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第198节
“谢师父!”骆宾王闻言大喜,忙端起桌上童子刚递给他的茶水,端递于柳一条的跟前,曲膝跪下,将茶碗举过头顶,高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学生骆宾王一拜!”
“嗯,”柳一条轻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骆宾王递上来地茶水,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又复放回桌上,道:“行了,宾王起身吧,这是你之师母,你也来拜会一下吧。”
“是,师父。”骆宾王冲柳一条弯了下身,之后又复转身给张楚楚也见了一礼,道:“师母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嗯。”张楚楚轻应了一声,没有多作言语,在这种场合,她一个女人家,不宜插嘴。
“好了,你且在一旁坐下,待会咱们师徒再详细叙话,到时为师要先考较一下你的书法。”柳一条冲骆宾王挥了下手,向他吩咐着,感觉,还真有几分当师父的气势。
“恭喜柳小哥喜得佳徒!”待骆宾王坐定,孙思邈与华德真人这两个老道齐齐稽首向柳一条道贺。
这两个老道都精通道家玄学,对这相人之术,自是也都有涉猎,看骆宾王的面相,此子将来定是不凡,柳一条能收他为徒,却是一件喜事。
不过,相比于柳一条而言,这两个老道还是觉得,其实,他们更应该恭喜骆宾王,能拜得柳一条的门下,对他来说,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柳一条身上的贵气,旺气十足,跟他在一起得久了,想不发达都难。
“同喜,同喜。”柳一条忙笑着拱手还礼,今天的事情能成,这两个老道,出力也是不少。
华德真人抬手吩咐一旁的童子再新给各人续上一碗茶水,笑看着柳一条说道:“在柳小哥到来之前,孙道兄就时常在贫道面前提及柳小哥,说起柳小哥的开刀动骨之术,别出一家,很是独特,而且对于一些外在的伤害,效用出奇地显著,听得贫道这心里边,就像是有小猴子在不停地抓挠一般。”
华德真人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赶巧柳小哥今日到来,也算是咱们缘份非浅,不知柳小哥可否能在贫道的面前演示一番,让贫道也开开眼界,借鉴一番?”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209章 骆阿瞒的字
柳小哥,华德道兄凭生最精的便是这外伤之术,故此开刀动骨之术比旁人更为热心,若是有暇,柳小哥不妨在此多留几日,大家一起探讨一番,对于柳小哥所无法解决的伤口感染问题,华德道兄可是也有一定的经验哦,贫道想来,华德道兄也不是那般吝啬之人。”孙思邈站出身,抛给了柳一条一个不小的诱惑。
伤口感染,在这个没有酒精,没有碘酒,没有青霉素的年代,这是一个普遍及常的现象,很多时候,一个感染,一个破伤风,几乎都可以要了一个人,或是一头牛的性命。
身为一个兽医,和一个半调子的外科医生,柳一条对感染这两个字,很敏感。
不由得,柳一条便将目光向华德真人看去,这个老道,真有那种可以防止感染的方法么?
华德真人见柳一条向他看来,便抚须轻笑,道:“孙道兄所言不虚,对于一些外伤的处理,贫道确是有一些心得,且也都有一些成效,柳小哥若是不弃,贫道自是不会藏私。”
“既如此,”柳一条看了张楚楚一眼,向她询问道:“楚楚,咱们便在此地多呆上几日,如何?这武当山的景致,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看得尽的。”
“一切但由夫君作主,妾身听夫君的。”张楚楚冲柳一条微点了点头,柳一条能这么询问她的意见。她地心里就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意。
决行止,定归途,这种事情,一向都是由家中的男丁作主,柳一条这般,自是说明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夫君很看重她。
“那我们夫妇。还有劣徒,就要在此多打扰道长了。”柳一条冲华德真人拱手言道。
“柳小哥客气了,能留三位在此,是贫道的荣幸,呵呵,”华德真人笑着向一旁的童子吩咐道:“易竺,快去为这三位檀越准备两间客房。”
“是,师父!”小童向华德真人稽首一礼。然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华德见看似不大,总共也就才两间大殿,但是殿里面地空间却是不少,多留三、五个人在里居住,一点也不会显得拥挤。
“三位都爬了时近一天的山路,想来早已是身乏体累,不妨先到客房去休息一番,一会儿观中自会为三位檀越备上一桌丰盛的素席。”几人闲聊了一阵,待小童从外面回来,华德真人便站起身。笑着向柳一条三人稽首道:“至于这外伤之术,咱们明日再说也不迟。”
没有伤患,空口言及,并无多大的效用,华德真人可不想浪费了这次的上好时机。能得孙思邈这位医学大家不绝于口称赞的开刀之法,华德真人自是候新眼一见。
“那就有劳道长了。”柳一条拱手代三人向华德真人道谢。又冲孙思邈示意了一下,之后便领着楚楚,还有新徒骆宾王,同随着那个叫做易竺的小童,去了别外一边的侧殿。
“华德道兄似乎是别有打算,不知所将为何?”待柳一条等人都出得门去,孙思邈端起桌上地茶水,向华德真人问道。
“有这样一个高手在前。贫道自是不能平白错过。”华德真人笑着向孙思邈说道:“今夜,贫道便能为柳小哥寻来一些外伤的病患。”
华德真人看了孙思邈一眼,见他似乎是有所误解,便轻笑着开口解释道:“孙道兄不常在此地。对这武当山的状况不是很了解,不过光看这里的地形,孙道兄应也是能猜出一二。”
华德真人伸手指着观外的山林,说道:“这里山林茂密,野兽野味颇多,现下又正是四月中旬,乃是百兽通行之日,入山打猎,入林打猎之人,当不在少数。以往每年此时,都会有不少的伤患被人抬至山上的清虚观被那清虚真人救治。有箭伤,有摔伤,也有被兽齿撕裂的伤患,明日贫道便派易竺去路上截上一个两个,就足以让柳小哥一展所学了。”
如果不行的话,清虚观内的伤患还能不够么?把柳一条请到清虚观内,也是一样地,想来那清虚老道,对柳一条的开刀动骨术,也定是很有兴趣。
“原来如此,道兄所言甚是。”孙思邈恍然地点了点头,这也未偿不是一种方法。
“三位檀越请,”易竺把柳一条三人领到客房,能他们说道:“这几日,三位檀越可在此小住,有什么需要,可吩咐小道去办理,小道先告退了。”
“有劳小道长了,小道长慢走。”柳一条拱手将易竺送到门外,然后转身回到屋里,打眼看了一眼骆宾王。
今天他在山上最大的一个收获,便是这骆宾王了。
“宾王,随意坐下吧,在为师的面前,不必这般拘礼。”柳一条拉着张楚楚坐于位首,然后挥手示意骆宾王也在一旁坐下。
“多谢师父,多谢师娘。”骆宾王冲柳一条夫妇行了一礼,之后便弯身坐在下首,看着柳一条与张楚楚说道:“宾王这个称呼是学生的大名,叫起来显得有些生份,师父师娘若是不弃,平素可称学生为阿瞒,这是家父母生前给学生起的小名,以前家里人都是这般称呼学生。”
说起这个地时候,骆宾王的眼里显得有些黯然,阿瞒这个称呼,已有近三年没听人叫过了。
父母生前?
柳一条与张楚楚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怎么,这个骆宾王竟还是一个孤儿吗?
还有,骆阿瞒,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一代文豪骆宾王,竟还有这样一个称呼?
“阿瞒,”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轻叫了一声。然后又轻声问道:“现在你既已拜入我柳某人地门下,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可愿意将家中的情况告知为师还有师母知晓?还有,为师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令尊不是在青州一带为官入仕么,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