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492节
“好了。义母。您就别再取笑正正了,”被罗齐氏说得小脸微红了一下。张楚楚指了下罗齐氏手中地药方。轻声向罗齐氏说道:“义母还是先看看方子。若是可行的话。今日里便让详叔去备一些吧。孙道长曾有提过。这个方子是为药膳,性子温和。不猛烈霸道,最适身弱体虚之人长期调理身子之用。在产下宝儿之后,正正就没少食过,想来对义母地身子。也定会有效。”
“嗯,我儿有心了。”温笑着看了张楚楚一眼。罗齐氏把药方展开,抬眼轻看,待看到方子上所写地内容之后,神情不由便是一愣。
只见方子上用一些小巧秀丽地楷字写道:
补骨脂墨鱼汤:
食材:补骨脂六钱,大枣二钱,墨鱼一两,海螵蛸二钱,调料适量。墨鱼泡发,洗净,切丝。
做法:将海螵蛸、补骨脂水煎取汁,去渣,纳入墨鱼、大枣,同煮至墨鱼熟后,用食盐、葱、姜等调服,每日1剂。
功效:用于阴虚血亏、月经(癸)量少或经闭。
墨鱼骨炖鸟金(猪)皮
材料:墨鱼骨三钱,猪皮一两二钱。
做法:将墨鱼骨、猪皮洗净,猪皮切成小块与墨鱼骨同放碗内加水。隔水用文火炖至猪皮熟透即可。每日2次。
功效:适用于身体虚弱及血热型崩漏。
一张纸上,写了两个药食的方子,步骤清晰。用量精细,很明了。便是一个孩童也知道该如何去做。只是。罗齐氏抬头看了张楚楚一眼,只是这方子上所书的墨鱼,为何物?听名字。应该是一种鱼。但是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人提及过。在这长安城里能买得到么?
“正正。这方子当中所书之墨鱼…?”把方子平放于桌面。罗齐氏开口轻声向张楚楚询问。
“墨鱼。即为乌鱼则,也叫墨斗鱼,也有人称它为乌贼,”见义母没有瞧看明白。张楚楚轻声向她解释,道:“原本孙道长写的是药名。血分药,不过正正与夫君都看不分明,所又又改为了墨鱼,在这长安市集之上。就有贩卖,有鲜、干两种。依着孙道长地话说。最好是买鲜活地墨鱼食用。那样味道,还有效果会更好一些。”
因为曾有食用,且墨鱼地味道也是极为鲜美,又没有鱼刺相扰。吃起来也很放心痛快,记得小丫那小丫头。还有夫君,对这墨鱼也都是极为喜爱,所以张楚楚在为罗齐氏介绍起来,也很是详细,当然。关于墨鱼地这些个学名。自然都是由她的夫君告知。不然,不熟悉海产的张楚楚,哪里会知晓得这般详尽。
“哦,原来是乌鱼则啊,”听得张楚楚叙说,罗齐氏恍然地点了点头。这种可以吐出墨色汁液地奇怪鱼种她倒是曾有所听闻,也有品尝过它的味道。确是一道不错地菜式,只是,这种鱼的功效,真的会有那么神奇
“罗详!”思量着,罗齐氏又把桌上的方子拿起,轻声向着门外叫嚷了一声,把罗府地老管家罗祥给叫到了厅里。
“通儿何时能返回府里?”待得罗祥进得内厅,罗齐氏小心地折着手中地方子。抬头看了罗祥一眼,轻声向他询问道。
“回老夫人,今日里是狄大人返回长安的日子。少爷一大早地就去了北门。现在还在那里候着那,估摸着到了午时。狄大人一家一到北门,便会被少爷给请回府里。”在心里面稍盘算了一会儿,罗祥躬身向罗齐氏回复。
“嗯,你一会儿就去张罗一下。多备些酒菜,及到狄表兄一到府里。就着人摆上筵席,十几年没与表兄相见,今日里老身要好生款待表兄表嫂他们一番。”罗齐氏面露着笑意。伸手把手中地药方交由身边地丫环,着她递之于罗祥,轻声说道:“还有就是,按着这张药膳方子地做法。去备一些鸟则鱼回来,嗯,日后。就由它,做为老身的主食吧。”
“是。老夫人!”双手把方子接过。罗祥轻应了一声。之后见着罗老夫人挥手向他示意,欠身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出了内厅。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514章 出手
“老爷,府门外有一位叫袁方的老丈,想要求见老爷,不知老爷...”从在柳府就一直跟随在柳二条身后的管事王刚,轻身进门,弯身向正在看着信笺的柳二条禀报。
“哦?袁方,不就是当初与大哥一起制作柳氏耕犁的袁坊主么?”将仅看到一半的书信放下,见王刚弯身应是,柳二条便挥手向他吩咐道:“既不是生人,便请他直接过来吧。”
“是,老爷!”又是弯身一礼后,见着他们家老爷又看起了信笺,王刚便转身出门,去着请袁方老头入府。
“太子妃殿下倒真是有心啊,”把信上的内容看完,柳二条面色不变地又把信笺折起,轻放入怀,嘴里面小声地叨念了一句:“就是不知,她这信儿上所述,是否为真?”
“小民袁方,拜见柳大人!”随着王刚入得厅堂,袁方急身上前,躬身施礼,虽然柳二条算是后辈,但是人现在怎么也是一方官员,身份地位不同,礼数自然也就会有些差异。
“袁老丈多礼了,咱们都是故人,现在又是私下相叙,不必这般多的礼数,袁老丈且坐吧。”柳二条正身坐好,呵笑着伸手着请袁方在侧旁安坐,吩咐下人端送上了一杯清茶之后,柳二条抬头看了袁方一眼,轻声问道:“袁老丈现在是咱们三原柳氏犁坊的坊主,主责三原一地柳氏耕犁的产出贩卖,这日子过得可还算安好?”
“托柳大人,还有柳先生的福,小老儿现在的家境,比之初遇到柳先生之时。不知好了多少倍去,有生之年能够再有这般一番作为,小老儿也知足了。”提起这个,袁方又是一阵的激动,知恩图报,饮水思源,他始终都没记了,是谁,在他还是一个小木匠的时候。拉了他一把,是谁,给了他今天地家势和地位。
今天,他之所以会着忙着跑到府衙来,所为的,也就是一个报恩的心思。
“袁老丈言重了。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着的全是老丈自己的头脑和手艺,与旁人并没有多大的关联。”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柳二条便不再与袁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口向袁方问道:“知道袁老丈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放就且直言吧。”
心里思量着刚才信笺上的内容,柳二条并没有太多的心思与袁方在这里闲聊,有些事情,他还要着人去调查一番。不然,他这心里面,总是会有些许地不安,难以宁静。
“柳大人慧眼,”活了近六十年地袁方。自是一下便听出了柳二条话语之中的些许不耐,又听得柳二条问及,便也不再多作推诿,直接拱手言道:“小老儿此来,实是有事想向柳大人禀报。”
“便在刚才,小老儿出门准备前去作坊的时候,意外地在孙不三的门前,见到一个熟人儿,”见柳二条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袁方微弯着身禀道:“那人年岁不大。身材魁梧,虽然头上戴着书生的帽子,下颌也蓄满了胡须,但是小老儿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来。”
微顿了下声,稍调了一下柳二条地味口,袁方轻向前探了下身。小声地向柳二条说道:“小老儿发现。那人,竟是前年末时。本应被发配到西北服役的王帅。”
“哦?袁老丈可是看得分明?”听得袁方的话语,又联想着怀中信笺的内容,柳二条眉头耸动,切声向袁方问道。
“别人小老儿或是会认错,但是那王帅,他便是化成飞灰,小老儿也不会认错分毫!”不止一次被人暴打的经历,确是很难让人忘记,所以,只要一想起以前王帅父子在三原的种种,还有他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和疼痛,袁方这老头的心中就是一阵的汹涌,面红眼赤,牙齿都咬出了响来。
“小老儿知道柳大人还有柳府,与王家有隙,也可谓是深仇,此次王帅回来,定是不会安分,小老儿还注意到,在王帅的身后,好像还跟着几个身着劲装地武士,想起他们王家在长安城还有一个颇有些权势的亲戚,”袁方拱手说道:“所以,为了防止他们会对柳大人,还有柳府不利,小老儿便急着赶来禀报,也好让柳大人提前有个准备。”
出言提醒是一说,不过这里面又何尝没有想要借柳二条的权势,来为自己出一口恶气的念头,当初王魁王帅父子,在三原的街面儿上,所得罪地平民,那可不止是一个两个那些么简单。柳一条当初,不就是不因为什么,就被王帅那厮给生生地暴打了一顿么?
“嗯,这件事情柳某知道了,也会派人留意,多谢袁老丈特来提醒!”柳二条拱手相谢,了解袁方现在的心思,柳二条轻声笑道:“袁老丈放心,若是他真是王帅,柳某自是不会让他再像上次那般便宜,不止是他,便是孙不三他们一干人等,也都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就把这件事情,当成是柳某三原就任以来,所点起的第一把火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柳二条又想起了大哥以前曾说过的一些话语,嘴角缓露出一丝略带阴冷的笑意。若是自己记得不错,那个王帅,好像是被判了服役六年,这才一年不到,他便偷偷摸摸地跑了回来,这逃兵逃犯的罪责,那可是不轻。
“这件事情,薛大哥怎么看?”等王刚把袁方送走,柳二条把又把怀中的信笺掏出,递于一直站立于他身后的薛仁贵,示意他过目读阅,并出声向他询问。
“从这封信里的意思来看,”抬眼把信上地内容扫视了一遍,薛仁贵略一思量,便开声向柳二条回道:“她是在向二少爷示警,且言语之间也多有示好拉拢之意,刚才袁方的话语,不是正好证实了这封信笺的可信程度?不过,”薛仁贵沉吟了一下,道:“太子妃为何要这般做为?还有,她是从何处得知这个讯信?既然她知道,为何还要借二少爷之手,将王帅父子,及刘鹏一伙儿,一举揭发铲除?”
“这些都不重要,”听得薛仁贵话中的疑惑之意,柳二条挥手将之打断,道:“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要怎么去处理?是按照信笺上的指点,按部就班,还是再另谋他法?”
太子妃是一个有野心地人,胸中也有些沟壑,将来地成就必是不可限量,若是她有意拉拢于你,便是心中不愿,却是也不要轻易拒绝,不妨先暂与她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