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657节
毕竟之前的过节还没有了全。公贺兰现在还真是不想再于这个缠人的丫头面对。
有一句话怎么的。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像是曲宝宝这样刁蛮任性。不讲理的外番恶女。公孙贺兰更是兴趣缺缺。打不的。骂又不屑。总是咋呼咋呼地吓一个小姑娘。还真是有些掉份儿。日后若是被那些多嘴的东西给传长安城。他公孙贺兰哪还会再有脸面在长安城厮混下去?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691章 心思乱
本姑娘就是喜欢马,就是喜欢缠着那个小马师,你管”小脸一昂,气呼呼地转身在阿大搬来的椅上坐下,看了看身边的守护着的四个护卫,心里权衡再三,曲宝宝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是不是要再找公孙贺兰的麻烦?
毕竟,上一次公孙贺兰给她留下的印象,着实是太深刻了一些,仅是用了三两下的功夫,就把阿大阿二身上的大半骨头给卸了下来,曲宝宝便是现在想来,身子还是忍不住地会哆嗦一下。
五感正常,却身不能动,嘴不能言,整个身子都没有了骨头的支撑,那种感觉,比坐牢还要痛苦上百倍,没有谁会觉得喜欢。时间长了,便是能把人给逼疯了也不一定。
所以,虽然在没见到公孙贺兰之前,小丫头百般地想着要逼着公孙贺兰出来,以达到自己报仇雪恨,一泄前耻的目的,恨不得直接用牙把这个一直跟她过不去的臭小子给撕碎了。但是现在,等到公孙贺兰真个出现在她的眼前,曲宝宝这心里却是又泛出了些许地怯意,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不然,若是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四个出手都制不住这个臭小子,想起上次公孙贺兰在这里对她的威胁,曲宝宝心下更是谨慎了一些,毕竟,这里是大唐,不是他们高昌,而眼前的这个臭小子,也不是在高昌时那些可以随便自己欺负的武士。若是公孙贺兰真个对她做了些什么,她那个平日里最是爱护她的老爹,便是有心,也是鞭长莫及。
好女不吃眼前亏,在想着要退后一步的时候,曲宝宝心里不由有些后悔,前几日在回来的时候,怎么不没想着要再多带些护卫呢。
“还是那句话,你的事情,本少爷懒得掺和,也稀得去管,”没有看出小丫头的心思,公孙贺兰仍是不紧不慢地小饮着茶水,道:“你以为本少爷跟你一样,整日里无所是事,只知道跟在马屁股后面瞎转悠,本少爷忙着那。”
“谁,谁在马屁股后面瞎转悠了,本小姐那也是在做正事,在替我爹分忧,”被公孙贺兰一句话给憋得小脸赤红,曲宝宝努力地做了两个深深地呼吸,强制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点也不吃亏地出言向公孙贺兰讽刺:“可不像是某些人,表面上说得大义凛然,好像是有多了不得一样,其实还不就是靠着家里的关系,随便地在军营里呆上两年,好渡上一层金边么?”
“实话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纨绔少爷,本小姐在高昌见得多了,用不着你在本小姐地面前装大尾巴狼,哼!”说完,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看到公孙贺兰手里一直捧着的热茶,曲宝宝扭头朝着一旁的何文,一点不见外地开声吩咐道:“何文,去给本姑娘也沏一碗茶水来!”
“这……”没有直接应下,何文小心地扭头向公孙贺兰瞄来。没有公孙贺兰这位小少爷地首肯,他还真不敢就应了曲宝宝的话语。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在这牧场里。不是马师就是马匹地。你又如何去为你爹分忧?”轻冲着何文摆了摆手。示意他依着小丫头地吩咐去做。没有理会小丫头方才那般刻薄但却不乏其事地话语。也没有想着去出言反驳或是为自己辩解。公孙贺兰倒是颇有兴趣地向其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曲宝宝此来牧场地目地为何?这个刁蛮地小丫头片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她口中地老爹。在高昌国又有着什么样地身份?这些问题。可比那有一句没一句地口水帐。要重要管用得多。
“我地事。你不是稀得去管吗?”没有回答公孙贺兰地问话。曲宝宝很是得意地轻昂了昂头。反问了公孙贺兰一句。全然一副小人得志地模样。
“不想说?那就算了。”看都没看曲宝宝一眼。公孙贺兰又轻闭上眼睛。兴趣缺缺地小回了一句。
“你~”
“曲小姐。您地茶沏好了!”不待曲宝宝再有什么话语。何文适时地端着正在冒着热气儿地茶碗儿轻走了过来。双手将热茶递上。道:“这是公孙少爷方才刚捎来地上品‘三原茶’。曲小姐请!”
“哦?”两只眼睛一亮,肚子里刚刚憋下的满腹怨气,一下便被冲散了个无踪,小丫头忙着伸手将茶碗儿接过,凑到面前提鼻轻闻,之后又陶醉似地把茶碗儿送至嘴边,嘴唇溜着碗边儿轻轻地一吸,一口茶水入腹。
气香,味甘,汤色圆润,入腹之后,更是清香满怀,口齿生津,方才何文倒是没说假话,这茶,还真是三原上品。
“公孙公子,”口中的茶香未了,曲宝宝整个人都变得极为有礼起来,好似方才的不快都已尽数忘去,没有一毫放在心里,小丫头笑眯眯地恬着脸凑到公孙贺兰的跟前,道:“咱们现在所饮之物,可是今秋地新茶?”
“家里刚给送来的,怎么,喝着还合意吧?”早知道小丫头便会是这般地反应,公孙贺兰浑不在意地轻翻了翻眼皮,故作大方地开声说道:“本少爷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曲小姐若是喝着中意的话,嗯嗯,那个,一会儿再让何文给你,嗯,再沏上一杯也就是了。”
“呃,你!”小气鬼!自觉着被公孙贺兰给摆了一道,在心里小骂了公孙贺兰一句之后,曲宝宝狠狠地瞪看了公孙贺兰一眼,而后伸手探腰,随便划拉了两下便又把她地那个小荷包给掏了出来,看也没看,直接便甩仍到公孙贺兰的身上,道:“说吧,什么价,你那里还有多少,本姑娘全都要了!”
一如既往地财大气粗,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公孙贺兰好笑地看着手里不知被他摸过多少回地荷包,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该不会就是专门为这个小丫头而准备的吧,怎么都过了这么多次,经了那么多地教训,这个女人还是不长一点记性?
“曲宝宝,睁开你那两只大眼好好看看,往这看,看仔细了,”回手把荷包丢回
贺兰有些气笑地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面,开声说道:像是那种穷得发疯,逮什么就卖什么的主儿吗,会在乎你的这几个闲碎银钱?”
好久没有人能这么地把自己给气乐了,公孙贺兰抬头冷眼瞧看了曲宝宝一下,若不是看着她是一个女人,不便动手,否则,依着她三番五次对自己的这般羞辱,搁着哥们儿以前在长安的脾气,早就将这个臭丫头胖揍一顿给出扔进臭水沟里了。
“当然,当然不会,公孙少爷,公孙大少爷,像是您这种出身显赫的大贵人家,怎么会在乎这些小钱呢,人家方才只是一时手快,这不也是急着想要买回一些茶叶嘛,你大人有大量,就莫要跟小女子计较了。”
直接把公孙贺兰地话语虑过,曲宝宝抛着媚眼儿便向着公孙贺兰使起了美人计,把手中的茶碗儿递给阿大,起身便向着公孙贺兰所坐的滕椅扑来,双手抱着公孙贺兰地胳膊,不停地摇晃着娇声说道:“像是这种极品的‘三原茶’,本来就是稀缺之物,若是没有一点人情关系,旁人连见都是难得见上一回,更别说是花钱买了。以前人家在高昌地时候,也只是有幸在我爹那里喝上一回。”
说到这里,小丫头又双目含情地看着公孙贺兰,接着摇晃着公孙贺兰的胳膊,道:“公孙少爷,公孙大少爷,你那里要是还有的话,就均给人家一些,好不好,不用太多,有个三五斤的也就够了,人家是真的很想要,好不好,好不好嘛?”
“呼~”被曲宝宝这么毫无顾忌地摇着晃着,公孙贺兰的身子猛地就是一抖,鸡皮疙瘩算是掉了一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傲慢刁蛮的小丫头,竟还会这么一招,一个不留神,公孙贺兰好悬没被她给惊得岔了气去。
这外番的女子,未免也太过于开放了些吧?大白天地就与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地,成什么体统?从小到大,因为被他们家老头儿看得过紧,少有被人这么抱着过地公孙贺兰,多少有些脸红,心里面,也多多少少地荡起了一丝异样。
“三五斤,你倒是真说得出口,就是本少爷的大帐里,也不过才十几斤而已,”很是不惯地起身把曲宝宝的胳膊甩开,公孙贺兰整色说道:“任你再怎么胡扰蛮缠,本少爷还是那句话,不卖。”
“十几斤?!”自动把公孙贺兰后面的话语虑去,曲宝宝小张着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孙贺兰,上品‘三原茶’一季的总共也就才几十斤,可这公孙贺兰竟一下就弄来了近一半儿的库存,那家所谓地‘柳氏茶坊’,不会就是他们公孙家开的吧?
“一斤,好不好?”知道了公孙贺兰手中的存货,小丫头又是无比热情地轻声迎了上去,小拽着公孙贺兰的衣袖,娇声说道:“要不五两也好,三两也行,多少地你就均给人家一些嘛!”
好不易碰到了一个财大气粗的主儿,曲宝宝还真就不愿意轻意放过,就像是以前在家里时碰到了什么喜欢地东西就一定要缠着老爹老娘闹着要弄到手一样,这一次,也不例外。
“嗯,那个,若说是均给你一些嘛,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想到了些什么,公孙贺兰巴咂了两下嘴,又轻身在滕椅上坐下,扭头瞄看了曲宝宝一眼,见小丫头正亮着眼睛兴奋地瞅看着自己,遂淡声道:“若是从今日开始,你便收拾行李,带着你的这些个护卫离开大唐,离开这‘晏天牧场’,并保证日后再不再出现在本少爷的跟前,别说是均给你三两五两,三斤五斤,便是把本少爷手中所有地存货全都拿去,本少爷也不会说出一个不字。”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只要你一点头,那些茶叶就当本少爷为你饯行了,分文不取。”若是舍去十几斤的茶叶,便能将这个小麻烦远远地送走,还自己还有这晏天牧场一个清静,公孙贺兰还真是不会觉着可惜。
毕竟,茶叶没了,还可以着人再去讨要,但若是任由曲宝宝这个外番女人一直在这牧场里住着,就凭着她那胡闹任性,大胆妄为地性子,或早或晚地都是一个麻烦。
牧场场主的隐秘,场中伊丽健马地驯养,还有其他一些大大小小或是公开或是需要保密的事端,让她一个外人在这里站着,总是一个钉子,一个别扭,便是她什么都不做,也会让所有的人都跟着提心吊胆,千防万防地极不自在。
“本小姐好不易才能出来一趟,还没玩够转够呢,哪能因为几斤地茶叶就把自己经卖了?”看公孙贺兰这个臭小子这么诚心地想要撵自己走,小丫头心里没来由地就是一阵怒气,再没有了方才讨要东西时的喜劲儿,拽着公孙贺兰袖子的小手一甩,撅着小嘴儿又坐回了原来的椅上,道:“套用你公孙大少爷的一句话,任由你是百般说讲,百般刁难,本小姐还就铁了心了,不走!”
轻哼了一声,小丫头伸手又把阿大手中的茶碗儿夺过,没了什么细品的心情,直接一仰脖,大口地就把里面已是有些显凉的茶水喝了个尽遍。
该死的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地骂着,不知怎么的,曲宝宝觉得自己心里竟有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慌乱感觉。
说清,道不明,可它偏偏确又是真个存在,曲宝宝抬手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在慌乱的同时,自己的这心里头,竟还隐有一丝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