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207节
“嗯,夫君说得是。”张楚楚轻点了点头,挪身凑到柳一条旁边,轻靠到他的身上,道:“听阿瞒地言语,好似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又不愿向咱们提及,咱们身为他的师父师母,可不能袖手旁观。”
“呵呵,那是自然,”柳一条笑着说道:“我柳一条的大弟子,岂能不顾?有我在,决不会让阿瞒受了什么委屈,娘子你就放心吧。”
“嗯,”张楚楚扭头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说起想家,也不知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爹,娘,大哥,公公,婆婆,二条,还有小惠,他们过得好不好?出来这么些时日,妾身也有些想家了。”
第一次出远门儿,身边虽有着柳一条的陪伴,张楚楚还是忍不住,开始想家了。
柳一条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道:“家里边一切都会安好,平静,淡然,一如往常,等这次旅行回去地时候,咱们就又会见着他们了,你现在不要多想,把心胸放开,痛痛快快地跟着为夫玩上一段时间,嗯?”
“嗯。”张楚楚轻应了一声,斜倒在柳一条的怀里,睡了。
柳一条摇头轻笑了笑,拿起一件衣衫,轻轻给楚楚盖上,然后又小声地吩咐车把式,把车赶得慢一些,稳一些,该找个地方休息了。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214章 黄鹤楼
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黄鹤楼上,题诗亭旁,众多前来黄鹤楼观景的文人墨客,在此地驻足观看。
前写景,后抒情,一气贯注,浑然天成,这样的诗句,宛若仙人所留。
再看书写这首诗的字句形体,非楷非篆,不同与以往的任一类书法。
“‘柳氏书法’!”病情刚好不久的小僮,指着题诗亭上的诗句,兴奋地蹦着,跳着,向着他家公子说道:“公子你看,这是‘柳氏书法’!定是柳先生也到了!”
“小僮!”李如似轻叱了小僮一声,柳一条的字体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尤其地,柳一条还这首诗的下方,留了一个落款儿,只是他不想在此刻提及他罢了。
“三原柳一条,贞观十年五月四日偶得。”有人将下面的落款儿轻读了出来。
“三原柳一条?可是那个创出‘柳氏耕犁’和‘柳氏水车’的‘神匠’?!”有人也猜到了柳一条的身份。
“何止是‘神匠’,你们看柳先生的书法,字正形圆,笔走刀锋,这‘柳氏书法’可是也倍受欧阳大家和虞秘监的推崇呢。”小僮也在一旁插言,仰着头,一脸得意地为柳一条说着话语。好似生怕别人不知他认识柳一条一般。
不过像他刚才所说地这般有水平的话语,多半也是跟人学的,不然,他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书法?
“小僮!咱们走了!”李如似又轻叱了一句,然后拉着小僮的手。一齐下了楼去。
“少爷,咱们才刚来,怎么就要走呢?”小僮撅着嘴巴,神色之间颇有些不情愿的意味:“说不定柳先生也在附近呢,少爷,咱们再转一会儿吧,说不准还能碰着柳先生呢。”
“今天是五月六日,柳先生已经走了两天了。你别再瞎想了。”李如似拉着小僮,嘴巴里不由得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然后,他便定住了身子,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地,就会想到了这些?
“少爷,刚才我听旁边的茶童说讲,前两日在这里题诗写字地先生好像是要去杭州。”小僮轻声奸笑了一下,悄悄地看了李如似一眼,又接着轻声道:“而且那位先生的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跟随。女的白纱遮面,是那先生的妻子,男的十七、八岁,是那先生的徒弟,三个人在这里呆了一天,才下得楼去。”
“哦?你是什么时候打听到的?”李如似心中一颤。忍不住开口向小僮问道。
“就在刚才,少爷你看着题诗亭发呆的时候。”小僮看着李如似,摸着自己地口袋,可怜兮兮地说道:“为此,小僮还花了十文银钱呢?不过,为了少爷你,这也值了!”
“小僮,”李如似感激地看了小僮一眼。果然,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小僮最向着他,前阵子的那场病患。也总算是没有白照顾于他。
“好了,少爷,既然柳先生距咱们不远,咱们也快走吧,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追得上他们呢?”这次,反倒是小僮,开始拉着李如似往下走去。
“他们?”李如似脸上一黯,脚步又停了下来,道:“小僮,咱们不必追了,柳先生新婚燕尔,身边又有娇妻相伴,咱们就不要再去凑什么热闹了。去了,也不会再有个什么结果,还是别再费力气了。”
“可是,少爷,”小僮看着李如似,想说什么,却又都没有说得出来。
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公主不比她们这些丫环宫女,怎可嫁于他人为妾?仅是这一条在,她们家公主,与那柳一条,便就是有缘无份了。
“行了,别什么可是了,难得来一趟黄鹤楼,不在这里多停留几日,怎对得起咱们这一路的行程?”李如似说着,又拉着小僮一起,回转到了楼上。
不过此时,他却再也不复初来时的心情。
看着题诗亭上,柳一条留下的诗句与书法,李如似不禁再一次地被柳一条的才情给惊到。
除却上次在长安城的《山波羊》,这是李如似第二次见柳一条写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
复回.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有这首诗在,黄鹤楼必会留名于千古。
师父真是真人不露相。
骆宾王骑在柳无痕地背上,紧跟在马车的侧旁,看着正在马车里与师娘一起嬉闹说笑的柳一条,想着前日在黄鹤楼上,柳一条为了给他演示书法提字,而写出的那首《黄鹤楼》,心中仍是惴惴激动不已。
论诗词才情,柳一条及他百倍,看来这次的老师,他还真是拜对了。
不过有一点他又是有些想不通,看师父跟他年纪相若,又不似是那般肯刻苦读书之人,怎么在书法和诗词上面,会有这么高的造诣呢?
“阿瞒,”柳一条把头靠着车窗,向正在他们不远处地骆宾王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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