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激情神枪 第352节
这是李世民没有料到的,他事先猜到杨勇会提附加条件,但没想到会附上一个老妇人,并且两位姓罗的少保只放一个。李世民赶紧把房玄龄和杜如晦找来,二人看完信后,也沉默了良久。
房玄龄道:“殿下,杨勇和李靖这是借走马换将的同时,给我们下了道绊子,两位少保他只放一个,还得拿姜氏夫人来换,有离间罗家父子的意思,这实际上是在拆我们的台。”
李世民点头。杜如晦补充道:“另外,属下觉得杨勇还有逼降罗松的打算,他将姜氏夫人换回义军的大营,这一招跟当年曹孟德逼徐庶投降、拆刘备的台如出一辙。而且我们必须得答应他,因为杨勇肯定知道,我们不可能放弃救平阳公主,而杨勇风流成性,做事放荡不羁,他的女人多的是,关键时刻他舍弃两个完全不是难事,而我们却赌不起,因此这场博弈主动权在他手里。”
“克明所言极是。只是二位先生,你们说,罗松会投降杨勇吗罗家父子会不会因此对我大唐产生二心孤知道,幽燕王并非逆来顺受之人,他能舍得这位王妃吗他们夫妻是经历了磨难,一下子分开了二十余年,才团圆还没多久啊。”李世民看看身边左右全是自己的心腹,没有罗艺的旧部问道。
房玄龄道:“殿下,属下闻知罗松其人忠义,除非其母相迫,否则他肯定不会投降杨勇的,因为他的父亲和弟弟在唐营,他不会做出自相残杀之事。至于罗艺和罗成会不会对大唐产生异心就难说了,罗艺父子的为人殿下是了解的。不过,属下觉得,眼下罗艺肯定会答应这件事的。”
杜如晦点头赞同:“玄龄说得对,殿下,两个儿子他能救一个算一个,除非他两个都不想救,那样他的二王妃孟氏夫人也不会答应的。罗艺跟孟氏夫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儿子罗成,而他跟姜氏又分开这么多年,能有多少感情经得起考验呢。”
李世民点头同意了杨勇的走马换将方案,其实这种结果他早几天就预料到了,但没想到自己料得这么准,下面要做的是,他一面将此事上奏他父皇李渊,另外,于情于理,他须得跟罗艺沟通一下。因此,李世民又给杨勇写了封信,约定十日后按杨勇的意思,在临邑城外走马换将,写好后,仍然让长孙无忌将此信送给杨勇,走马换将的方案总算是定下了。
十天时间可不算长,这期间李世民得见罗艺一面,然后须得将姜氏夫人从京师接到山东前线,这都需要时间,只是不知道现在罗艺那边阻击苏定方的人马战况如何。
李世民刚要派人打探,报事的小校从外面跑进来了,跪倒磕头略带惊慌之色:“报秦王千岁,罗王在武阳东部阻击苏定方的人马失利,已败回平原县,罗王身负箭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李世民和房谋杜断等人一听,惊愕万分,尽管他们知道苏定方和伍天锡的威名,但罗艺也绝非善茬,他凭借一套盖世无敌的罗家枪法纵横草原几十载,他的燕云十八骑更是来去如风,勇烈如火,连凶悍残暴的突厥人都闻风丧胆,然却对付不了这二将,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看来杨勇手下的“四梁五虎。”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都不好惹呀。
李世民震惊之余,将营中大事暂时交给长孙无忌和李孝恭负责,他亲自带着房玄龄和杜如晦及一帮亲兵卫队纵马来到平原看望罗艺。
临邑离平原县仅几十里地,因此不消半个时辰,李世民便见到了躺在床榻上的罗艺。
罗艺一看李世民带人亲自过来探望,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起身要下床施礼,被李世民抢步过来扶住了,异常关切道:“王兄,自家人不可多礼。小王闻知王兄负伤了,心如火烧,王兄伤得怎么样,箭取出来了吗?”
“多谢殿下挂怀,箭已经取出来了,没多大事,一点皮肉伤而已,箭上没毒,已经上过药了,唉,惭愧呀。”罗艺叹了口气,面带愧色地说出了他这次战斗失利的经过。
原来,罗艺带着燕云十八骑率领三万人马奉命去阻击苏定方的人马,双方在武阳郡东部遭遇了。罗艺探知,苏定方与伍天锡并未在一起,首先遭遇的是伍天锡的五千马队,而苏定方的主力基本上大都是步卒尚在二百里开外,便打算将伍天锡部先吃掉再说。
苏定方的人马为什么分成两拨,双方距离为什么会拉这么远呢罗艺不知道内情。原来,苏定方和伍天锡也存在将帅不和的问题。这二将奉了杨勇之命,带领十万义军坐镇落阳,负责河南一带的防务,还有一个大将张公瑾协助他们。
他们三将之中,主将当然是苏定方,而伍天锡和张公瑾是副将,张公瑾倒没什么,对苏定方既佩服又赞赏,言听计从。但伍天锡却不服苏定方,尽管苏定方对伍天锡恭敬有加,视为前辈,遇到什么事先同伍天锡商量,从不敢缺了礼数。
但伍天锡此人性高气傲,飞扬跋扈,认为着自己无论是资历还是武艺都远在苏定方之上,现在却要受苏定方的管制,那才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孩蛋子,自己当他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凭什么本将军要屈居他之下。
带着这种情绪,伍天锡对苏定方一向不理不甩,我行我素,苏定方也感觉到了伍天锡对自己的轻蔑,但他以大局为重,装作不知,对伍天锡仍然恭敬有加。这次出兵擒王,苏定方本打算让伍天锡坐镇落阳,他和张公瑾带兵前去擒王,但考虑再三还是让张公瑾留下了,他和伍天锡统领马步军兵五万五千出发了。
刚出洛阳,伍天锡就撇着嘴向苏定方提出建议:“大帅,救兵如救火,此去山东千山万水,我们这样走太慢了,何年何月才能到达不如这样吧,末将领一支骑兵作为先锋先走一步,大帅带领步卒垫后。”
苏定方答应了,给了伍天锡五千马队除了自己的亲兵卫队外,把骑兵全都给他了,并叮嘱伍天锡不可离自己的太远,免得中了唐军的埋伏。伍天锡嘴上答应得挺好,仅两日便将苏定方的主力甩出好几百里远。
苏定方得悉后,摧动人马紧赶慢赶,双方的距离才拉近至二百里左右,然而此时,他们已经进入到山东的武阳今天的冠县一带地界,这里离临邑也就是三四百里地了,苏定方担心伍天锡贸进有失,一面加紧行军,一面命人命人骑快马传令,让伍天锡的人马先停下,可就在此时,伍天锡部还是出事了。
第472章 贪军功伍天锡被困
伍天锡带着五千骑兵,根本不顾苏定方的大队人马,有多快他们就跑多快,借口当然是救兵如救火,火速赶到临邑擒王。
实际上,伍天锡这是贪功心切。因为他知道,跟苏定方在一起,他是主将,自己是副手,有了功劳首先得是苏定方的,他只能屈居其次,而他先行一步,如果立了大功,就没有人能跟他分抢了。眼前是大好的机会,功高莫过于救驾嘛,他肯定不能放过。
目的达到后,伍天锡领着这五千人马如出笼之鸟,远远地甩开苏定方的主力后,嫣然他就成了主将,让队伍走就走,让队伍停就停,说往哪就往哪里,全是他一人说了算,当主将的感觉就是不错。这两天,他觉得从来没这么轻松爽快过。
正在他高兴的时候,队伍已经进入了武阳地界。看看天色将晚,手下将士建议队伍停下,安下临时营寨,埋锅造饭,休息一晚,也好等等苏定方的主力,明天再赶路。
得知双方仅相距二百多里的时候,伍天锡暗道,这小子跟得好粘拽呀,像跟屁虫似的,跟那么紧干什么呢真是阴魂不散,真不知道本将军的用意看起来苏定方是太年轻了,难怪呀,他才吃了十几年饭,太幼稚了如果本将军现在停下在这里休息,明天又要被这个讨厌鬼跟上来了,那这两天岂不就白折腾了这里禽临邑城可不远了,不行,再赶两个时辰的路再行休息不迟,一定得把他们甩下去。
想到这里,伍天锡把眼一瞪,命令人马继续往前飞奔。
将士们已经跑了一整天,晚饭还没着落,都已经很累了,但军令如山,伍天锡一瞪眼,没一个人敢多言的。
又纵马没跑出半个时辰,太阳就落山了,伍天锡不管这些,命令部队继续加速前行。结果,行至前边一片密林处,突然林中梆子一响,箭风呼啸,如雨的流矢向这五千人马罩来。
五千义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中射落马者不计其数。伍天锡知道中计了,一边挥舞着混金镗遮挡箭雨,一边命令队伍往前冲,他打算硬冲过去。但是箭雨太密集了,加上此时天是似黑似不黑,光线也不好,根本冲不动,他的人马成排成批地往下倒。
伍天锡一看不行,只好命令往后退,但此时已经指挥不灵了,有的往前冲,有的往回撤,还有不少战马受惊,横冲直撞,相互踩踏,惨叫声,兵器的撞击声,叫骂声,人喊马嘶声,乱成了一锅粥。
伍天锡一看,只有拼了吧。摧开青龙马,把混金镗舞动如飞,箭雨在他一丈开外纷纷被击落在地。伍天锡杀得性起,飞马向林中埋伏的弓箭手冲来。
这些弓箭手当然是大唐的兵将,一看伍天锡太猛了,强弓硬弩对他根本没有作用,此时伍天锡纵马向他们杀过来了,这些兵将吓得扔了弓箭四散奔逃,伍天锡随后追杀,从林中随到林外,从林外又追到林中,如此反复几次,如入无人之境。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埋伏在暗处负责指挥的罗艺借着火光一看,义军的这员大将好威猛啊,跨下青龙马,手中混金镗,几百名弓箭手向他一直射箭,竟然伤不了他,最后弓箭手还被他杀散了不少。
罗艺看着看着,忙问身边的众将,有人答曰:“此乃伍天锡也。”
“杨勇的五虎上将,果然名不虚传。”罗艺打心里佩服,又对手下道,“传本王命令,停止射箭,给我冲,活擒伍天锡者赏百金。如果跑了此贼,提头来见。”
“是,王爷。”传令小校跑下去了。很快弓箭停下了,伍天锡就是一愣,混身是血,气喘吁吁的他,借着火光再看自己身边左右,五千人马不到半个时辰只剩下二三百人,其中还不少挂彩的,太惨了。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完,他们刚喘几口气,林中火把晃动,无数的唐兵唐将各执刀枪,如潮水般向他们冲来,喊杀声惊天动地。
伍天锡一看,今天晚上算是彻底完蛋了,真后悔没听苏定方的,要不然哪有今日之灾呀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到了现在就得拼命,想到这里,他血贯瞳仁,对手下弟兄喊道:“兄弟们,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俩赚一个,拼了。”喊毕一马当先迎着唐兵唐将就冲了过去。
身后这二三百名义军一看,到现在不拼也不行了,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因此也都豁出去了,各执刀枪强打精神,呐喊着摧马随着伍天锡向唐军冲来,不过他们的喊声很快淹没在唐军冲锋的汪洋大海之中。
没出一顿饭的工夫,这二三百名义军全部阵亡,无一幸免。
此时,就只剩下一个伍天锡还在浴血奋战。他像打了鸡血一样,仍然勇猛异常,在唐兵唐将的围攻下,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这时,罗艺手下的大将,上迟山和下尉山纵马冲从左右冲上来,两口大刀准备夹攻伍天锡。伍天锡舞动大镗当当两下,上迟山和下尉山手中的大刀就飞了一对,二将拨马刚要跑,伍天锡杀红眼了,往前一跟马,手起镗落,上迟山的脑袋被燕翅形镗刃削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