等会跟你算账。”
高品彪被带进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别扭。
两只手都耷拉着,关键是鞋很不合脚,犹如在河滩上行彳亍前行,深怕滑一跤栽泥里似的。
见到院子里有桌椅,高品彪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居中坐好,眼神不由的盯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这一天,滴水未进,他的嗓子眼早就干的冒烟了。
刘先河看高品彪的样子有些奇怪,一条臂膀是吊在脖子上,显然是伤了。可两外一条臂膀却耷拉着,不由问:“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