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朝当神棍 第7节
王离纳闷的看着自己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吃错药了?”
王贲摇了摇头,心想:“竖子不可与谋,真是蠢材。淳于越分明是以退为进,在帮着李信啊。”
“昨天李信已经在大王面前说了,若槐谷子失败,他情愿一同受罚。而槐谷子不可能只好疮疽,李信简直就是死定了。”
“可现在淳于越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主张杀掉槐谷子,以举荐失当的罪名,罢黜李信。这是救了李信一命啊。”
想到这里,王贲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大声说道:“大王与槐谷子有约在先。治好疮疽重赏,治不好则腰斩。如今伏尧公子生死未知,大王不可杀人。若杀了他,便是失信于天下人了。”
有不少聪明人已经反应过来了,纷纷附和,言明槐谷子不可杀。
淳于越连忙向李信使了个眼色,谁知道李信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淳于越气的肺疼:“竖子不可与谋,真是蠢材。此时你若跪下去,主动认错,请求辞官。大王自然给你个台阶,这条命就保下来了。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吗?”
群臣议论不休,而且场面很诡异。
凡是和李信交好的人,都在嚷嚷着杀槐谷子,罢免李信。
凡是和李信有仇的,都主张保住槐谷子,保住李信,按照约定办事。
这时候,嬴政也看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李信,心中感慨不已。他对这个李信,还是很喜欢的。
此人是个勇士,曾经率领一千轻骑,孤军深入,追到易水河畔,砍下了燕太子丹的人头。替自己洗刷了荆轲刺秦之耻。
更重要的是,此人心思单纯,性格直率,对自己,对大秦,都忠心耿耿。有他在,可以在武将之中,制衡如日中天的王氏父子。
嬴政微微叹了口气,他舍不得杀李信。不如就按照淳于越所说,罢免了李信,保住他一条性命,日后再寻个借口,重新启用吧。
至于槐谷子,杀了就杀了。反正他的诊治已经结束了。他的生死,不会影响到伏尧。
于是嬴政开口说道:“淳于越所言是也。传寡人令,李信罢官,槐谷子腰斩。”
淳于越顿时松了口气,王贲等人则有点失望。
整个朝堂之中,只有两个人还蒙在鼓里:李信和王离。
李信小声嘀咕了一句:“伏尧公子生死未知,岂能草草斩杀槐兄?”然后他不情不愿的交出了身上印绶。
王离则兴高采烈,得意洋洋的对李信说道:“李大将军,即便是举荐人,也要举荐些靠谱之人。譬如末将,举荐的方士卢烈,就极为能干。不过,李老丈也无需在意了,反正你丢了官职,也无权举荐了。”
李信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这称呼也变得太快了吧?这就从李老将军,变成李老丈了?”
就在这时候,殿外有人高呼:“捷报,我乃与其它方士不共戴天的槐谷子。方士卢烈,意图毒害伏尧公子,密谋造反,已被我拿下。”
一瞬间,议政殿里面安静的吓人。
人人都惊讶的向外面看去,个个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嬴政更是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带进来。”
很快,李水几个人押着卢烈到了大殿之中。
别人还没有怎么样,王离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卢兄,你当真给伏尧公子下毒了?”
王贲一听这话,气的肺疼:“真是蠢材啊,现在人人急于和卢烈撇开关系,你偏偏在大王面前问出来。生怕大王忘了,此人是你举荐的吗?”
卢烈瘫倒在地,面色惨白,一言不发。这幅样子,显然是认罪了。
实际上,他压根没有想着狡辩,因为他清楚,大王有一百多种酷刑让他说实话,还不如老老实实认了,来个痛快的。
李信顿时眉飞色舞,笑眯眯的说道:“王小将军,看来识人之术,你与我不相上下啊。举荐了此等人物,是不是要自请免官,交出印绶?或许,我该叫你王贤侄才对?”
王离气恼的看着李信,忽然他大声说道:“大王,槐谷子治不好疮疽之疾,应当斩首。李信声称与槐谷子共进退,也应当斩首。”
王贲一脸无奈:“这时候你倒想明白了?那还有个屁用,人家已经定了举荐不当之罪,把印绶交出去了。”
李水本来乐呵呵的等着受奖赏,忽然听到众人说要斩了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大声说道:“谁说我没有治好公子?方才伏尧公子已经醒了,否则的话,卢烈为何急着下毒?”
嬴政顿时动容,问季明:“伏尧醒了?”
季明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尚未清醒。”
随后,他把李水怎么诓骗卢烈,怎么找来兔子,怎么试毒,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李水气的肺疼,狠狠的盯着季明。
季明心中冷笑:“我若替你说谎,万一公子死了,我岂不是也要受罚?想要拉我下水,门都没有,你当我是卢烈?”
李水咬着牙说道:“季明,救治公子的大功,没有你的份了。”
季明翻了翻白眼:“大功?是大罪吧,谁稀罕呢?”
王贲笑呵呵的说道:“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是谁在说谎?不如我等去看看,一看便知。”
其实明眼人都明白,季明是不可能说谎的,也没有任何动机说谎,槐谷子这家伙,本来就是个骗子,肯定是又在骗人。
因此,他们不介意跑上一趟,拆穿了槐谷子的骗局,顺便除掉李信。
第8章 穿上衣服没认出来
李水有点忐忑:按道理说,伏尧也该醒过来了。可他毕竟是小孩,抵抗力弱,这要是万一没醒,嬴政一怒,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最好能拖延一两天,把握就比较大了。
李水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旁边的李信一声怒喝:“尔等安敢如此?你们不相信槐兄,我却相信。槐兄身怀绝技,我在楚地亲眼见之。”
王离冷笑了一声。
这冷笑更是激怒了李信,他大声说道:“王离,我敢用项上人头,与你对赌,你敢不敢?”
王离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李信这么一激,顿时热血上涌,大声说道:“有何不敢?若槐谷子当真救醒了伏尧公子,王离愿意斩下此头。可如果公子未醒,李老丈,你可莫要苟且偷生。”
李信冷笑一声,说道:“好。我们这便去公子寝宫,谁是谁非,一看便知。”
李水头都大了,这李信也太相信自己了吧?居然拿脑袋做赌注,而且蹿腾着所有人一块去看伏尧。这真是害人害己啊。
李水干咳了一声,支支吾吾的说道:“然而,如果公子方才当真清醒了,现在又睡着了,那该当如何?公子疲倦,睡得熟了,未必能叫醒。”
嬴政看了李水一会,淡淡的说道:“传医官。”
数十个呼吸之后,之前为伏尧看病的老者来了。他行了一礼,说道:“医官华鹊,见过大王。”
嬴政问老者:“可有什么办法,分辨是熟睡还是昏迷不醒?”
华鹊说道:“有的。以针刺人中穴,若是熟睡,必定清醒。若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那就未必了。”
王离说道:“这办法极好,我们这便去吧。”
反正朝会已经结束,而嬴政记挂着伏尧。所以也没有反对,就向伏尧的寝宫走去。
至于卢烈,他已经被带下去了,估计关押在了大牢之中,审问清楚之后,就要处斩了。
去往伏尧寝宫的路上,有不少人都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李水,也有不少人,一脸同情的看着李信。
淳于越叹了口气,心想:“老夫念在李姬份上,有心救李信一命。没想到这莽夫如此不醒事,又拿人头和王离对赌。罢了,这是他自寻死路,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大臣们各怀心思,走在前面。而季明和华鹊渐渐的落在了后面。
季明低声问道:“以你看来,伏尧公子能否醒过来?”
华鹊说道:“想要令疮疽崩裂,而病人安然无恙。难,难如上青天。”
季明顿时心中有底,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槐谷子,心中冷笑:“难道你还能上天不成?”
他和槐谷子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刚才的一番对话,两人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如果公子醒了,大王难免怀疑他季明在撒谎,这可是极为要命的事。所以,公子最好永远睡下去。
片刻之后,众人已经进了院门。
李水心情忐忑的向里面张望了一眼,看见小乙正蹲在地上,和一个小孩玩石子。
李水有些生气,这小乙真是不靠谱啊,让他好好看着公子,他居然在这里玩耍起来了。若再有一个卢烈意图谋害公子,那岂不是要坏事?
顾不上训斥小乙,李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屋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眼,想看看伏尧醒了没有。
结果这一看,顿时就惊呆了:床榻上空空如也,伏尧公子不见了。
李水勃然大怒,转过身来,揪住小乙的衣服,大声喝道:“公子何在?你弄丢了公子,你该当何罪?是不是王离偷走了公子?”
站在一旁的王离脸都白了。世上哪有这样明目张胆诬陷人的?
小乙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子,公子……”
这时候,旁边那小孩忽然向嬴政跪了下去,说道:“孩儿见过父王。”
嬴政一脸惊喜,一脸震惊的将小孩扶了起来,问道:“伏尧,你背上疮疽,痊愈了?”
小孩说道:“还有些微痛,但是已经无碍了。方才喝了些粥,身上也有了力气。”
李水有点懵,他放开了小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原来公子在这里,哈哈,穿上衣服,倒没认出来。”
之前伏尧一直是趴在床上,而且赤着上身的,现在忽然穿的整整齐齐,蹲在地上,也难怪李水没认出来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水。有人是佩服,有人是敬畏,有人干脆就是害怕了。
绝症,真的被治好了?而且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公子竟然能行走自如,与常人无异?
李信忽然朗声大笑,说道:“王离,何不交出项上人头?”
王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王贲。
王贲现在想撞死在石阶上,自己这个蠢儿子,怎么五次三番的丢人?
事到如今,总不能看着儿子被杀。他只能厚着脸皮,向李信说道:“李将军,犬子无知,还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上一篇:抗战:通电全国,出关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