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靖难戍边，称霸天下 第109节
李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显然并不像自家女儿那般乐观。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振儿素来待人宽和，此次如此大动干戈，他麾下将士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事情恐怕小不了。”
“娘，你怎么也起来了。”李夫人赶紧上前搀扶。
李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丫鬟和李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坐在厅堂内，摇头道：“老婆子没事，你速速派人去一趟肃王府，告诉玉瑶那丫头，探查清楚振儿为何会命人连夜上门。”
“是。”
李夫人闻言，赶紧招呼府内的管家，赶紧按照老夫人的吩咐，跑一趟肃王府。
……
是夜，天策府。
朱缙振的书房内，他面前两道身影一坐一跪。
在他们身后人影也跪了一地。
“舅舅，孤自问待李家不薄，母妃也常有赏赐。”
“近年来随着肃王府的势力扩充，李家也随之水涨船高，年前舅舅找到母妃哭诉，从母妃那里拿走了两部直指天象境的顶级武功，孤也不曾多说半个字吧？”
李照闻言，满面羞愧。
他这侄子对于李家确实好得没边了，几乎到了无有不允的地步。
原本李家只是普通商贾家族，他李照说想要试试当官的滋味，朱缙振就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员外郎，他姥姥求他给李家一条不一样的活法。
珍贵的武学秘籍，各种文人世家密不外传的经卷也都抄录了部分送给了李家。
甚至他小女儿有早夭之相，朱缙振还特意派出名医和一尊天象高手，日夜为他女儿李素调理身体，直至其恢复如初才离开。
绝对是恩宠有加。
但他们给朱缙振的回报，却是他那个逆子，勾结番邦蛮夷，出卖情报，意图构陷肃王府谋逆，向朝廷举证。
“振儿，书儿他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恐怕是处心积虑。”朱缙振打断了李照的话，眸光闪动着，脸上的不悦溢于言表，却还是问了一句：“舅舅想让我放过他？”
“这……”李照羞愧的低下头，他知道无论是勾结蒙元，还是意图向朝廷举证朱缙振谋反，对于他这个侄子而言都是赤果果的背叛。
只是，那毕竟是他的儿子啊！！
可当李照对上朱缙振那双逐渐变得冷漠的双眸时，心狠狠颤抖了一下。
“书儿顽劣，偶感风寒，大夫说他熬不过今晚了。”李照痛苦的闭上眼睛，颤颤巍巍的恳求道：“他的一双儿女还年幼，可否……”
他知道李书保不住了。
当他这个外甥动了真火的时候，谁也保不住李书，就算他求到自己妹妹李玉瑶那里也无用，背叛肃王府，意图致朱缙振于死地，构陷谋逆，向朝廷举证，桩桩件件都是死路一条。
更别说李书竟还勾结蒙元，意图霍乱陕西和大明。
现在，李照只能奢望给李书留下点血脉。
“舅舅回去吧。”
朱缙振挥了挥手，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照身体僵住，颤抖着弯下腰：“草民，告退。”
转身那一刻，李照的身影难免有了几分萧索。
直至此时，李照仍不明白他那个逆子到底所图为何？
“来人。”
等李照走出门后，朱缙振唤来了两名秘卫，语气冰冷：“盯着他，若是李书不想体面，你们就帮他体面……，若李书今夜病故，其子女……也不必留。”
“东西，则务必带回。”
“是！”
两名秘卫领命，犹如鬼魅般融入黑夜中，快速朝着李照追了过去。
朱缙振望着桌案上的秘卫奏报，桩桩件件都列举了诸多证据，他一挥手，那几封奏报飞起落入旁边的一个火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136章 李家事
兰州，李府。
几辆豪华马车驶进了李家的府邸。
一个面貌普通，却穿着华贵的男子下车，急匆匆地向家里走去。
他是李照最看重的大儿子——李武。
先前，知道苍云军上门，带走了他父亲李照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李武刚回到家中，便感受到一股沉重、萧瑟的气氛。
饭厅人很少，只有几人，他的父亲李照、母亲以及二弟李书，三妹李素，最小的弟弟李舟，以及李府的管家，还有几乎不管事，却犹如定海神针一样的李家祖母。
这种难得一家团聚的日子。
气氛却很凝重，甚至是沉重得可怕。
老管家看到大公子李武归来，欠了个身，什么也没说。
“你回来了？”李照声音有些沙哑。但看到自己大儿子李武后，心情也稍微宽松了几分，就连他旁边正默默地垂泪的李母，都擦了擦眼泪。
“嗯！”
李武点点头，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爹，我听说你被表弟带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照黯然叹息，冲他笑了一下，笑容勉强：“先做下吃饭吧！”
……
晚餐很丰盛，但是李武和李书等人却吃得异常难受。因为他们的母亲虽然强颜欢笑，但每每都会难受的落下泪来。
李照这个父亲更是罕见地替李书倒酒……
李书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不好的预感几乎要令他崩溃，几次想站起来询问。但是沉重的气氛，却让他只能把话咽了下去。
不多时，晚饭吃完了。
管家带着下人收拾完餐盘后，就离开了，李府的饭厅再次少了一人。
久久的沉默，那压抑自己的气氛下。
李书忍不住想要开口时，却听李照叹息一声，开口问道：
“书儿，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此话一出，不止李书骇然大惊，就连李武和李素等人也变了脸色。
“相公，你救救他，救救我们的书儿啊！”李夫人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李照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此次振儿雷霆震怒，门外更三百个苍云将士蓄势待发，如何救？”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省油的灯。
但李照怎么也没想到，李书的单子能大到这种程度，陕西百姓和蒙辽的血仇才几年，他就敢勾结蒙元，更是连对李府恩眷盛隆的朱缙振都敢构陷。
虽然朱缙振没有明说，但李照很清楚。
这次谁都救不了李书。
看着自己父亲流露出那种绝望的神色，李书终于害怕了，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父亲，救我，救我！”
“你也知道害怕？你动用李家的关系，勾结蛮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害怕？你意图构陷你表哥，向朝廷举证他有谋逆之心时，你为什么不害怕？你知不知道谋逆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你这么做不止是要害死你表哥，更是要让李家给你陪葬。”
“那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害怕？”
李照猛地站起愤怒指着李书咆哮连连，心底更是悲凉。
谋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李书竟勾结朝中官员意图向朝廷举证朱缙振谋逆？
“爹，你，你说什么？”李武傻了，他看向李书的眼神全然变了，刚才还顾念的那点兄弟之情，瞬间被他抛之脑后，双目赤红的死死盯着李书。
“哥……你，你想害死我们吗？”
李素的声音在颤抖，她和自己二哥关系不好不坏，本以为这次她二哥只是惹出的麻烦大了点，想着自家表哥那般宠溺自己，若不是十恶不赦的罪，她去求一求表哥，或者姑姑，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却没想到，自家二哥勾结蛮夷不算，还想着向朝廷举报肃王府谋逆？？
若是朝廷震怒，真的彻查下来，李府难道就能落着好去？
就算是朝廷顾念李家举报有功，不予株连，李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肃王府一倒，尤其是知道是李家举报的，整个陕西，甚至整个大明都再无李家容身之处。
不，不是容身之处。
而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素她们就生活在兰州，更清楚朱缙振在民间和军中有着怎样的威望。
多少百姓和士兵因为肃王府有了活路，有了盼头，谁敢动肃王府，就是在断他们的活路和前途，绝对是会和李家拼命的。
更何况，区区一点构陷，就能搬到肃王府吗？
旁人不清楚肃王府的势力底蕴，他们身为朱缙振的亲戚，难道会一点都不了解？太远的不说，一个手握百万重兵的边塞亲王，会害怕区区一个无凭无据的谋逆构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