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62节
“好!”公孙贺兰竟第一个冲了上去。
公孙贺兰练的是枪术,习惯直来直去的冲撞,所以他的招式也以刚猛,迅捷为主。力大势沉,一拳砸到身上,不说是骨断筋折,最起码也要受些内伤。
但是这次,他的拳头稳稳地击在了来人的胸堂。可是来人却连颤都没颤一下。
“就这点力道么?”白衣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那你可以死了!”
一记肘击,公孙贺兰便口喷着鲜血飞出了三米之外。倒在地上,咯血不已。
快!看到白衣人击打公孙贺兰的动作,柳一条竟想起了《功夫》里的那个可以夹住子弹的‘火云邪神’。功夫万法,唯快不破。
修习截拳道,柳一条走的也是敏捷路线,快速地攻击和防守,致敌与毫秒之间,一直都是他所追求的终极目标。但是现在,这个目标好像已经有人达到了。
“好身手!小子佩服。不知前辈可敢也接小子一拳?”没有办法,柳一条出口示弱,想借着高手们惯有的傲性,讨上一拳的便宜。
果然,在听了柳一条的话后,白衣人停下了脚步,背付着双手,淡淡地说道:“既然你想试一下,那便来吧。”
少林绝技金钟罩,岂是谁都能撼得动的?白衣人很自信。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柳一条心中暗喜,缓步向白衣人靠近,及到白衣人的近旁,见他毫无出手的样子,便静身提气,一拳击在白衣人的胸堂之上。
截拳道之——寸拳。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80章 劫后余生
寸拳是截拳道特别的高级的杀手涧技艺,是截拳道所有手法中,发力距离最短,速度最快,穿透力最猛的特殊发拳技术。一直以瞬间强悍的爆发力和穿透力而闻名于技击界。
柳一条的拳面贴近白衣人胸前的衣衫时,猛然加速,虽然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柳一条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猛然地收缩了一下。一股只有柳一条自己才察觉得到的狂暴力量经右臂,过手腕,直击到白衣人左胸前的心肺之处。
平静,出乎意外的平静。
白衣人竟硬生生地挺下了这一拳。
柳一条骇然地看着他,刚才那一拳的力道,就是一块顽石也能击出一个坑来,可是眼前这个人却连晃都没晃一下。这还是个人么?
“你,很好!”白衣人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很平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提臂便又是一记肘击。
闪电一般的速度,柳一条甚至刚想到应该抬起双手格挡或是向左侧身躲开,人家的手肘就已击到了胸上。所以,在那一瞬间,柳一条能做的,只有屏住呼吸,憋一口气,把全身的力量都布及到胸口,硬杠。
劲力及体,瞬间就把柳一条集在胸前的气,力打散,柳一条的整个身体也随之向后飞去。
饶是柳一条本身的抗打击能力强悍无比,倒地后还是强喷了一口鲜血。这个阉人果然很强悍。柳一条忍不住想要骂娘,刚才这一击的力量绝不会比他的寸拳差。要不是他勿忙间借势向后微倾了一下,卸去了部分力道,今天他非交待在这里不可。
“我叉叉你个圈圈的!”柳一条将嘴里的血水吐出,捂着似要散了架的胸腔,向白衣人竖起了中指。
“大,大哥,你...没事吧?”公孙贺兰在那边动了动,有气没气地向柳一条问道。
“你都没事,我会有什么事!”说话间竟还中气十足。柳一条一手撑地,勉强从地上站起身来。伸手抹了一下嘴唇上的鲜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孙贺兰,便扭头开始一步一步地向白衣人走去。
及到白衣人的跟前,柳一条再一次向白衣人提拳示意,道:“坐在那里等死,不是我柳一条的风格。所以,咱们,再战吧!”
“还有我!”公孙贺兰也颤颤微微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到柳一条的身边,道:“虽知必死,但是,我公孙贺兰也决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一个人的胆量和气魄,只有在生死危急之间才能显现得淋漓尽致。柳一条赞赏地看了公孙贺兰一眼,没想到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在生死关头,竟还能挺得起脊梁。
白衣人没有动,依然定定地站在那里,面对着柳一条两人,不进攻,不防守,也不说话。
他不动,柳一条与公孙贺兰自然也不敢先动。虽然刚才他们的嘴上都说得那么光鲜,慷慨,激昂,一副从容就死的模样。但是骨子里,谁不怕死?
柳一条怕,公孙贺兰也怕,所以,如果没有必要,他们断是不会先动手,毕竟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但是,他们这一等,竟等了整整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里,白衣人连动都没动一下。
柳一条还好,受伤并不是很重,勉强还撑得住。但是公孙贺兰,却早已累得瘫倒在地上。
“老阉货!你倒底想怎么样?!”公孙贺兰终于再忍受不住,开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没种的阉货,要杀便杀,给小爷一个痛快。来啊?!”
说着,这小子竟又站起身来向白衣人冲去。
“贤兰贤弟!”柳一条急叫了一声,这小子不是在找死么?叫完柳一条也起身冲了上去。两个人一起上,总还有一丝的机会。尽管那个机会很渺茫。
扑通!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呃?!”柳一条前进了身形停了下来。
他看到,公孙贺兰,竟直接骑到了白衣人的身上。而白衣人竟没有做出一丁点儿的反抗,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是为什么?刚才还强悍无比,深不可测的白衣人竟会被一个连走路都困难的伤者扑倒?
公孙贺兰也不敢相信,他骑在白衣人的身上,一脸的意外与不可思议,有些茫然地看着倒在他双腿下的刺客。这,怎么可能?
柳一条走上前,弯身掀开白衣人斗篷。入眼的是一个白净无须的老脸。只是这张脸此刻显得太过苍白,而且嘴角处也隐隐流有血迹。
“他死了。”柳一条在老阉人的鼻尖和动脉处分别探了探,没有一丝气息。
“死了?”公孙贺兰之才反应过来,遂向柳一条问道:“大哥,他怎么会死?这,这怎么可能?”
柳一条站起身,长出了口气,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