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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金伐宋,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146节

  分散阵型的金军轻骑顿时就要落入被包抄后路的局面,领头的行军谋克当即失措。

  就在他思考是应该继续扰乱签军来阻碍天平军阵型,还是要率军撤退的时候。辛弃疾再次加速,并且几乎以单人独骑的姿态,一声不吭的冲杀到了那名行军谋克面前。

  实在是太快了。

  来不及逃跑,也来不及召集护卫,那名行军谋克只能挥舞长刀,以作抵抗。

  辛弃疾借着马速,右手挟着的长枪犹如毒蛇吐信一般轻松绕过长刀的阻拦,直接顺着甲叶子的缝隙刺进了对方胸口,随即凭借着马力,将那行军谋克挑在枪头,如同发怒的大青兕一般,向前撞去。

  在路过旗手的时候,辛弃疾右手纹丝不动,左手抽出重剑,只是轻轻一挥,不止将碗口粗细的旗杆平光斩断,更是顺手将那旗手砸落下马。

  金军轻骑还没来得及混乱,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角声,复又士气大作,竟是直接转身,与天平军乱战成一团。

  耿兴愕然前望,原来在他率军脱离两翼前突的时候,金军一面稍小的猛安将旗也随之而动,似乎早就期待着这一刻了。

  金军猛安旗帜上书仆散两个大字。

  武兴军第七将仆散东亲自下场了。

第220章 以静制动待后发

  耶律兴哥身处右翼,率领五百契丹与汉儿混合的甲骑,立在一处缓坡之上,观察着场中局势。

  副将李乙真金有些焦躁的说道:“大哥,西边都已经打起来了,咱们还不参战吗?”

  耶律兴哥皱眉说道:“慌什么?还不到时候,莫要着急,等会有你拼命的时候。”

  李乙真金当即闭口不言,但见到辛弃疾的青犀大旗也开始动了之后,终于忍耐不住,不顾在战场上,就低声询问起来:“大哥,你跟俺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还在怨耿大头领?甚至把这怨气加在了不跟你一起抗辩的大青兕和大铁枪身上?”

  耶律兴哥无语至极,但他正在观察着战场形势,一时间懒得搭理身侧的夯货。

  然而李乙真金却是越说越来劲:“但是大哥,人家耿大头领虽然收走了咱们三百轻骑,却也补上了五百甲骑啊。那些汉儿也是弓马娴熟的好汉子,在山东这破地方打了老鼻子仗的,丝毫不逊色咱们契丹人。

  而且山东这局面,难道大哥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野心?部族就这点人,也撑不起大哥的野心啊!这里不是关外,而是汉地,都是汉人,每个管事的汉人领头,谁会跟咱们走啊!

  再说了,大哥若是觉得天平军苛刻,想图个逍遥自在,难道忠义军就能让咱们为所欲为?大哥听俺一句劝,就这样吧,让部族老小过上好日子比啥都强……”

  李乙真金絮絮叨叨一通,越说越离谱,耶律兴哥终于忍耐不住:“你个夯货没完了是吗?俺不就是喝完酒跟你们抱怨了几句吗?至于惦记到现在?”

  说罢,耶律兴哥喘了几口粗气,复又说道:“就算俺不在意辛五郎,大铁枪的性命,难道也不在意在左翼那两百契丹儿郎的性命?难道也不在意萧盆奴的性命?”

  萧盆奴是耶律兴哥依为心腹的部将,属于能够独领一军之人,论其在契丹人中的地位,比李乙真金都高。

  不待李乙真金回答,耶律兴哥用长枪指着前方说道:“你看见那面大旗了吗?那就是女真人主帅的位置,他不动,咱们也不能动,先让中军去接战!”

  说罢,耶律兴哥复又叹了一声:“要俺说,左翼耿兴那厮也动的太早了。大青兕是谁?刘大郎亲口评价的机敏巧变、勇冠三军之人,还用的着他耿兴去救?那面稍小的猛安就是因为耿兴乱动才出击的!

  你看着吧,若是耿兴没有聪明对地方,率左翼甲骑倾巢而出了,没准左翼就会先行崩溃,到时候还得咱们去拼命营救。”

  听完耶律兴哥对于战场的分析,李乙真金才彻底闭上了嘴巴,并且在心中盘算起来。

  耶律兴哥解释了半天,一言以蔽之,这其实是一个先手后手的问题,但至于是先手好还是后手好,那真的说不准的事情。

  ‘先发制人’与‘后发制人’两个截然相反的成语却能同时存在,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事到临头,还是得将领随机应变,所谓兵法之妙存乎一心就是这个道理了。

  唯独现在既然耶律兴哥觉得后发才能制人,作为部将,李乙真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焦急的等待而已。

  说话间,战场的形势继续向前发展。

  似乎正好应了耶律兴哥所言,仆散东率领本部五个谋克的步卒与三个谋克的甲骑加入战场后,耿兴那二百甲骑几乎立即就陷入了两面夹击的窘境。

  天平军这边,辛文远率领步卒前去支援,却被金军步卒挡住,立即陷入了苦战。

  陷入苦战的原因不是说双方步卒战力相差悬殊,也不是因为天平军的甲骑真的就不堪一用,而是说相比于天平军,武兴军骑兵与步卒之间的配合已经臻至化境。

  再说得确切一点,天平军虽然学习了金军的军制,学习了金军的军阵,但步骑配合,迭次冲击的战术,天平军却还没有学到精髓。

  仆散东所率的武兴军第七猛安先是用骑兵恐吓,随后步卒上前接战,待到天平军阵型松动的时候,甲骑再做冲杀,再之后步卒复又前进,占领天平军的阵地,向前压迫。

  一套军事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至于天平军。耿兴的五百骑兵几乎只能集群出动,各个都头根本做不到相互配合,少数骑兵作战的战果根本无法扩大,往往刚刚击溃了一股骑兵,复又有手持长枪的金军步卒前来稳住跟脚,刚刚让一股金军步卒跟脚松动,又有金骑以攻代守为步卒解围。

  这就是金国赖以成名的迭次冲锋战术,步骑之间互相掩护,相互配合,迭次冲锋,层层前压,层层撕咬,碰到普通的军队基本上就是一个照面就能将对方击溃。

  这里再多说一句,哪怕是金国开国时,这种战术也只是以猛安为单位在运用。因为一方面精锐难得,另一方面则是人数一多,相互配合不好,反而会产生极大的混乱。

  而真正将这套战术发扬光大,在数万人大军团中运用自如,让大军如臂使指的将军却是一个汉人。

  正是岳飞。

  当日郾城一战后,金国被打得连中原都不想要,韩常这种拔箭啖睛的猛人都绝望了,那真的不是完颜兀术能力不行,而是金国上上下下都被岳飞打得丧胆了。

  话头说回现在。

  算上左翼的骑兵,天平军开始接战的军队大约有一千五百人,竟然被武兴军三百甲骑加五百步卒压着打,是谁也没想到的。

  这下子不只是耿兴与辛文远这种副将有些傻眼,就连辛弃疾与李铁枪也是频频皱眉。

  他们想过天平军相较于金国正军战力有所差距,但没有想过差距会是如此巨大。

  这岂不是说明,如果金军这两个猛安一齐压上,就能瞬间将天平军三千兵马如砍瓜切菜般撵进香公河?

  当然,这其中还是有些客观理由的。

  比如天平军是长途而来,武兴军是以逸待劳;再比如武兴军驱赶签军与天平军作战;甚至天平军这三千人虽然都是各部精锐,但缺少磨合,导致配合得不太好。

  但理由归理由,战场是赢家通吃的,理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打败了难道还能说不公平,要各自歇息,拿起兵刃,再打一场吗?

  对于辛弃疾等人来说,严峻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221章 突阵横贼风电驰

  “不能再这么打了。”

  辛弃疾撤回到了枪阵之中,皱着眉头四面望去。

  右翼骑兵不动是对的,因为金军还有千人步骑没有动,得留出些预备队。

  身前的枪阵虽然陷入了苦战,但因为阵型扎实,倒还可以支撑。

  身后的李铁枪所部已经分出了二百手持长矛的甲士上前支援,但大部依旧没有参战,作为全军的总预备队,在等待着决战。

  唯独左翼,因为耿兴所部甲骑与步卒衔接得不太好,而对面大将似乎也是个知机的,看出了这点破绽,亲自率领两百人在彼处猛攻,现在眼瞅着耿兴连连后退,步骑之间的脱节越来越大。

  如果耿兴的五百甲骑被驱逐开来,那么天平军的左翼将彻底暴露在武兴军面前,说不得三千天平军就要被这八百武兴军打成倒卷珠帘了。

  那可就要闹天大的笑话了。

  “辛文远!把你的亲卫给我!”辛弃疾复又观察了一下战场局势,随即就对着自家族弟大声呼喝。

  辛文远就是之前与李铁枪一起去宋国,却由阴差阳错被金军征了签的倒霉蛋,之后则是刘淮大闹武兴军的事情,顺手将其救了出来。

  辛文远当时受了一点小伤,现在刚刚伤愈,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遇到了这种大场面,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已经慌乱难言。此时听闻自家兄长说话,当即胡乱点头:“铁柱子!带着所有骑兵,跟着五哥走!”

  辛铁柱并不是辛氏族人,而是辛家家生子出身,因为身高体壮,犹如一根擎天的铁柱,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辛铁柱闻言点头,将顿项从头盔上放下,随即就牵着马,引着五十甲骑来到辛弃疾身后。

  辛弃疾同样下马,将所有人的身躯隐藏在步卒大阵之后:“文远!无论如何,给我支持两刻钟!”

  说罢,辛弃疾带着百人甲骑,偃旗息鼓的向着左翼缓缓移动。

  彼处,正有一面猛安大旗左突右杀,势不可挡。

  仆散东率领自家一骑一步两个谋克,在侧击击败耿兴二百甲骑之后,得势不饶人,追着这二百溃兵向剩余的左翼三百天平军甲骑卷去。

  而且仆散东追击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与耿兴接战,又不让耿兴收拢溃兵,导致耿兴想要蓄力打个反击都不可得,偏偏这是在撤退的途中,原本就比较混乱,以至于到了左翼周边之时,两个都的甲骑已经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彻底失控。

  萧盆奴见状,有心想要先接应耿兴撤退,可作为契丹人的二号人物,这厮还是有些政治敏感度的。

  现在的情况是,一来决不能先撤退整军,因为那样就会把大军左翼漏出来。

  二来则是刚刚天平军刚刚整军,甲骑营是由汉儿与契丹共同组成的,偏偏耶律兴哥是甲骑营的大将,耿兴为甲骑营的副将,若是让他伤着了,说不得就会有见死不救、排除异己之嫌!

  无奈之下,萧盆奴只能留下一百甲骑,亲率剩余两个都的甲骑绕过耿兴溃军,如同一只大钳子般左右夹击向仆散东。

  面对甲骑的冲击,仆散东只是冷笑后撤,让自家那个谋克的精锐步卒列阵,用长枪逼停了萧盆奴后,再次亲率甲骑出击,狠狠砸在了萧盆奴所部后腰之上。

  而见到天平军甲骑尽出,第七猛安最后两个甲骑谋克放弃了与步卒作配合,放弃了正面压迫天平军,而是迅速集结起来,绕过正面战场,向着天平军左翼杀去。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面刚刚大发神威的青犀大旗复又树立而起,并且疾速冲杀起来。

  辛弃疾在那身处左翼的二百金军甲骑刚刚列阵,立足未稳之时,率领一百精锐猛然杀出,径直撞了进去。

  所谓,兵法之要,在于出奇。

  辛弃疾这一招正是出奇制胜,金军探骑早就早早摸清楚了天平军甲骑的数量,左右各五百骑嘛,正是一个千人队的数量,金军对这种战术也是比较熟。

  在天平军右翼无动于衷的情况下,照理说金军只要防备左翼那剩下的一百甲骑即可,谁成想到,竟然还有一支如此精锐的骑兵隐藏在天平军步卒大阵之后?

  确实是精锐,这可是辛氏两名将官亲卫的集合使用,这些亲卫是有些军官团的性质,都是未来的将军种子,此时被如此使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然而这一击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辛弃疾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冲杀向前,一路上敌军纷纷落马,两面代表着行军谋克的乌鹊大旗几乎顷刻间就被斩断撕碎,其中一名行军谋克更是直接被打落下马,卷在了马蹄之下,生死不知。

  将这两百金军从中间剖开之后,辛弃疾却没有多做理会,而是继续率军前突,从侧后方突入金军甲骑之中,直指那面猛安大旗。

  仆散东正在与萧盆奴厮杀,眼瞅着就能将这契丹人斩于马下,却听到身后一片混乱呼喊,回头见到一面青犀大旗飞速冲来,也不恋战,直接率领甲骑退了回去,与步卒混在一起后,且战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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