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现在开始,梁山我说了算! 第545节
赵辉败了一阵,那原先的驻扎之地也不敢待了,也因为他战败后撤后,怨军将那营地里的一应辎重、器物,能拉走的全都拉走,拉不走的一把火烧了掉,然后引兵继续向西后撤了十里。
如此天色就已经暗了,安营扎寨是做不了了,索性就引着军马驻入一大庄去,军兵一分为二,一部分睡觉休息,一部分夜间警惕,更派出大队的探马斥候,紧紧地盯住福州城。
旷野上起着不大的西北风,时时卷起沙土向人扑面打来。夜间寂寥,远远的刁斗声里,杂着胡马呜呜地叫。
远处的繁星由天幕上垂下来,正和地面相接。在星光下,能清楚的看到五七里外,有百十个点大小火星,在地面上移动闪烁。
郭完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一支值夜巡哨兵马,当下叫身后兵马悄悄躲开,待其远去之后,再悄悄向叛军驻地摸去。
那处大庄外头还有许多叛兵在值夜,郭完却能断定,这里必然不会有那金兵。
这就像往日里契丹兵和渤海兵、汉兵在一处,那吃苦受累的必然是后两者,而绝不会是契丹人。
郭完身后仅只有一千人,这么点人自不可能一举将赵辉军摧毁,但是只要布置妥当,对于那装置外的叛军却可给以沉重一击。
“杀啊——”
黑夜之中,忽然响亮起的喊杀声,叫庄子内安睡的赵辉猛地惊醒,慌忙披衣起身,就已经可用肉耳听到,外头的守夜部队被杀的哭爹喊娘了. .......
“将军,城外敌军必然少数,可不能容他们放肆。”
赵辉很快就判断敌军不会众多,他派出的探马斥候可不是睁眼瞎,况且内中更有女真人随从。
那女真统领也是战场上历练出的人物,当然明白赵辉话中所指,当即准了赵辉的意思。
赵辉立刻引着庄内的兵马向外杀去,就是女真兵也集结一团来,准备出击。
但不待他们杀出来,郭完已经领着人马拍屁股走人了,临行前还在上风向放了一火,搅的赵辉是焦头烂额。
白日里就吃了个小败仗,晚上又挨了一闷棍,叛军士气大落,如此赵辉就也不再咋呼,只一心一意的整顿军事,严阵以待。
待到高连山领兵赶到,那金兵统帅完颜习古乃闻报是勃然大怒。郭药师本就得罪了女真,现今还如此傲横,叫习古乃很是愤怒,声称要扫平福州。
但是这支军马名义上的主将还是高连山与赵辉,二人是渤海与汉儿的代表。
他们对于郭药师可没多少怨恨,对比起扫荡福州,二人更愿意先拿下原州,好有一个落脚之地。
当然,二人若是说起来,更乐意去辽东做个猛安,就如完颜习古乃一样。
大营之中,一将约有四十岁,全副披挂,身上俱是辽式甲胄的人,打马向着中军大帐奔过来,抱拳恭声道:“末将赵文渊,求见大将军。”
亲卫入内禀报,不多时召他进去。赵文渊进入帐中,便瞧见高连山那短处的身形正立一副地图之前,仔细端详,若有所思。
高连山看着地图上边,与福州3.4相隔不远的原州,心中一再涌出一股浓郁的可惜,转回身看他一眼,问道:“情况如何?”
赵文渊叹道:“一切如大将军所料,那福州守军早有防备,末将前去攻城,被一阵好射!”
高连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叫赵文渊坐下来,说道:“所以我让你去虚晃一枪。这郭药师不比寻常,卖我使节,辱我国格,被大金贵人深恶之,可想其人必有所持。”
“强攻福州城,灭掉郭药师,这自然能得大金国的赏识,但是于我们自身呢?”
高连山与赵辉都不愿意打仗,这几万青壮一股脑的送入了大金国,这就已经是大功了,更别说他们还能拿到一个原州。
可是没办法啊,完颜习古乃不是个大度的人,女真人更不是个不记仇的人。
他们暗中招揽了这么多的辽国文武,那无论这些人是否答应,就没见过郭药师这般惹人恨的。
加上这郭药师的崛起,就是踩着已经投效了大金的杨罗二人的血骨,登上福州刺史宝座的,叫女真掌权者深恨之.
第751章 看着办(第二更)
高连山对着心腹之人是一个模样,面对完颜习古乃的时候又是另一幅模样。
这人可是大金宗室,与阿骨打血脉挺近的,名冠完颜娄室与完颜银术可之上,那份量就可想而知了。
在高赵叛军当中,是当之无愧的实际统帅,高连山与赵辉就是一傀儡。
面对完颜习古乃,赵辉信誓旦旦地道:“小人明白,必发动士卒,多造平壕云梯,不日发动攻势,定破了福州城,斩了郭药师。”
完颜习古乃甚是的满意,但作为女真的高层之一,一样是一路拼杀出的现今地位的他,还不至于全然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福州城防一般,但内里到底有那般多的兵马守卫,不可小瞧。攻城时需多加注意,切莫大意。”
完颜习古乃叮嘱了一句,高赵叛军折损过多,损失也还是女真的力量。
而至于高连山所请的,分兵一部去夺取远处,完颜习古乃也是认同。
如此一来,高连山便与赵辉商议,叫他引兵先夺了原州,将大军的一应辎重、后勤都安顿妥当。
次日,赵辉便领兵绕过福州,向东行去。高连山再引着两三万叛军,合同女真兵马,拖着多日来打造好的长梯、壕桥等,向着福州前进。
大军就在城外五七里处扎营,先派遣赵文渊部攻城。
福州城外大片田地都覆盖着无尽的青色,连绵不绝。更遥远的地方,就是被青草覆盖的草原,可也就这么一块,从福州西去,几百里内都是荒野戈壁,廖无人烟。
郭药师早就17把人都撤入城中,任何可供敌用的物资,或转移,或破坏,连根毛也不留给高赵叛军。
那大队的叛军过后,就是上千身披重甲,跨着高头大马的真女真精兵,余者与完颜习古乃留守营垒。
这些人无一不是顶着光溜溜的头壳,只耳后及脑勺留有发辫,模样怪异到爆,当然也丑陋到爆。
少许人左右耳朵穿金银环,那就是军中的将领和贵人了。
那当前的为首之人,虎背熊腰,身披重甲,鞍悬一张弓,腰佩一壶箭,手里提着一根四五十斤重的狼牙棒,神情剽悍,双眼凶光。
此人乃完颜习古乃麾下心腹猛将巴都多。
“福州无山无水,确实非是艰险之地。”
赵文渊打望着福州,他原为契丹汉将,高连山手下领军,高连山、赵辉造反时候,他是极力支持者之一。
正因如此,他被高连山依为心腹,手下兵将一度有上一万人。
可是连连厮杀,叫他手下折损大半,尤其是对决兀颜光、耶律余睹那一战,逃脱生天后查点兵力仅有五千有余。
之前试图攻城,再折损了数百人,现又是他来首先扣城,纵然这福州城并无险要,赵文渊心中仍旧烦恼暗生。
此时,巴都多引着亲兵打马奔了过来,吱哩呱啦说了几句,身边便有人解释道,巴都多是让他快点攻城。
这些女真兵在叛军中过的日子非常之舒坦,每天都有好酒好肉,还有一个个妇人小娘,那日子过的不要太好。
巴都多尤其喜欢蹂躏贵妇人,在叛军当中,都要乐不思蜀了。
那早前的一次次厮杀,自然也俘虏了许多契丹的贵妇美人,可最上等的货色,可轮不到他区区一猛安啊。
“直娘贼!这群秃头撮鸟,忒是狠心!”赵文渊在心里痛骂女真蛮子,你牛逼怎么自己不去?
不过在表面上,仍旧不得不向巴都多赔小心,打马上前指挥士卒,反正高连山也是叫他攻城的。
“各营都有!整顿器械,准备攻城!”
赵文渊一声号令,数千士卒闻风而动,十数辆盾车放置阵前,后头就是壕桥,最后就是攻城长梯。
赵文渊望向福州城头,隐约可见守城士卒已经布满城头,那城楼处甚至可以看到,穿铠披袍的武将们正互相议论着。
大战之前,双方都紧锣密鼓地作着准备,只是不知道那郭药师是否就在城头。
“将军,巴都多让我等立即发动攻势。”一士卒奔到赵文远身边,大声说道。
“他娘的贼撮鸟!不把爷爷这点家当折腾净光,他们愣不罢手!”赵文渊小声骂道。
那士卒也面露无奈之色,劝道:“金人遣这上千人兵督战,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赵文渊朝那上千金兵望了一眼,全都是真女真,还全是骑兵,他真的招惹不起。又扭头见自己部下都已准备完毕,就直下令攻城。
“擂鼓,进军!”军官放声高喊,话音方落,便听得战鼓雷鸣,一声声雄浑的鼓声,回荡在福州城下!
“攻城!”
军令一下,前头的士卒推起盾车奋力向前。
他们后面,也排起一排长盾,一批弓弩手进到前,在盾牌的掩护下向城头射击,亦掩护着后头的壕桥。
赵文渊再度望向福州城上,只见守军的弓弩手也已经全部就位,此刻已经箭如雨下。
城头上利箭纷飞,赵文渊在后头看到,不断有士卒中箭倒地,城上城下集皆是如此。
所幸,那壕桥已经在掩护下推至城壕,紧紧卡壕沟之上。与此同时,后面的长梯部队就开始向前奔跑了。
城上守军,箭矢愈密。城下中箭者,倒地哀号者,比比皆是,更多的是哀嚎不到两声,就旋即被利箭插满了全身。
可就在这时候,那背后的真女真忽然吼叫起来,赵文渊看过去,却是那长梯部队已过壕桥,把一架架木梯搭在了福州城头之上。
长梯一靠上城墙,底下的士兵就齐声发喊,一个个奋勇攀登,极力向上冲锋!
赵文渊心头也不禁一紧,虽然知道这福州城不可能这般轻易的就被拿下的,即使这城池还不如南京道的县城高大。
可心底到底是存上了一丝遐想,若能就此一鼓作气登上城头,那可就太好了。但现实很快就告诉他,那就是妄想。
长梯上,士卒虽蜂拥而上,怎奈城头箭如雨下,擂石滚木一齐招呼,那攻城军兵就如冰雹一般,纷纷坠落。
虽有弓弩手于城下还射,可奈不得对方居高临下,更占优势。
攻城战便是这般无奈,无论攻击一方有多大优势,只说最初的短兵相接,当然是依托城池的守方更占便宜。
赵文渊向后看了一眼,冷笑道:“郭药师果不是易于之辈。来人,传命擂鼓,以助军威!”
战鼓声再度雷鸣,这福州只是小城,此时已然尽被震天的喊杀声,轰鸣的战鼓声所笼罩。
赵文渊神色很阴沉,就这么一阵,他怕是又已经折损几百兵马了。
回头看了一眼仍旧没任何表示的女真人,心底里狠狠痛骂一声,却也只能下令叫士卒继续进攻。
大战持续,攻战之战切忌急躁,一座要塞,往往强攻数月而不得破,这都是常有事。
半个时辰过去,赵文渊深深吸出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头,他有不好的预感,今天怕是要大出血了,因为至今那背后的女真人都没有叫停。
赵文渊心里虽恨,却深知现今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女真人对他,那是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万万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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