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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承乾:请陛下称万岁 第597节

  他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所谓伐山破庙,这四个字,是很直接的,朕不要你们杀入深山中去剿匪,堵住一切关键要道,然后建立堡垒,封锁内外,如果担心有人会趁夜杀入,那么就将视线当中的树木全部砍掉。”

  “喏!”梁建方和丘神勣顿时肃然起来。

  “还有,朕听说,瘴气多因草木而生,也就是说,火是瘴气的天敌,到了黔州,你们要学会灵活使用。”李承乾一句话,殿中群臣全部略带惊讶的看向他。

  “陛下,黔地雨雾偏多,便是到了冬日也是一样。”房玄龄忍不住的劝道。

  李承乾平静的摇头:“那就先砍伐树木,等树木干了,再用木头引燃树木,山里的瘴气就能清理干净了。”

  “陛下!”长孙无忌抬头,说道:“房相的意思是说,若是大规模的焚烧山林,恐怕会引起当地人的全面反感,最后得不偿失。”

  李承乾转身,看向长孙无忌,说道:“舅舅,此次琰州兵变,朕收到了黔州都督,梓州都督和兖州都督的奏报,但就是没有琰州刺史的奏报,你说的当地人……”

  长孙无忌神色一顿,随即低头轻叹一声。

  李承乾看向梁建方和丘神勣说道:“当然,也不用太明目张胆,砍伐树木修建营寨,然后取柴取暖,不要被当地人看见,同时也少用点当地人,难不成你们还会任由他人窥伺军机不成。”

  “臣领旨。”梁建方和丘神勣同时拱手,神色平静。

  殿中群臣看着这两个人,面色全都凝重了起来。

  梁建方本就是一个杀痞,加上皇帝刻意朝这方面培养的丘神勣,他们两个一起去黔州,本身就是杀人去得。

  “伐山破庙,这是道门的看家本事。”李承乾侧身看向一侧,开口道:“尹真人。”

  “臣在。”楼观道掌教尹文操从一侧走了出来。

  李承乾平静的点点头:“道门在西南丛林,有什么伐山破庙的好手吗?”

  “有。”尹文操一甩浮沉,躬身道:“青羊观和青城山都有几名擅长伐山破庙的好手,另外,龙虎山对黔州一带也有一定的熟悉。”

  “调青羊观,青城山和龙虎山的真人一起随军参赞。”李承乾直接点头,说道:“若是大军得胜而归,朕这里也不吝啬赏赐。”

  “喏!”尹文操肃然拱手。

  楼观道是天下道门之首,皇帝有需,自然是楼观道内外调遣各家道门相助。

  李承乾重新看向梁建方和丘神勣,说道:“道门真人对伐山破庙相当的熟悉,如何稳定当地人心,同时又能尽力的避免瘴气和一些阴损手段,你二人务必恭敬些。”

  “喏!”梁建方和丘神勣神色凛然。

  李承乾重新看向房玄龄,说道:“房相说说琰州,兖州和梓州的事情吧。”

  “是!”房玄龄拱手,说道:“此三地,其实旧名夜郎,两汉置郡,贞观初年归唐,置琰州,梓州和兖州,琰州刺史谢汕是西谢蛮的首领,梓州都督谢万岁、兖州都督谢法兴分别为东谢蛮和中谢蛮的首领。”

  “原来是熟蛮。”李承乾轻轻点头。

  “是的,此番杀入琰州的僚人,实际上是深山中的生蛮,和三谢蛮并不雷同。”房玄龄稍微解释,然后说道:“三州以三谢蛮为都督刺史,同时派朝中官员任长史,司马,监督地方。”

  “但是琰州生变,琰州刺史和长史事前事后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让朕不得不怀疑,是琰州刺史杀了长史司马,然后生熟一起反叛。”李承乾微微冷笑。

  “陛下,生蛮和熟蛮之间区别很大,甚至很多时候,都相互是死敌。”长孙无忌面色凝重的抬头,说道:“陛下,不能够一概而论。”

  “舅舅是怕朕将生蛮熟蛮一起杀。”李承乾抬头,说道:“朕明白舅舅的意思,只是朕想知道的是,这次琰州僚变,究竟是经年积怨叛乱,还是说有人在背后唆使,恰好在父皇病逝半年之后生乱?”

  长孙无忌眉头一挑,然后低声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说,琰州刺史鼓动的叛乱,而他自己带着手下的熟蛮,全部都返回山中,成了生蛮?”

  “按照朝中一贯的方略,应该是剿扶并用,所以,他们应该是要乱上一阵,然后在获得足够的好处之后,再投降归臣,朕说的没错吧。”李承乾目光看向群臣。

  “是!”群臣齐齐拱手,包括长孙无忌。

  “所以,他们终究是要出来的,所以朕不急。”李承乾重新看向梁建方和丘神勣,道:“你们也不用急,到了琰州,稳扎稳打,将所有内外出入山口全部封死,同时禁绝所有人的窥伺,反正是羁縻州,朕也不在乎秋收什么的。”

  “喏!”梁建方和丘神勣齐齐拱手。

  “当然,梓州和兖州两州的熟蛮,应该是偏向大唐的居多,但也需小心。”李承乾轻轻冷笑,说道:“有人忠诚大唐,有人背叛大唐,自然就有人首鼠两端,两方得利,尤其是在如今这一切明显是有人在算计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喏!”梁建方和丘神勣同时拱手。

  “朕倒要看看,他们这些以叛乱为手段,最后却要要挟朝廷给予好处的家伙,能够支撑多少时间。”李承乾重重的敲了两下御案,群臣齐齐拱手。

  “说说吧,若是黔州的事情,背后是有人在算计,你们觉得可能会是什么人?”李承乾目光看向群臣。

  “陛下!”李袭志站了出来,认真说道:“陛下,琰州虽然在黔西北,但实际上和滇地的五诏,还有岭南的俚僚,实际上都有联系。”

  “岭南冯家。”李承乾神色严肃起来。

  五诏虽然后来成为大唐边患,但不过是偶尔杀入川南罢了,相反的,若是岭南冯家出事,那么整个广州,交趾都会乱的。

  “若是黔州的事背后真的有人在算计,臣敢保证,岭南冯氏必定提前收获了消息,只不过自从冼夫人之孙冯盎贞观十八年病逝之后,就缺了来往通道,所以,就算有消息,他们也传不到长安来。”李袭志微微拱手,说道:“不过若是冯家说话,黔州平定不难。”

  李承乾轻轻一笑,然后转身看向梁建方,说道:“雁门郡公,你看看,你能有助力也不少。”

  “是!”梁建方神色肃然起来。

  冯家虽然距离黔州不近,不是元凶,但实际上也是黔州乱事想要捞取好处的幕后黑手一只。

  “陛下,既然有五诏,那么难免吐蕃也牵涉其中。”长孙无忌开口,神色认真起来,拱手道:“所以,黔州叛僚能支持的时间,比陛下估计的时间要长的多,一旦战事弥漫,可能会有大乱。”

  “舅舅是说,吐蕃,五诏,黔州叛僚,还有岭南冯家联手吗?”李承乾一句话,将整个大唐西南之地全部连了起来。

  “是有可能,西南若是全面乱起来,恐怕将会影响天下稳定,尤其是陛下征伐高句丽的事情。”长孙无忌站了起来,担忧的拱手道:“请陛下慎重。”

  李承乾沉默了下来,身体微微靠后,开始认真思索起来,长孙无忌实际上担忧的不是吐蕃,而是另有他人。

  ……

  “首先,吐蕃,五诏,黔州,还有岭南,相互之间便已是山脉阻隔,消息断绝,更别说是越过一个去联系另外一个。”李承乾抬头,说道:“所以,派人在黔州和岭南散播消息,就说吐蕃赞普突然病逝……”

  李承乾突然停顿了下来,群臣诧异的抬头。

  “不,在五诏,黔州,还有岭南,同时散播消息,说吐蕃赞普已经病逝,这样,五诏和岭南都不敢动,而黔州也会小心起来。”李承乾身体前倾,继续说道:“松赞的身体状况成谜,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死了,只不过是吐蕃人秘不发丧而已。”

  群臣顿时恍然,若说吐蕃人在算计什么,但只要告诉其他各方,吐蕃赞普死了,任何人都会犹豫起来。

  “没有了吐蕃,西南的乱局便不会太大。”李承乾笑笑,说道:“至于岭南冯家,从刘宋开始,就已经思慕中原,这是他们的大策,所以,他们或许会从中捞取些利益,但动兵不会。”

  长孙无忌点头:“剩下的,也就是黔州和五诏了。”

  “黔州是最好收拾的,三谢蛮有两谢站在大唐一面,哪怕有首鼠之心,但只要大唐不大败,他们便不会做什么。”李承乾轻轻敲敲御案,道:“所以,还是那句话,要稳,断绝内外交通和一切联系,然后一步步向内逼,逼到他们不得不从山中杀出来,然后一举攻灭他们。”

  “喏!”梁建方和丘神勣同时拱手。

  “摸清楚反叛真正的核心骨干,最后大战的时候,将西谢蛮的脊梁打断,剩下便是招抚了。”李承乾看向长孙无忌,说道:“之后,派人去教书,编收户册,同时建立大城,以大城吸引山中僚蛮出山,不管是务工也好,进攻也罢,局势尽在我手。”

  “是!”长孙无忌思索着缓缓点头,说道:“先剿后抚,陛下的方略是对的。”

  “黔州叛乱说到底,他们距离黔州很近,这些年,大唐对他们足够了解,相反是五诏。”李承乾神色严肃起来,说道:“他们的根基之地,距离蜀中太远,可以说封住了进出通道,他们便对大唐难以威胁,但相反的,大唐想要平灭他们也不容易。”

  “臣会安排人加大和五诏的商贸往来,渗透分化他们的。”长孙无忌起身拱手。

  “西南的局面算是暂时理顺了。”李承乾转身看向丘神勣,说道:“说到底,我等在长安也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真正想要弄清楚一切,还需要你到了黔州之后去细查。”

  “朕领旨。”丘神勣是右千牛卫中郎将,查这些东西是他的本职。

  “去了黔州之后,好好的和雁门郡公学学。”李承乾神色温和下来,说道:“雁门郡公早年也跟你一样,有些急躁,但现在,他已经学会了沉稳,你要将雁门郡公的沉稳学下来,朕日后才能好好用你。”

  “臣领旨。”丘神勣郑重的拱手,皇帝一句话,他的心底莫名闪过一丝感动,眼眶有些发红。

  李承乾笑笑,看向梁建方,说道:“雁门郡公,此战,以你为黔中道行军总管,黔中道安抚使,丘神勣为前军总管,此战一切以你为主,朕许你便宜行事,四品以上可暂时免职,四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梁建方猛然抬头,随即沉沉拱手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嗯!”

第538章 水面之下,最激烈的暗涌

  金光门外,寒风凛冽。

  旌旗招展,长槊如林。

  战马轻嘶,三匹高头大马从金光门下缓缓而入,身后跟着上百亲卫。

  一身红衣金甲的梁建方骑马走在前方。。

  稍后的是雍州都督丘行恭和他的儿子丘神勣。

  “家中的老卒,这一次都给你带上了,去了军前,你务必要多听他们的。”丘行恭看着儿子,低声说道:“马谡战死街亭的教训,你要时刻牢记。”

  丘神勣眉头一挑,随即拱手道:“儿子记住了。”

  丘行恭看了前方的梁建方一眼,然后低声说道:“陛下让你跟梁建方那个杀痞学,你就好好学,大唐年轻一辈,虽然人才辈出,但说实话,真正能下狠手,不顾一切杀人的只有两个,一个你,一个薛仁贵。”

  “薛仁贵,白马银枪薛仁贵,他也是如此?”丘神勣惊讶的看着父亲。

  “嗯!”丘行恭点点头,说道:“大唐军中,每一代都需要有这么两个人,上一辈,是为父和梁建方这个混蛋,这一辈,就是你和薛仁贵。

  不过相比于你,薛仁贵披了一层河东世家的外衣,但本质和你相同,或许将来,就是因此,他会不如你!”

  丘神勣顿时就明白了,薛仁贵说到底受了一些儒家文化的影响,虽然本质上足够冷酷,但实际上还是比较注意个人形象的,不然也不至于有白马银枪这样的外号。

  相比于他,丘神勣觉得,还是自家老父更受皇帝信任。

  毕竟当年,自己老爹可是吃了刘兰的心肝的。

  这种事情,丘神勣觉得自己怎么都做不出来。

  “你们父子俩在说什么呢?”梁建方突然掉头,丘神勣下意识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城门外停着的五千轻骑。

  “这个老混蛋。”丘行恭暗自骂了一句,然后催马上前,对着梁建方拱手道:“雁门郡公,犬子此番前往军前,劳烦多照顾了。”

  “好说。”梁建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丘神勣,说道:“那日朝堂上的事情,不要想太多,陛下让我二人去黔州,就是去杀人的,打断三谢蛮对抗大唐的脊梁,剩下的就是地方刺史的事情了。”

  “是,谨遵大帅教诲。”丘神勣认真拱手。

  梁建方摆摆手,丘神勣立刻归入队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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