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213节
这个便就是那公孙瀚南了么?
柳一条看着他轻点了点头,身材适中,面旁英俊,身着一身青色的县令官服,看上去倒也是正气十足。
这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人,柳一条在心里给公孙瀚南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书生之气,华贵之气,也难怪公孙贺兰那小子会向着他学,这个公孙瀚南整个人看上去,确是有几分潇洒之态。
公孙瀚南见外面站着的竟是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神色之间颇有些意外,能得到将军府银月令的年轻人,似乎不多。
缓步及到柳一条的近前,公孙瀚南拱手向柳一条二人说道:“两位公子请了,不知两位怎么称呼?为何会有我公孙将军府的银月令?”
“小民柳一条,见过公孙大人!”
“学生骆宾王,见过公孙大人!”
柳一条与骆宾王纷纷给公孙瀚南见礼,民见官,这是正规的礼节,不可偏废。
“柳一条?!”公孙瀚南猛地睁大了眼睛,遂上下地打量了柳一条一番,这就是那个名动长安的柳一条?
果是如长安来信所说一样,好年轻的一个奇人。
“原来是柳贤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贤弟莫怪!柳贤弟快请进!”公孙瀚南把银月令复还到柳一条的手中,热情地拉着柳一条的手臂,请柳一条师徒进入县衙之内。
“来来来,柳贤弟请坐,嗯,这位骆小哥也请坐。”在首座上坐好之后,公孙瀚南笑着请柳一条与骆宾王入座,并着下人端送上茶水来。
“多谢瀚南兄,”柳一条轻身在公孙瀚南的下首坐下,接过下人递上一茶水,笑着跟公孙瀚南攀起了关系:“早在在长安之时,小弟就时常听闻公孙伯父还有贺兰贤弟提及瀚南兄,只是瀚南兄一直都外地为官,小弟心中虽想,但却无缘与瀚南兄一见。昨夜及到义乌之时,听闻此地的县令竟是瀚南兄坐镇,欣喜之余,便一早赶来拜会,打扰之处,还请瀚南兄海涵。”
“都是自家兄弟,贤弟就莫要见外了。”公孙瀚南看了柳一条一眼,含笑道:“为兄在此任职三载,虽极少回家探望,但是与家里的书信却是从没断了来往,对于一条贤弟,为兄也是神交久矣,贤弟即是小兰儿的结拜兄弟,那也就是我公孙瀚南的兄弟,在为兄这里,贤弟不必拘礼。”
虽不是武人,但是公孙瀚南的性格却是深受到了公孙武达的影响,接人待物之间,也隐有一些公孙武达的影子。
开朗,豪放,不拘小节。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219章 鬼道
到一个月,确切地说,只有二十天。
‘柳氏肥坊’就以它强力的宣传攻势,遍及了整个大唐境内,买肥施肥的观念也渐渐地被这种广告给印到了各人的心中。
柳一条是个人才。
这几乎是长安各大家族的共同认知,能够轻易地改变人们对于夜香的认知,并心甘情愿地去花钱买那些原本并不值钱的肥料,他是一个优秀的商人,更是一个优秀的谋士。
因为他能看得透人心,并懂得如何去利用人心。
“这样的人,不去为官为朝庭谋利,可惜了。”房玄龄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这几日来,从‘柳氏肥坊’发放出来的传单,淡淡地对房遗直和房遗爱这两个儿子说道:“日后若是有机会,你们两个不妨与这柳一条多多亲近亲近。为父观此子日后的成就定是不凡,在他还未真正发达之时结交,要比以后会好得多。”
“是,爹。”房遗直与房遗爱齐声应是,对老房的话深以为然。
柳一条这半年来展现出来的才干,京城各府都是有目共睹,若不是柳一条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故意披上了一个商贾之皮,现在他必已是各府各势争相抢夺之人。
不过,既是现在,想要把他招入麾下的,想来也不在少数,但是却从没听过,柳一条曾归附过哪一方。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不想做官地?柳一条的做法让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十年寒窗,一朝得名,读书之人,为的,还不就是一个官字?
柳一条不想为官的原因,或许只有朝中的少数几个大臣干吏才会有所体会。并猜出一二。
比如这房玄龄,比如那长孙无忌,再比那岑文本,再比如...
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皇家人。
这些都是经历过隐太子之事的人,对那皇权之事看得也是最为透彻,曾生出过归隐避世之心地,并不在少数。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对柳一条更为看重,年纪轻轻,便像是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并能忍耐得住这名利的诱惑,偏然避世,逍遥自在。
听说柳一条前两日竟领着他新娶的媳妇儿出去游山赏水,到江南去了,随心所欲,好不自在。
“那个柳府的大管家,你们也要多留意一下。这些天柳一条不在,他能把‘柳氏肥坊’打理得这般有条不紊的,自也是不俗。”房玄龄把茶碗放下,看了两个儿子一眼,道:“与柳家上下都打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待你们遇到什么危难之时,他们便能拉你们一把。”
“是,爹。”房遗直轻笑着拱手向老房禀道:“正好现下家里的田地还缺少一些肥料补给,下午孩儿就去一趟‘柳氏肥坊’,提前预订一些,并顺便访一访那个柳府的管家。”
“嗯,”房玄龄轻点了点头,这样做。也算是为两个孩子结一个善缘吧。
对于柳一条,房玄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对于这个既能与皇族中人交好,又能完全避之权力之争于外地年轻人。很是看好。
“爹,孩儿听闻近段时间,皇上似乎有为豫章公主择婿之意,不知爹可否为孩儿,嗯,争取一下?”房遗爱瞅着机会,轻声地向老房说起了这些天来,一直都搁在他心里的事情。
“豫章公主,你就别想了。”房玄龄轻撇了房老二一眼,轻摇了摇头,道:“就在今日早朝之时,皇上已经下旨,钦点了你为附马,将十七公主,高阳公主许给了你,婚期就定在下月的初五,刚才我已经吩咐房善去着手准备了。”
“高阳公主?
那个野丫头?房遗爱觉得眼前有些发黑,皇上怎么会把那个野丫头许给他?这...
“爹,孩儿不愿!”房遗爱难得地起了一丝反抗的念头,一下给老房跪倒在地:“还请爹能帮孩儿说项一番,请皇上收回承命,孩儿不愿!”
高阳公主一向都看不起他,而他,却也不甚欢喜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若是真娶了她,房遗爱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混账话!”老房猛地拍了下桌子,黑着老脸,大声向房遗爱斥道:“皇上的旨意,你当是儿戏不成,说改就能改得?!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说完,老房便挥了下衣袖,气愤地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