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566节
伸手把小马驹往自己的身侧拉了一拉。王志洪扭头向公孙贺兰看来,样子,像是一只护食儿的母鸡,生怕公孙贺兰这小子,会把已是到了他口中的零食儿,给夺了过去。
依着公孙贺兰之前在三原在长安地那些前科案例,这种事情,他,还真做得出来。
“王叔说笑了,”忙着摆了摆手。目光不舍地从马驹身上移开,公孙贺兰轻声说道:“便是借于小侄一百个胆子,小侄也不敢与皇上他老人家抢什么东西啊,小侄这脑袋,可是还不想换个地方坐坐。”
再说,这匹马真的就有那么好么?
心里面,公孙贺兰不屑地轻撇了撇嘴,比起他府中的那匹异种千里马来。眼前的这个小东西,牧场中所有千里马中最为逊色的千里马,连柳无痕那头毛驴都比上,又算是个鸟啊,老子根本就不稀待。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微点了点头,王志洪轻笑了起来,把手中的缰绳递之于近旁的随从,道:“该看的。都已看过。该问地,也都有听闻,现在天色已是不早,今日咱们便到此为止吧,回到长安之后,本官会如实地将这晏天牧场的情况,向皇上他老人家禀报知晓。”
“有劳钦差大人了。小人恭送钦差大人出去!”
抬眼朝着一直带随着王志洪视察观看牧场情况的王安一眼。李纪和轻身凑上前去,躬着身子在前面为王志洪公孙贺兰两人带路。嘴巴里面小声向王志洪问道:“不知钦差大人对这晏天牧场,可是有着什么样的看法?”
“是啊,王叔,转悠忙活了这般许久,还不知王叔对这西北的牧场,感觉如何呢?”公孙贺兰在一旁适时插言,眼睛却是一直都未曾离过那匹千里马驹儿,一副欢喜外加不舍的样子。
“与来时本官心中所想,相去甚远。”起身抬步,遮住公孙贺兰看探的目光,王志洪开声说道:“万匹马匹,有半数,都是衰、幼之资,伊丽马更是仅有不到两千余匹,这样的规模,怎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为我大唐骑兵,提供足够的马源?”
了解了晏天牧场地真实状况之后,在为李纪和及公孙贺兰着急的同时,王志洪不由又长松了口气,这样的马匹数量,才算得上是趋于正常。
若是这晏天牧场真如外间传言所述那般,拥有伊丽马就足有万余,皇上,还有朝庭,又怎会这般轻易地就将其放掉?像是这样的宝贝,不想些办法,牢牢地将他们给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怪事。
“钦差大人,”弯身拱首,李纪和轻向王志洪说道:“我晏天牧场的实力,大人当有所了解,虽然伊丽马量不多,但是牧场中其他的马匹却也是不少,若是想为我大唐骑兵提供足够的马源,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只是,这马匹地种类,不会皆是伊丽马就是了。”
“话是不错,不过,若是本府记得不错,纪场主与我府军轻骑所订之合约,写的全是伊丽马吧,”
翻手轻微地拍打着小马驹的后背,王志洪轻声向李纪和说道:“要是到时,晏天牧场不能如约交出足够的伊丽马,怕是会生出许多的麻烦。”
“这些,王叔无需操心,合约的期限还有两年,”公孙贺兰浑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两年的时间,依着纪场主这半年来所施行的手段,想来到时,也已从乌孙国那里,购得蓄养出了足够的马匹。”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603章 迁居
“小姐,这长安城,比起咱们奉节那里,可是要气派热闹得多了,不愧是皇上他老人家住的地方,”马车里,小丫头清竹兴致勃勃地趴在车窗跟前,转动着她的两只大眼睛,满是好奇和欣喜地观看着城内沿途的街景人行,嘴巴里面轻声感叹。
“这里是国都,自是比咱们那奉节小地要繁华昌盛一些,”轻摇着丝绣布扇,方月儿稳坐在车前,柔声说道:“不过与繁盛相对应的,这里,比之奉节却又是会多出许多的凶险,相较而言,我还是更希望咱们能呆在奉节。”
“哪里的人,还不都是一样,有清竹在侧,我看有哪个曾徒子敢来与小姐毛手毛脚?”听出她们家小姐心中的担忧之意,清竹收回游放在街外的目光,小握着拳头,竖声向着她们家小姐说道。
“你这丫头的心思,我知道,”温情地看了清竹一眼,方月儿轻叹了口气,道:“不过这里不是奉节,这里的人,也不是奉节那些小门小户的公子少爷,可以任由着你去摆布打趣,不会怪罪。要知,这里是天子脚下,京官集聚之地,天知道哪天咱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小姐说得是,不过这里的人他也是人,他总是也得讲些道理吧,”清竹乖坐回她们家小姐的身前,道:“小姐是清倌儿,向来只卖歌喉唱艺。若是小姐不愿,干娘也不会由着那些人地性子,强逼着小姐去侍候那些宾客。怎么说小姐也是咱馨芳阁的招牌。干娘总是会想些办法的。”
“形势比人强,以后地事情,谁能说得准呢?”绣扇轻摇,方月儿眉头微蹙,一入花墙满身浊,在这勾栏之内,想要一直都保得一份清白之身,难。
“别人清竹不管。x不过要是谁敢对小姐无礼,清竹定是不会将他放过!”感受到她们家小姐心中的忧郁之意,清竹再次振声开言,欺身贴坐在方月儿的身侧,抬臂轻挽起了她们家小姐的胳膊,忠心护主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好了好了,”抬手轻拍了拍清竹的小脑袋,方月儿挥手将胳膊从清竹的怀中拽出。轻声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也未必就如咱们所想那般糟糕,咱们就莫要再自己吓唬自己了。”
言笑之间,方月儿脸上的忧虑之色尽扫,恬静淡然,又恢复了她往日甜美的神色,清竹小丫头,也在她地影响下,心神再次放松起来,小脸上又扬起了无忧的笑意。
“嗯嗯。小姐说得不错,兵来将挡,不管是谁,清竹都会为小姐给挡在一旁。”天热易汗,清竹微向侧旁挪坐了一下,与她们家小姐撇开了一些距离,道:“还有,这长安城里,不是还有一位小姐最想相见之人么?听说那柳亦凡在来了长安之后,就进宫作了皇子公主的启蒙先生,一会儿到了新居。清竹就出去为小姐打听一下。等哪天得空,咱们便带些礼物。求得亦凡先生也为小姐写得一首曲子。”
“呃,你这丫头!”摇头轻笑,把手中的绣扇放于一旁,方月儿看着清竹言道:“亦凡先生的曲子,若是那般好求,当初在奉节时,干娘就不会望亦凡先生而兴叹了。”
“那是因为小姐没有亲去,”清竹不以为意,昂着她的小脑袋,一脸骄傲地开声说道:“若是让亦凡先生见着了小姐的容貌,清竹敢肯定,那亦凡先生,定是不会拒了小姐的求曲的请求。”
对于她们家小姐,清竹是自信非常,没有哪个男人在见了她们家小姐之后,还会无动于衷不加理睬的。||
“你这丫头,哪有你这般说话地,”嗔怪地抬头微瞪了清竹一眼,方月儿微摇了摇头,对清竹的话语有些不以为然,那个亦凡先生,岂会是那种以貌取人之人?便是是,自己的这般姿色,当也是入不了他的眼里,记得那天在易和居内,亦凡先生的身边,姿色绝佳的美人儿,可是不止有一个。
“男人,可不都是一个德行?”清竹不以为意地小撇了撇嘴,道:“在奉节时,到咱们馨芳阁来的那些客人,哪一个不是冲着小姐的名头去的?哪一个见了小姐,不是色眯着眼睛,丑态百出?看着都让人觉着恶
在馨芳阁这种地方呆得久了,清竹这小丫头也算得上是一个阅人无数的主儿了,对于男人,她可是没有一个好地脸色,男人在她的眼里面,全都是一个样子。
“来阁子里寻欢的那些客人,能与亦凡先生相比么?”轻摇绣扇,方月儿开口细言:“山有高矮,人有优劣,你从小便在阁中长大,少有出门儿,见到的那些人,听到地那些事儿,几乎全是一个模样儿,对于一些人的看法,自是会有些偏见。待日后,你能出阁,遇到自己心仪之人,就不会再这般着想了...”
在花房之中,想要找得一个顶好男人,那不是相当于想要在一群野鸡中,挑出一只五彩的凤凰么?
“小姐,到了!”马停车住,不再理会方才的话题,清竹欢叫一声,率先起身跳下马车,撑起车前处安放的油纸花伞,而后又轻搀着她们家小姐也从车上下地,以伞遮阳,抬头看着眼前宽大阔气地宅院,开声叫道:“小姐你看,咱们的新家,可是比在奉节时,要气派多了。”
“嗯,是很不错,不过就是位置显得喧闹了些,不比咱们在奉节时那般幽静。”轻移莲步,方月儿带着清竹缓向前行,虽然马车是直从门外入了院里,不过她们却还是能够听到一些门外之人的叫嚷之声。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走走走,快去梳妆打扮一番,西院厢房,还有一位贵客等着呢。”还没有走出两步,后院儿里老鸨子孙三娘胎便急走了出来,见得方月儿,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欢喜之色,拉着方月儿地小手,边走边小声地交待着:“这位爷,不比寻常,在这长安城中,也是一有头有脸地人物,你可是再莫要像奉节时一般,动不动就耍些小姐的脾气,把人给老娘得罪了个透彻。”
“什么人啊,竟让干娘也这般惧怕?”小迈着步子,缓随在干娘地身后,方月儿不急不缓地开声问道。
“杜义,杜彦之,御史大人杜淹之长孙,”孙三娘小声地向着方月儿言道:“在这长安城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咱们得罪不起,一会儿你可要小心地给老娘侍候着,千万出不得什么岔子。”
“杜彦之?”方月儿轻声说道:“不就是一个御史家的小少爷么,值得干娘这般慌忙么?这长安城中,像是他这般的纨绔,应是不在少数吧?”
“月儿这话是不错,”孙三娘应声说道:“不过咱们馨芳阁不是初来乍到,脚步未稳么,像是杜少爷这般的人物,咱们还得罪不起,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先忍几天,陪着杜少爷唱上几首曲子,也就是了,断是坏不了你在奉节时的规矩。”
说道着,三人已来到了西院厢房门前,孙三娘再三软语相求相劝,交待着这小丫头,千万莫要给她招来什么麻烦。
“你就是三娘口中所说的那个,方月儿?”杜义手中的酒杯轻顿,看向方月儿身上的两只眼睛变得有些发直,过了好半天,才算是缓过神儿来,装作一副正经文士的样子,将目光从方月儿的身上收回,正身襟坐,开声向她问道。
“见过杜公子!”看到杜义方才的那副模样儿,方月儿心中闪过一丝不屑之念,这种神色,以前在奉节之时,她已见过太多,眼前的这个杜家少爷,又是一好色之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