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363节
<这个内侍地身份只高不低,这一礼他受得起。
“德总管有礼!”柳二条也是和气地冲小德子拱了拱手,然后伸手请小德子入座,自已也一屁股坐在了正首。
“不知德总管来此有何贵干?”挥手吩咐下人端上煤炉,换上热茶,柳二条客气地向小德子问道。
“依着皇后娘娘的吩咐,让小的给柳公子送些过冬的物件来,”小德子冲身后的内侍挥了挥手,三个内侍各抱了一包的东西站了出来,小德子扭头轻笑着向柳二条说道:“今年冬冷,皇后娘娘担心你一个人在长安,受了冻,便多赐了些厚实的披风和大氅,做冬衣保暖之用。”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柳二条冲着那些东西扫了一眼,全是一些上等的貂皮和狐皮,应该都是贡品。
皇后娘娘倒也是一个念旧的人,还记得她曾经的救命恩人。知道长孙皇后此举多是看在大哥的面上,柳二条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皇家的人能够做到这一步,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了。
示意下人把内侍手中的东西接替过来,柳二条再一次地拱手向天,向长孙皇后谢恩。
“另外,”喝了口热茶,小德子话锋一转,小声地向柳二条问道:“皇后娘娘还吩咐小的来询问一声,柳先生还是一点信儿都没有吗?这两个月一直都没有听到柳先生的讯息,皇后娘娘心串甚为挂念。”
“劳皇后娘娘挂心了,”柳二条轻拱了拱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前来询问来,所以他回答起来也甚为顺溜:“自家兄不见之日起,一直都是杳无音讯,没有给家里寄送过只言片语,家里也是担心得厉害,不知我大哥还有爹娘他们现在何处,是否安好。不过还请皇后娘娘放心,日后若是家里得了大哥的音讯,二条定会首先向皇后娘娘支会一声,免得她老人家经常挂念。”
“如此,那是再好不过。”小德子轻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身边的内侍全都退到外面,然后看了柳二条一眼。
“你们也都先下去吧,”柳二条会意,除了薛仁贵外,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然后轻向小德子问道:“不知德总管还有什么吩咐?”
“柳公子言重了,”小德子意外地看了薛仁贵一眼,知道他应是柳二条的心腹,便也不再多作顾虑,开口向柳二条说道:“其实说起来,小的与柳先生也算是有些交情,柳先生此次意外的失踪,想来定是遇到了什么大的仇敌,不得不避,而柳公子现在的处境,也应是不妙。所以小的便想顺便地提醒一下柳公子,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妨去一趟立政殿,或是东宫,依着柳先生的人情,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在,在这长安城里,便可保柳公子万事无忧。
”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该去攀攀关系,走走门路了。
柳二条意外地看了小德子一眼,一下就听明白了小德子话中的意思,老是呆在家里读书温习,并没有多大的裨益,当官,很多时候靠的,还得是关系。
“多谢德总管提醒,二条感激不尽。”柳二条郑重地冲小德子施了一礼,能说出这种透心的话,说明这个德总管,应是真与大哥有些交情。
现在距科举的复试将近,或许也是时候该去走动走动了。这么好的关系不去利用一下,岂不是显得很浪费?要是大哥在的话,可能又要拍着脑袋骂他了。
“好了,东西还有话,小的都已带到,该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了,小的先告辞了!”见柳二条领会了他的意思,小德子微点了点头,遂轻笑着起身向柳二条辞行。
“我送德总管出去!”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柳二条也不多留,起身将小德子给送出了门外。
“李彪,”待小德子一行人上了马车远去,柳二条轻声向还守在门旁的李彪嘱咐道:“正次若是这位德总管再来,就先将他请到客厅相侯。”
“小的记往了,二东家!”李彪像模像样地冲柳二条拱了拱手,憨声应了一句。不过他到底能不能记得住,却是要两说了。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366章 意外相遇
姑终究还是没有下定要对付‘得一醉’的决心。
因为从长安传来的一道圣旨,一下打破了她心中所有的谋划。
远在长安的皇帝,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一口圣言,指定了‘得一醉’的‘三碗不过岗’为宫中的御用贡酒。
这是‘易和居’数代人努力了数百年都无法得到的荣誉,可是‘得一醉’,这个刚刚起步不久的小酒馆竟这般轻易地得到了。
有了这道圣旨,‘得一醉’无疑是得了一把尚方宝剑,谁还敢再去轻易地招惹它?
别说是他们‘易和居’,就是当地的县令县丞,在知道了那道圣旨的存在后,对‘得一醉’的掌柜不也是客客气气的,有皇上给它撑腰,谁敢让它倒闭?
皇家贡物,沾上这四个字,什么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酒,菜,丝绸,瓷器,饰品,甚至于平时吃饭用的米,面之物,一沾到贡品俩字,身价都会蹭蹭地往上窜,一倍,两倍,三倍,十倍...
‘得一醉’的酒水价格现在虽然还没有明显地增涨,但是每天跑到他们那里去打酒,宴客的人,却是都快要挤破了门槛,本地的,外地的,平民,士族,官员,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得一醉’现在的这间楼房,已是明显地,小了。
‘三碗不过岗’,不管是精装的,还是散打的,也都已经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
扩张,招人。涨价,任姑几乎已经可以猜到‘得一醉’下一步地举动。
“水伯,劳烦您去酒房抽一些年纪小,性子灵的学徒出来,嗯,最好是咱们本家,能信得过的人,”任姑客客气气地轻声向任水流吩咐了一句,心里盘算着他们‘易和居’下一步应有的举措。
任水流抬头看了任姑一眼。没有言语,不过还是依着任姑的意思,缓步去了酒房。他们家掌柜的意思任水流心里清楚,细作。让那些孩子混入‘得一醉’的酒房,探取人家的酿酒机密,这是商业上的一种手段,任水流见得多了,只是在任家,却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再做过这种事情了。
任水流心中有些伤叹,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易和居’已经开始衰退?
任姑没有注意到水伯地复杂心情,她现在的脑袋里面也是一团麻乱。‘得一醉’的兴起已是势不可挡,她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才能在‘得一醉’兴起地这个过程中。很好地保持住‘易和居’现在的优势,怎么样才能不被‘得一醉’的强势冲击给击得东倒西歪,一撅一振?
降价!
这是任姑心中最不愿想,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一个问题。
把‘清岚酒’的价格降到与散打的‘三碗不过岗’持平,只有这样。他们‘易和居’才有可能在‘得一醉’真正起步之后,多留得住些酒客。从近来‘得一醉’一系列的操作手段就可以看得出,‘得一醉’的掌柜很有野心。也很有商业谋略,得了贡酒这个头衔之后,更是让他如虎添翼,‘得一醉’想要发展起来,很快。
对此,任姑一点都不怀疑,只是从一贯,一下降到一百文,十数倍地差价,实在是很让人心疼,且这一百文的价格,几是已接近了‘清岚酒’的成本价格,这样做地话,‘易和居’虽然不至于亏本,但也是赚不到了什么钱去。
“少爷呢?”想得有些累了,任姑抬头看了一下,发现她的宝贝儿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又没了踪影。
“少爷见夫人想得入神,不便在这里打扰,刚才跟任管事一起出去马去了。”任姑初来时见到的那个被任幽调戏过的小丫环,怯怯地回了一句。
马?任姑恍然,这才想起,来的时候似乎把任幽刚得不久地那匹千里马也给带了过来。依着她宝贝儿子的个性,不偷空去遛上两圈,那才是奇怪。
“唉,就由他们去吧,”任姑轻叹了口气,眼前的这种困境,也不是他一个小孩子能解决得了地,现在让他参入到这个***里,还太早了些。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见任水流已经带着几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厮向这里走来,任姑轻冲着房里的丫环挥了挥手,有一些机密的事情,并不需要太多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