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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155节

  这时候要带几辆辎重大车,拖出粮袋来堆在车阵下,以作斜坡,早就能让军兵冲进去了。

  临时制作飞梯,甚至直接从附近村落中抢梯子,不是不成,而是必然会耗费时间。

  这种类似攻城般的攻车阵,根本不是架上一个梯子就能解决的事情,无法在同一时间投放足够多的兵力,就变成了添油战术,纯属送菜了。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才算是将火箭与一百余把各种梯子准备完毕。

  温敦浑玉双眼赤红,对着仆散东说道:“阿东,就是现在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忠义贼不会坐视咱们围攻他们辎重,再拖下去,士气沮丧之下,忠义贼肯定会发大兵来援!”

  仆散东揪住温敦浑玉的马缰绳说道:“阿玉,你慌了!俺再最后劝你一句,这车阵急切难下,咱们干脆直接捅忠义贼大营去,莫要管他们了!”

  温敦浑玉大声说道:“我没有慌!阿东,你想想,忠义贼辎重车组成的车阵都如此难下,他们修的大营又哪里是好啃的?如今之计,就是攻下车阵,驱赶溃军,以攻打他们的营垒,方有一线生机。

  而且,不是你说的,不敢放这么多人在身后吗?为何变卦了?”

  仆散东挥手将亲卫们撵开,直接在纷乱的战场上说道:“阿玉,你何等聪明,如何看不出来现在咱们两个猛安已经陷了险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能攻下车阵,儿郎们还有多少气力?还能否打下去?若是疲累了,被那追来的天平军堵住,该如何是好?”

  温敦浑玉盯着仆散东的眼睛说道:“那你待如何?”

  仆散东喘着粗气,声音压低:“不要强攻车阵了,趁着对他们有所震慑,咱们两个猛安拿着这些飞梯火箭速去忠义贼大营,从侧后方放火也好,张大声势攻营也罢,咱们攻打半个时辰,若都统还攻不进忠义贼营垒,那也不是咱们的错处了。

  到时候咱们扭头就走,往南去,一路烧杀,杀光烧光抢光,俺就不信到时候忠义贼还能坐得住!”

  这也算是一条毒计了,而且无论对上对下,都可以交待过去。

  可关键就在于,这一味毒药见效太慢,后方的层层压力传导到前方的忠义军时,不知道会过几天。

  还得说回那个要命的九月十日期限。

  这可不是武兴军攻破忠义军前军大营期限,而是武兴军夺回临沂,打通临沂通道的期限!

  温敦浑玉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坚决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阿东,事已至此,不用尽全力试一试,我不甘心。

  你在后面主持接应,俺亲自率全军,四面猛攻车阵,若不成,咱们再转头行你的计策。

  左右不过半个时辰,不耽搁事的。”

  仆散东长叹一声,复又摇头:“阿玉,你是帅才,俺才是斗将。你且在这里安坐,俺率亲卫拼死进攻即可。”

  见温敦浑玉犹豫,仆散东笑了:“怎么,阿玉你还担心俺不用心吗?”

  温敦浑玉欲言又止,到最后也只能点头:“一切小心,事有不谐,就速速撤出来。”

  仆散东放下顿项,只留下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俺自然晓得。放心,俺不会把命扔到这鸟地方的。”

  说罢,仆散东一挥手,亲卫同时吹起了号角。

  手持弓箭的数百甲骑蜂拥向前,先是抵近恐吓,随后就绕着车阵开始抛射箭矢。

  这些箭矢几乎无法造成杀伤,却依旧在车阵中造成了一些混乱。

  忠义军神臂弩手不甘示弱,纷纷起身回射。

  与金军差不多,金军无法射到掩体后的忠义军,忠义军也很难射中运动中的甲骑。

  而战马奔腾所产生的烟尘,更是将武兴军步卒隐藏住了。

  在一片混乱中,角声一停,鼓声随即响起。

  三百武兴军弓手点燃了包裹着箭头的油布,从车阵的西方与南方两个方向快步上前,射出了一轮火箭。

  这复又造成了一些混乱,甚至不知道点燃了什么,在惨叫声中,车阵中有浓烟升起。

  又是几轮箭雨之后,隐藏在车阵东侧的仆散东扛起了一架飞梯。

  “冲!”

  借着甲骑与烟尘的掩护,带着飞梯的三百武兴军甲士猛然冲出,直到抵近之时,才被忠义军发现。

  “那里,神臂弩一齐!放!”

  有军官在大车上大声命令,二三十把神臂弩同时转向,攒射而去。

  一轮弩矢之后,武兴军只倒下了两三人,而就在弩手手忙脚乱的给神臂弩上弦时,一个个飞梯已经搭上了车头。

  仆散东从腰间抽出瓜锤,指着前方说道:“儿郎们,随俺杀贼!”

  “杀!”

  喊杀声瞬间变得激烈。

  武兴军第七猛安仆散东手持两把瓜锤,先登冲进了车阵。

第234章 风披斑甲虎皮乾

  “终于来了。”何伯求听到鼓声与角声大作,扔掉了茶盏,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甲胄碰撞之下哗啦作响。

  “西边与南边射火箭,东边是甲士主攻。金贼主将倒有些急智,知晓要把溃军往北面赶。”何伯求环视身侧一百甲士:“咱们上!”

  说着,何伯求扛起一柄长斧,率先东行。

  一百长斧甲士纷纷鼓噪起来,举着何字大旗,向金军甲士扑去。

  作为先登勇士,仆散东一登上车子,就发觉有些不太对。

  仆散东刚刚挥动瓜锤,将一名来不及躲避的弩手砸翻在地后,身后却又有另一名弩手扔下神臂弩,拿起放在一旁的双手重剑,抡圆了砍过来。

  仆散东矮身躲过,重剑砸到车板上,深深卡住,弩手竟然一时间拔不出来,而趁此机会,仆散东双锤刚刚扬起,重重砸在那弩手的头盔上。

  弩手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仆散东知晓他不能一直站在大车上,他得下去为麾下打开先头阵地,所以在锤杀两名弩手后,就要跳下大车。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还没有摸到车帮,车下就有几杆长枪一起捅了过来。

  饶是仆散东是沙场老将,更是全身重甲,可面对七八杆明晃晃的枪头,也不敢正面对抗,只能在大车上后退一步。

  仆散东又惊又怒,定睛看去,却见车下列成长枪阵的军士全是布衣,几乎没有甲士。

  然而这些轻卒在面对甲士时,却是手持长枪,列成了大略还能看的阵型,奋不顾死的上前厮杀,让仆散东感到诧异异常。

  忠义军竟然有如此多的悍卒吗?

  不对,他们都是民夫之流。

  什么时候民夫也如此强悍了?

  电光火石之间,仆散东脑袋里的疑问已经转了好几圈。

  其实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些民夫基本上全都是何家庄之前的庄户。都是有一定军事经验的,甚至有一些人都可以堪称是精锐老卒了。

  何伯求在率领庄户出征时,自然是家家出丁。有的庄户家中男丁多,还得抽两丁甚至三丁。

  忠义军来主政之后,不可能这么征发军队,哪怕是土地兵也不成,因为一个聚居地中,总得留够足够的劳动力来种地的。

  所以,这些没有被征募为正军的前何家庄庄户,也就成了普通百姓。

  但即便是忠义军也不能放弃封建时代的传统艺能:征徭役。简单的来说,就是让百姓免费给官府干活。

  后方的徭役一般以整修水利为主,但临沂周边的徭役,就是要当民夫上战场了。

  也因此,这些具备一定军事技能的百姓,变成了民夫,赶着大车到前线。

  何伯求那么老神在在,真的不是装的,这些前庄户们就是他的底气。哪怕此时已经废除的人身依附关系,但何伯求的威望不会凭空消失,民夫的战力也不会凭空消失。

  似乎有人察觉到这当先跨过车阵之人是金军将领,枪阵之中,突然有一壮硕汉子手持长斧越众而出,直接向仆散东杀去。

  “爷爷乃是张百草!金贼受死!”

  仆散东狼狈躲过,随即掷出瓜锤,在暂时逼退张百草之后,返身拔出了夹在木板中的重剑。

  “啊!”

  “狗贼!”

  “噗……噗……”

  仆散东身后攀爬进入车阵的甲士不少直接被长枪捅了下去,少数站稳脚跟的,却又被三面围攻,不只是正面有悍不畏死的长枪捅刺,那些弩手也不是好惹的,被近身后,干脆拔出随身携带的兵刃,就地开始厮杀,有些尤其悍勇的,杀红眼甚至用弩机当兵刃,开始乱砸。

  仆散东知道不能再在车上争锋,若是再有一批神臂弩手过来,向车上的金军攒射,事情就麻烦了。

  如此想着,仆散东挥舞重剑,荡开逼近的矛头,灵巧的跳下了大车,随即双手握剑柄,挥舞成一团剑光,向着那张百草砍杀而去。

  张百草抡了两下长斧,皆被仆散东挥剑拨到一边,心下也知道长斧根本不是单挑时的兵刃,他随即将长斧掷出,向后急退几步,然后劈手抽出一把麻扎刀,再次与仆散东战在了一起。

  四面手持兵刃的民夫也齐齐抢上,想要将仆散东摁死当场。

  但身为甲士的优势就在于此,甲士可以凭借盔甲挨很多下劈砍,但无甲步卒,挨着一下就将失去战力。

  双手重剑在仆散东手中轮转如飞,如同一片光轮,见到一时间对战张百草不下,干脆用披膊挨了对方一刀,随即转身,杀进了民夫人群之中,掀起了一番血雨。

  瞬间就有七八个民夫惨叫着跌倒在地,原本还算齐整的长枪阵瞬间歪倒一片。

  趁着这个机会,又是几名甲士沿着仆散东打开的口子跳下大车,各持勇武,分散用短兵砍杀起来。

  张百草大恨,却也知道轻卒在阵势已乱的情况下,是无法正面对抗甲士的,正在犹豫是不是再次搏命,却见身后何字大旗急速而来,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撤,不要向后,从两边撤开,神臂弩手,向俺来!向俺来!”

  说着,张百草拖着麻扎刀,向两侧退去。

  仆散东没有追击,而是让金军甲士在身前列阵,而他则是复又捡了一把长斧,去到身后大车连接处,想到将车阵散开。

  这真不是他想当垃圾佬,捡拾兵刃过活,而是因为骑兵除了瓜锤,手刀,没有像样的重型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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