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现在开始，梁山我说了算！ 第518节

　　只是那个羞闷的汉子，偏偏撞到了不如意，对方倒也不是嫌贫爱富的，而是嫌弃他那差事太危险。

　　原来这汉子不久之前，就被调入了捕鲸队，随着船队出海捕猎鲸鱼，如今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得到了二十多贯的分红。

　　这本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可那女方家里却因此而推掉了彩礼，凭白毁了一桩婚事。

　　叫那汉子心里郁闷之极，两个兄长都是与他一起归来的，奔的就是这桩婚事，结果不想是这个结果，今日里才拽着兄弟出来散心。

　　其中详情，金富轼自然不能弄清楚，可只听三兄弟言语间露出的信息，却是叫他怅然若失。

　　那个被退婚的汉子，却是三兄弟中最能捞钱的，因为他隶属于捕鲸队，每个月只分红少说就在十贯之上。

　　金富轼不会不知道，捕鲸所得利益的大头实则在华朝军队，可是军队吃了肉后，喝汤都能叫这等小兵这般收益，叫他心头不由感到沉重。

　　当然，金富轼脑子里也想到了捕鲸，那大鲸长于海中，天生海养，一头好几千斤，可不是只能中原人捕得的。

　　高丽国三面临海，如果单论捕鲸的话，高丽的位置无疑更有优势，若是高丽也以此来获利，对王室来说大有益处。

　　于是，金富轼不由得眼睛一亮，很是高兴的走出茶馆，他本来只想稍作休息，却不想就听到了这等事情。

　　这捕鲸之事，金富轼也早就听说过了，但并不以为意，只以为如寻常捕鱼一般，无非就是小船捕小鱼，大船捉大鱼，万想不到会如此暴利！

　　一小兵少说能月分十余贯，船上长官能有分润多少？一艘船一二百号人，每月怕不要分上两三千贯，而拿了大头的华朝军队呢？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华朝总共有多少捕鲸船呢。

　　别的不提，便是只有十艘，每月就是十几万贯乃至更多的收益，一年轻轻松松过百万贯。

　　中原地大物博，百万钱财依旧不敢忽视，何况是对于高丽。

　　如果王室每年能有百万收入，怕只需要三两年便可重建二军六卫，重塑帝王威严。

　　金富轼好不激动，直觉的自己是发现了一条捷径。

　　然而他却不清楚，大华的捕鲸之所以收益极丰，却是因为国内早已经建立起了完整的利益链条。

　　那鲸肉虽然卖的很廉价，但那到底是肉不是，不经过及时腌制处理，那就只能等着腐烂变质。

　　而现在的高丽，岂有足够的作坊、工厂来处理，建立这些并非一朝一夕。

　　新鲜的鲸肉，到底是只能在港口处叫卖，想要运入内陆，靠的还是腌肉和罐头。

　　而鲸鱼所产的鲸油，不仅可用来照明，还是重要的工业用油脂，可用于制革工业，也用于淬火和用作润滑剂等。

　　不仅冶金行业需要此物，现下逐渐发展的风车、水利器械、畜力器械等，也都需要，甚至连各地方的文武官学，都会订购大批的鲸油。

　　以国子监与武略院为例，二者每每都有昼夜两者灯火之处。

　　前者更多是图书馆，后者除了图书馆，还有推演室等地，甚至是校场。每月要购入的鲸油，都是数十石之多的。

　　这些就是一整条利益链，使得鲸鱼的价值得到较为充沛的体现，就也叫利益实现了最大化，而高丽呢？

　　见到了鲸鱼，高丽百姓也许会出于好奇而买上一遭。

　　但再廉价的肉类也比粮食要贵，就高丽国那模样，普通百姓都穷得可以，金富轼真能确定他们能频频买得起鲸肉？

　　要知道，即便是在大华这里，鲸肉的一大销售对象，还是规模日益庞大的军队。

　　徐凤梧最开始叫人捕鲸的因由，也就是为了解决军中肉食紧缺之困。但高丽军呢，他们何时有了经常吃肉的待遇了？

　　整个草料场到处都是货郎，挑着担子，推着小车，售卖着各种各样的杂货，一片繁荣。

　　金富轼早一个时辰看了后，必会生出一番感慨来，但也仅仅是感慨罢了，现下却充满了豪情壮志。

　　金富轼来到一个摊位面前，他心里对捕鲸起了念想，就不觉得走到了一处卖鲸肉脯的摊位上。

　　鲸肉脯是东京城内，新出现的一种吃食，便易携带，制作也简单，同样是从山东传过来的，但最开始却是在军中出现。

　　鲸肉脯的做法也简单，徐凤梧不可能用后世猪肉脯的做法来做鲸肉脯，别的不说，只胡椒就无法满足，糖类同样无法满足，这味道自然远不如后世。

　　金富轼先前吃过鲸肉脯，却也只是吃过，只是尝了一口，就再不去要第二口了。没人会放着美味佳肴不去品尝，而去吃烂鱼臭虾。

　　当然，金富轼先前尝的，是最普通的鲸肉脯，只是用盐来腌制，现在已出现了用糖、盐以及各种香料腌制的肉脯，那味道自然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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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下他的心情却是另一幅模样，拿起铺子上的货物闻了一下，并没有其他海味浓重的腥味，遂用一口东京口音对店主问道：“这肉脯是哪里的？”

　　店主答道：“是小人从山东那边进的货。”

　　金富轼掏出了有二三十枚铜钱，足可称上好几斤肉脯，那店主眉开眼笑，稍后金富轼问及些事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鲸肉价格便宜，一斤且不足十文，制成肉脯，一斤出半斤，成本价不足三十钱。

　　这新鲜出炉的头一个月，就卖五十钱一斤，次月就买四十钱一斤，若是三月里还能剩下，就是保本钱三十一斤。

　　当然，如今天气已经入冬，一些商人走水路去登州，运一些新鲜的鲸肉过来，寒冷的天气不会叫鲸肉损坏。

　　金富轼看着这鲸肉脯，忽的眉头紧皱起来，却是担忧了一件事。

　　鲸肉只十钱一斤且不足，让他对之充满信心，相信高丽国百姓即使贫困，却也是吃得起的，可是腌制的盐却不便宜。

　　这鲸鱼从海里捕捞上来，然后宰杀分割，若是天气炎热之时，就需要立即用盐腌制，可高丽国内的盐可不便宜。

　　如今大华境内，京东产盐、淮南产盐、河东产盐，而且刚刚灭了西夏，又多了一项西夏青盐。

　　金富轼可是打听过，大华的食盐并不贵，便是最上等的精盐，普通百姓也能偶尔吃上一回了，可这对高丽百姓来说，无疑是太过遥远了。

　　一时间金富轼心里乱糟糟的，他发现自己刚才想的太简单了，要振兴高丽的期望似又变得遥远了丈.

第710章 华夷之分（第一更）

　　东京城中，契丹与女真先后来使，叫城中百姓议论纷纷，而川蜀诸州的归顺，也仿佛是锦上添花，似乎天下的大势都在大华这边。

　　如此一来，倒是南边不见动静的南宋，这时候显得十分显眼，东京不少百姓都觉得，这南宋朝廷忒不识趣。

　　殊不知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大宋的子民。

　　东京城仅仅晴了一天，天又变幻了颜色，先是阴沉，到了午后便又下起了小雨，下到夜里就变成了小雪，北风吹了一夜，天气变得寒冷。

　　等到次日，徐凤梧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着外边白茫茫的一片，却是没有欣赏的心情，如果可以，他宁愿老天爷别再下雪了。

　　因为一入冬之后，各州府都传来文书，汇报有多少的难民，其中以河北、河东最多。

　　因为先前赵宋的压榨，加上夏季习惯性的水灾，夏秋时候都生出许多的难民，那到了冬季，万物凋零时候，“一零零”那流民便就是更多了。

　　且随着天气日益变寒，人数是越来越大。尤其是近来大雪纷纷，简直是不给人活路，河北许多百姓都逃难到了京东一带。

　　除了河北等地的难民，辽国南京道也有不少难民涌入，徐凤梧还曾派人问过辽国来使，后者对此却是支支吾吾。

　　却是辽国战事吃紧，钱粮都要用来支援前线，哪有多余的赈济难民，既然有人逃难到大华，辽国上层也乐见其成。

　　“君上！”

　　身后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一件披风盖到徐凤梧肩上，却是刘慧娘踩着碎步走来，俏丽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嫣红，说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徐凤梧点了点头，牵起刘慧娘的手掌，两人一起来到屋内，桌上已摆好米粥、肉饼，还有一整只的烧鸡。

　　刘慧娘早已不奇怪了，她父兄都是习武之人，饭量都是很大的，一顿饭吃个几斤肉都很正常，穷文富武可不是说笑。

　　刘慧娘也知道难民的情况，因而说道：“君上，天降大雪，百姓苦寒，妾身与姐妹们亦觉民生多艰，心生怜意，遂筹了些钱粮布帛，算是一点心意，就是不知是否当转交户部？”

　　徐凤梧倒是不觉得意外，这宫中大小事情，没有一件瞒得过他，闻言说道：“这个很好，你们生有怜悯之心，乃是大善，转入户部即可。”

　　刘慧娘等人筹措钱财，也不过几千贯罢了，对于数量庞大的难民，不过是杯水车薪，但好歹是她们心意。

　　徐凤梧吃过了早饭，大步去了勤政殿，殿中已经暖烘烘的，却不是火盆，而是有专门的火墙，地面上也有渠道通暖。

　　群臣早已到来，见到徐凤梧出现，便起身行礼道：“见过君上。”

　　徐凤梧坐在上首位上，问道：“各地难民可有汇总？”

　　宗泽一躬身说着：“启禀君上，汇总已完，及到今时，河北难民、北地难民多集结于沧州，各处难民汇总，人口已超三十万。”

　　“预计腊月时分，难民总数就会突破五十万，整个赈济救治工作，已耗资十多万贯，粗细杂粮十万石，粗麻布六万匹，各类药材近千石……”

　　就梁山军赈灾的标准，难民每日四合不足的粮食，一月下来也只是一斗多点。

　　且三十万难民并非一起到来，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足两月，按道理五万石粮米都是绰绰有余，结果耗费粗细杂粮的数字却是翻倍，原因皆在于那些被集结起的青壮民丁。

　　朝廷可以一天两顿给难民喝稀的，却不能同等对待各地动员起的无数青壮劳力，那难民营的住房、水井、水渠等等，都需人力物力。

　　宗泽又道：“据沧州的汇总，北地南来的难民之中，契丹、奚、渤海等族生民，共达三万二千口。济州、济南亦有少量契丹难民，但总数不会超过四万。”

　　如此一来，一个很现实的难题摆在众人面前，这些契丹难民该如何处置。

　　河北、河东的难民还好说，待到春暖花开时候，多是要返回乡里的，但是这些契丹、渤海人呢？

　　从反馈的情报来看，那里的难民，无分汉胡，恐怕没一个愿意回去的。

　　南京道、中京道的乱局，别说叫北地的汉民无个信心，就是契丹人也心灰意冷。

　　如此就意味着，来年会留居中原的契丹渤海难民至少有三万人，这虽不是个多大的数字，可放在辽国却已经不小了。

　　要知道，现如今的契丹，皇帝的直属宫户在十万户上下，各部族牧民有十五万户，御帐亲军两万户，再加契丹贵族下属之奴隶，契丹人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五十万人。

　　历经了几年的战乱厮杀后，契丹的人口数量必然大幅度下降，现在这三万契丹、渤海等生民，已然是一块肉了。

　　当然，如此多的契丹、渤海生民若真宁愿落脚中原也不愿意返回北地，契丹内部情况之恶劣，恐远不是外表看起来的这般了。

　　而且这些人聚集在一处，若是生出乱子来，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徐凤梧得不得慎重对待。

　　宗泽道：“契丹、渤海之民虽有牧马放羊，却也多粗通耕种，不若将之拆散，安置于各地，移风易俗，长此久往，自可归入我中华. .......”

　　“契丹、渤海，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六合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当与华夏之人抚育无异。”

　　宗泽的办法具体来说，便是一改汉姓汉服，禁胡服、胡语、胡姓。

　　二不准契丹渤海之民彼此通婚嫁娶，许与中原人家结婚姻，不许与本类自相嫁娶，违者男女两家抄没，入官为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